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秦越醉酒
「壞人?」簡甜驚了一下,放下手上的東西,就沖了出去。
家裡哪裡來的壞人?
安夏也趕忙跟了出去。
「媽媽!」簡西第一時間,就衝到了簡甜的懷裡。
簡甜趕忙把孩子抱起來,有些緊張地問道:「壞人呢?壞人在哪裡?」
簡甜和安夏都來了,簡西也不怕了,他伸出胖胖的小手指,指了指男子的方向;「就是他!」
這個人看著他的眼神,簡直是太奇怪了。
簡西覺得,一定是他太可愛了,這個男人想要把他拐騙走。
恩,一定是這樣的。
簡甜順著簡西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然後,她整個人,瞬間僵硬住了。
秦越!
秦越怎麼會在這裡?
簡甜的變化太明顯,簡西大大的眼睛中,不由閃過了一絲迷惑。
秦越看著簡甜和孩子,眸中神情複雜。
他其實有很多話想要跟簡甜說的。
但是真的見面了,他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個時候,顧景行正好走了進來。
他看了看這奇怪的氣氛,開口說道:「大家都先坐下來?」
安夏如夢初醒,趕忙拉著簡甜:「小甜,先坐下先坐下。」
簡甜抿了抿唇,紋絲不動。
她看了看安夏:「小夏,今天的另一個客人,就是他?」
她的眸底有些失望。
安夏明明知道她不想見秦越,卻還故意隱瞞了她。
安夏有些歉疚,趕忙解釋道:「小甜,你和秦越之間,可能有些誤會。秦越他不是真的投靠了顧清輝,他是藉機打入內部,但其實一直在幫助我們。」
簡甜垂了垂眸。
這一點,從秦越出現在顧家時,她就已經知道了,可是,這又如何?
簡甜淡淡地說道:「我和他,早就離婚了。他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和我無關。小夏,既然你有客人,我和小西,就先走了。」
簡甜抱著簡西,毫不猶豫地往外走。
簡西敏銳地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不由安撫地抱住了簡甜的脖子。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知道,媽媽因為那個怪蜀黍,現在很不高興。
媽媽不高興,那肯定是那個怪蜀黍做錯了事。
他果然,是一個大壞人。
簡甜看起來,真的有些生氣了,安夏有些慌了,她趕忙追了上去:「小甜,你等等……」
簡甜的腳步沒有停,但她的去路,卻被人堵住了。
簡甜抬眸,就看見了秦越那張神情凝重的臉。
簡甜的眼神冷了下來:「讓開。」
「不讓。」秦越說道。
簡甜不理他,想要從旁邊讓開。但秦越卻寸步不離地繼續擋她的路。
如此幾次之後,簡甜清冷的眸中,不由閃過了一絲怒氣。
她憤怒地看著秦越:「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簡甜的語氣十分惡劣,但秦越的眸光,卻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來。
他溫聲說道:「你不要怪小夏,是我讓她幫我隱瞞的。」
簡甜抿了抿唇,她本來也沒有怪安夏,她真正厭惡的人,只是秦越而已。
見簡甜這個樣子,秦越苦笑了一聲:「我只是想要見你一面。」
「現在你見到人。可以放我走了嗎?」簡甜的眸中沒有一絲動容。
她曾經,是那麼喜歡秦越。
喜歡他喜歡到放棄了自尊,放棄了驕傲,只為能和他在一起。
可是秦越不愛她啊。
他不愛她,甚至不要他們的孩子。
那一次,在秦倩倩的葬禮上。
秦越跟著秦家人一起,竟然要把小西,轉到秦倩倩的名下。
那一刻起,她真正嘗到了心若死灰的滋味。
她愛他,深入骨髓。
為了放下這份愛,她就打碎自己的骨髓,然後在漫長的歲月中,漸漸重塑。
小西現在,已經兩歲了。
這兩年,她基本沒有和秦越見過面。
她也終於,將那份深情,慢慢磨碎在了時間的長河裡。
放下一個人,這是一件多麼難的事情啊。
可她做到了。
她忍受了抽筋挖髓的痛苦,好不容易把那個人的影子,從心裡挖掉,她怎麼會傻到又一次陷入進去呢?
