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前後都不安全啊!
這可真是個讓人有些氣餒的現實啊！唐塵心裏歎了口氣。
苦笑了兩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唐塵不得不將自己這個被破曉啟發的思維講述給眾人，眾人都沉默了。如果以此為前提的話，眾人就必須做好麵對最壞情況的打算。也就是，這次的行動除非放棄，否則必然會建立在極高的不可規避的風險之上。
真的還要繼續嗎？唐塵心裏第一次產生了這個念頭。唐塵不怕死肯定是假的，即使死過了一次也不代表以後就能再不怕死了。尤其是唐塵覺得自己這一世過得真的很開心，這種時候，唐塵怎麽會甘心去死呢？可最讓唐塵害怕的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隊友的生命。第一次，唐塵體會到了身為隊長的難處：他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可他絕對沒有權利拿隊友的性命去冒險啊。學姐、心月、聖女、希爾姐還有命和列那，誰的命都是自己的東西，換做其他人誰也背負不起。那些能夠為其他人背負一生的都是放屁，因為誰都沒有權利和能力去替他人過不屬於自己的人生啊！
“怎麽辦？”唐塵很幹脆地將問題拋給眾人，然後就靜靜等著眾人的回答。學姐和上官心月都沒有話，反倒是聖女殿下那邊做出了回應：“不管這是個陷阱還是個機會，既然已經來到這裏了···”
“我，這樣真的好嗎？”唐塵扭過頭，注視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命，這個使族的皇子依舊閉著自己的眼睛，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麽不同，可這兩個人現在正朝著那座已經化為廢墟的城市前進，那麽這份鎮定和平靜就多少有些奇特了。
前麵那可不是遊樂場，那是危險的修羅場啊！！
唐塵自己這會兒其實也是挺忐忑的啊！畢竟這麽多人沒有一個願意離開的，各個都選擇參與這次任務——不，是九死一生的冒險才對。雖然她們都了讓自己不要在意，但身為領隊，唐塵始終認為努力將所有人都活著帶回去是他理所當然的義務。當然，唐塵也不是沒有為此做出過努力，隻是他的口才在關鍵時刻忽然變得不怎麽靈光了，反正他費盡口舌也沒有能夠勸其他人就此打道回府。
因為唐塵在最初開始嚐試勸學姐走人的時候，被學姐一句話就堵回來了：“你讓我們都走，好由你自己一個人跑去冒險是嗎？”然後所有人都用和斯薇麗雅同樣的句式反駁唐塵的勸解，結果唐塵到最後一個人都沒勸動。
當然，唐塵不承認這是自己的口才不好，他認為隻是自己挑錯了首先勸告的對象而已。不過唐塵自己確實沒有辦法回答學姐這個問題——因為斯薇麗雅中了。唐塵甚至打算讓上官心月都就這麽撤回去，然後自己跑進去胡作非為一通。倒不是唐塵對自己多有信心，他隻是連自己都沒有把握保全自己，更不要隊友了，所以隻能選擇降低風險的方式了。那麽，讓隊友全部離開避免冒險不就是完美的規避風險的方式麽？
至於自己也一起撤離這種事，隻是在唐塵的腦海裏打了個轉就不知道飛哪裏去了。他不是來觀光的，從踏入戰場的那一刻起，即使心存畏懼，唐塵也依舊做好了搏命的準備，然後將任務放在了自己的性命之前。這是唐清風在唐塵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教給他的話，他始終牢牢記在心裏。
“你這麽問我，那你自己呢？”命閉著眼睛和唐塵一邊潛行一邊聊，這情形讓唐塵覺得有些別扭。和一個閉著眼睛的人聊，總覺得被敷衍了：“我和你可比不了，作為使一族的皇子之一，你的未來是隻屬於你自己的軌跡，最少也該是你們使一脈的軌跡。而我，隻是在做唐家人已經做了成百上千年的事情而已。嚴格算起來，這應該屬於我的分內之事。”
