第五百八十七章 未歸
第五百八十七章 未歸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的不也是這麼一個道理？因為一件偶然的事件就排除之後所有的可能性，你不覺得這樣的做法很愚蠢嗎？」黎冉走到郁默的花架旁，輕輕撥弄了幾篇葉子，似笑非笑的看著郁默。
「你可能不知道，因為你這樣無聊的固執，會失去多少對你而言無比重要的東西。」黎冉收回手，戲謔地說。
郁默卻只是輕笑一聲：「重要的東西自然不會離我而去，但如果要承擔未知的風險，那我情願不去擁有。」
郁默轉過身，從儲物櫃里拿出一把雨傘：「我還有事要忙，今天就先到這裡吧。」
黎冉聳了聳肩，終於識趣的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看的郁默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心情有些複雜，如果黎冉說的都是真的，那她就真的是把別人的好心全都當成驢肝肺了，畢竟他提供的線索是目前在柳若水這件事上最有用的信息。
可是郁默現在沒有心情去思考這其中的真真假假，她看了一眼窗外，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雨已經漸漸下的小了。
即使是暴雨也終會有停止並且天晴的時候，所有的謎團也都會有得到解答的那一刻。
郁默握了握手中的傘，雖然腦海里仍然一團亂麻，但她卻好像多少有些釋然了。
一切都會好的。
郁默決定還是先去找程先，相對於黎冉來說，她還是願意相信程先的判斷。如果能找到他的話，正好將柳若水的事情也告訴他，應該帶能幫到他一點忙。她按照簡訊上的地址花了一會兒工夫，才找到程先所居住的小區。
這是一個普通的住宅小區，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郁默在小區里轉了一圈也沒看見哪裡有停車位，最後只好草率的將車子停在了程先居住的那棟樓的樓底下。
這個小區看上去並不怎麼好，郁默打量了一下四周，有些雜亂的環境，牆皮已經脫色的看不出本來的樣貌了。單元樓門口也沒有鎖，她直接上了樓，扶手上落著不知道攢了多少年的灰。
又對著簡訊確認了幾遍之後，郁默確定自己沒有找錯地方。雖然她覺得自己和程先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到這麼親密的程度，可以直接到他家裡還找人。
可是現在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她將還在滴水的雨傘拿在左手上，然後抬起右手輕輕的敲了幾下門。
「程先？」郁默見沒有人應答，又在門口喊了一聲。等了幾秒鐘之後，卻沒有任何反應。
郁默將耳朵貼在門上，卻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她乾脆使勁的敲起了門，將防盜門拍的「砰砰」響，同時還扯著嗓子不停的喊程先的名字。
可是幾分鐘過去了，郁默的手都要拍麻了，卻沒有人來給她開門。
郁默有些頹然的放下手，那股不安的感覺再次向她襲來。程先不在家，也沒有去上班，那他會去哪裡？
郁默在程先的門口站著，最後只好無奈的放棄準備離開。就在這時，她身後卻傳來開門聲：「姑娘，你是找程警官嗎？」
郁默有些慌亂的轉過身，開門的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奶奶，看向郁默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探尋還有幾分警惕。
郁默以為是自己吵到她了，立刻說：「不好意思，因為一直聯繫不上他，所以今天才冒昧來拜訪。剛才一時著急聲音有些打大了，吵到您了實在是抱歉。」
郁默邊說邊微微的彎下腰，態度十分的真誠。
老奶奶對郁默這樣有禮貌的年輕人十分的欣賞，眼裡的那一點戒備漸漸消失了，她緩緩的上前十分慈祥的拉住郁默的手。
「哪裡的話，我只是看你一直在敲門，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所以想出來告訴你一聲，程警官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
「好幾天沒回家了？那您知道他去哪了嗎？」郁默沒想到程先不僅沒有去上班，甚至連家也不回了，她更加擔心起來。
「你也知道我們這也是老房子了，所以隔音不好，這幾天一直沒聽到他開門關門的聲音。而且天天只有我一個人在家，我腿腳不好，他每天都會把我放在門口的垃圾順手掂下去扔了，可是這幾天卻一直沒有扔過。」
「所以他已經有好幾天沒在家了，我也擔心啊。可是他又是警察，天天東奔西跑的，有什麼事自然也不會告訴我這個老婆子。」老奶奶嘆了口氣，說話的語氣完全像是在抱怨一個不聽話的孫子。
「奶奶，謝謝您，既然他不在家的話，那我就去別的地方再去找找。」郁默掩飾著心裡的慌亂，不想讓老奶奶再產生無謂的擔心，「應該是工作太忙了，說不定過兩天就回來了，您先回去吧。」
郁默邊說邊扶著奶奶回到了屋子裡，奶奶一邊蹣跚的走著，一邊絮絮叨叨的和郁默說著程先。
「程警官人真的很好，天天工作那麼忙還不忘照顧我這個老婆子，就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找個伴照顧他……」
郁默只是微笑著，知道這位熱情的老奶奶也是把自己當成追求程先的人了。但她也不能反駁，老年人都是這樣，讓她樂呵樂呵就行了。
郁默將老奶奶輔導沙發上之後就和她告別了，走的時候她小心的將門關好，又十分複雜的看了一眼程先的家。
他究竟，在哪裡？
郁默匆匆的下了樓，程先既沒有去單位也不在家，那他還能去哪裡？就算是查案，也不至於查到這個份上吧？
郁默心煩意亂的走出了單元樓，發現雨已經停了。天空一碧如洗，連空氣都是清新的味道。
她看著天空出了一會兒神，注意到一個穿著一身黑的男子，要往樓裡面走。郁默有些好奇的多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個人渾身散發著一種強大的氣場。但她也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過多的注意。
可那個男人的腳步卻停了下來，忽然出聲叫住了她。
「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