和秦越,她只願此生不復相見。
簡甜的眸底,彷彿藏著亘古不化的冰雪,秦越的心,不由刺痛了一下。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起碼,給我一個和你說說話的機會?」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簡甜淺笑著,笑容卻沒有到達眼底:「秦越,再見吧。」
她抱著簡西,面無表情地繞開了他。
這一次,秦越沒有去攔,他轉身,眼睜睜地看著簡甜抱著簡西離開。
簡甜就這麼走了,安夏有點小小的鬱悶,簡甜可不要生她的氣才好。
可是看著秦越現在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安夏也沒法怪他什麼。
她只能嘆了一口氣:「先吃飯吧。」
秦越只是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
這一頓飯,吃的寂靜無聲。
安夏稍微吃了幾口,找了個借口,就先上樓了。
顧景行拍了拍秦越的肩膀:「喝一點嗎?」
「喝。」秦越挑了挑眉:「我要把你收藏的好酒,全部喝完。」
顧景行眉頭都不皺一下,「好,我讓人去開酒櫃。」
顧景行的珍藏,自然不同凡響。
一瓶瓶幾萬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好久,如同大排檔的啤酒一樣,隨意地放在桌子上。
顧景行和秦越,就像喝白水一樣,一杯杯喝著。
秦越沒有訴苦,顧景行也沒有詢問。
彷彿他們兩個,真的就只是單純喝酒一樣。
秦越的酒量不錯,不知喝了多久,他也終於有了一些醉意。
他低聲說道:「小甜,好像是不會原諒我了。」
「大概。」顧景行說道。
秦越苦笑了一聲:「她明明說過她喜歡我的。可是,等我也喜歡她了,她卻不要我了。或許,她根本就是騙我的,她喜歡的,從一開始就另有其人。」
秦越想起簡西的存在,心裡還是有一絲說不出的感覺。
簡西的親生父親,才是簡甜真正喜歡的那個人吧。
都說愛屋及烏,恨屋也即屋,秦越對簡西的親生父親,充滿了怨恨,但是對於簡西,他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個孩子……
秦越想著剛剛看見簡西把玩魔方的樣子,忍不住說道:「小西這孩子,好像很聰明。」
秦越這話題有些跳躍,顧景行不由挑了挑眉:「恩?」
秦越趕忙說道:「我剛剛看見他玩魔方,他才兩歲吧,竟然就能還原四階魔方了。」
四階魔方,並不算很困難,屬於魔方入門級別的。
可是,考慮到簡西的年紀,這就有點逆天了。
顧景行點了點頭:「簡西的確很聰明。」
秦越精神一震:「之前醫生還說他可能腦子有缺陷,我看那醫生腦子才有缺陷。」
顧景行有些奇異地看了秦越一眼。
「你怎麼看我幹什麼?」秦越有些彆扭。
顧景行笑了笑:「我只是沒想到,你還挺關心簡西的。」
秦越的神情頓時複雜了起來。
明明簡西不是他的親生孩子,可是看著簡西這麼厲害,他居然也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他這算不算有病?
見秦越這個樣子,顧景行放下了酒杯,直接問道:「對簡甜和簡西,你到底是怎麼考慮的?」
說秦越喜歡簡甜吧,他之前對他們這麼狠心。
說秦越不喜歡吧,他現在又這麼痛苦。
顧景行感覺都有些看不懂自己這個好友了。
秦越糾結了半天,然後有些痛苦地捂住了頭:「你不明白。」
他總不能告訴顧景行,簡西根本不是他的孩子。
顧景行嘆了口氣:「那就繼續喝酒?」
「好。」秦越悶悶地應了一聲。
他們兩個,果然就這麼對坐著喝酒。
一直喝到了深夜,秦越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差不多了。我……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顧景行站了起來。
秦越伸手阻止他:「不用!你回去陪媳婦。」
「小夏沒這麼小氣。」
「兄弟啊。」秦越拍了拍顧景行的肩膀,眼底竟然有淚光:「媳婦介意不介意是一回事,咱們自己要自覺啊。我們兩個人,有一個單身就夠了。」
秦越自己說著說著,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坐回椅子上,就哭了起來。
顧景行;「……」
完蛋,這是真的醉了。
顧景行嘆了一口氣:「晚上在我家睡吧。」
「不行!」秦越立刻站了起來:「我不能讓打擾你們夫妻!我走,我這就走!」
秦越飛快地朝外沖。
顧景行揉了揉太陽穴,無奈地追了出去。
秦越還想要去開自己的車,嘴裡嚷嚷著一定要回家。
顧景行要開車送他,他還非得把顧景行推走。
顧景行沒有辦法,找了司機來送他。
秦越醉眼迷濛地看著司機,問道:「你單身嗎?」
司機當時就愣住了。
他有點慌啊!
他長得這麼眉清目秀的,難道秦越對他……
司機的心裡泛上來一陣悲涼。
作為一個新任的司機,難道他這麼快,就要遭受潛規則了?
司機深吸了一口氣,視死如歸地說道:「我是單身。但我是個正經司機。」
「單身好啊,就你了。」秦越拍了拍司機的肩膀,然後自覺地做坐到了副駕駛上。
司機:「???」
顧景行看的哭笑不得,見司機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顧景行不由說道:「沒事,他只是喝醉了。」
司機這才忐忐忑忑地上了車。
秦越坐在副駕駛上,還衝著顧景行揮揮手:「你一定要幸福啊。」
顧景行:「……」
他決定,和秦越絕交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