“胡八道。”命難得地笑了：“你一個唐家的少主，要是就這麽隕落了，對於你們唐家是多大的打擊你心裏會沒數？至於義務——大陸上任何種族任何勢力都沒有資格將你們的貢獻當做理所當然，那何來的“分內之事”一？”
“更何況，你也了。我的未來是隻屬於我自己的軌跡，這是我憑自己的判斷做出的決定，不也是我的未來的一部分嗎？”命用唐塵的話來反駁他。唐塵大汗：“這話得，死了可就沒有未來了！”
“那就明我的未來應該在這裏終結。”命笑眯眯地和唐塵爭論，唐塵無奈地摸了摸著自己的額頭：“那精靈族的那個妹子呢？你不是要奉命保護她嗎？她可也沒走，你不是應該強行拉走她的麽？這麽危險的事情你也不敢自己一定能自保吧？”
“我接到的命令是保護她的安全，卻無權幹涉她自己的決定。”命忽然有些狡猾地笑了：“再了，反正這裏又沒有人監視我是不是有好好幹活，那麽我偶爾偷個懶也沒什麽吧？”
“嗯···”唐塵翻了個白眼：“你這種任性的樣子倒是和冷月與無心確實很像。”
“她們啊···起來我也很久沒有見過她們了呢！”提到自己的妹妹，命忽然有些感慨。唐塵斜眼看著他：“妹控？不過你放心，我會很識趣地不問這明顯有隱情的事情的。”
“你才妹控！”命笑罵道：“得跟真的似的。還有，你要真識趣就不應該出來，裝沒聽到懂不懂？”
唐塵也笑了，心情還行。雖然到現在為止都沒有過幾句話，但命不是那種難以交流的對象，想想這麽危險的行動，自己身邊還有個能聊的人，唐塵莫名覺得原本沉重的心思忽然輕了許多。
“到了。”唐塵壓低身子，在那足足有半個人高的草叢中心翼翼地隱蔽著自己的身形。命也壓低了身子，沒有一點形象可言的蹲在唐塵旁邊，兩個人探頭探腦地向外張望，明明是兩個站出去能引起不少女人犯花癡的青年，可這會兒卻像是兩個偷東西還被人發現了所以不得不心翼翼地藏起來的賊。
“就像之前預定的計劃一樣，潛入城中之後，分頭行動，找到需要破壞的東西，炸它個出其不意。”唐塵掂了掂手裏的卷軸，這是上官心月親手製作出來的東西，據本人威力必定是有保證的。至於理由——摸了摸放在胸口處的那張黑色的卡，心裏默念了一句：感謝老爹老娘。
為什麽心月敢這東西的威力有保證？因為這都是白花花的銀子——不是，黃澄澄的金子換回來的啊！就算受製於現狀，上官心月不可能投入全部的心力去做製作卷軸這種事，但架不住材料確實好啊！可以，唐塵手裏拿著的，戒指裏存著的，那不是卷軸，那都是錢呐！
“真奢侈。”命看了眼自己手裏和唐塵那個造型略微有異的卷軸，感慨了一句。
“現在就別管這個了，這些東西要是都能起作用，那就太賺了。”唐塵扒開草叢看了兩眼：“我從這邊走，行動方針就和之前好的一樣，要快要準，絕不糾纏。實在事不可為，想辦法撤出來，撤退方向就是學姐她們所在的方向，她們會做好隨時接應的準備。”
“那麽，祝你好運。”唐塵朝著命揮揮手，然後潛入了草叢中，隨著那些草微微晃動，唐塵便不見了蹤影。命留在原地看著唐塵消失的方向，微微一笑：“也祝你好運，唐塵。”
“別閑著。”斯薇麗雅看希爾站在原地警戒前方，趕緊上去提醒她：“別隻是盯著前方，萬一被人抄了後路就麻煩了。”
“？”希爾不明所以地看著學姐，學姐拍了拍額頭：“還是心月和唐塵好交流一些。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的敵人不是隻在前麵才有啊。”
“你是···”凱琳殿下眉頭皺了起來：“這種時候，那群蠢貨還會找機會朝我們捅刀子嗎？！”在殿下看來，那群蠢貨就算再沒有數，也應該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才對啊。
好吧，聖女殿下現在也已經認同那是一群沒譜的蠢貨了。
“他們有沒有我不敢，但他們身後的人肯定會有沒有的。再者，如果能做得死無對證或者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我們都死了，真相誰還會知道？別忘了，前不久我們可是親眼目睹過大陸上非鐵板一塊的。”
斯薇麗雅一連串繞口令得希爾都不知道怎麽回應了。聖女殿下想了想：“希爾，正麵的警戒交給我，你注意一下我們周圍的情況吧。”自己這個閨蜜的沒錯，那個紅衣服的前輩不就是因為被大陸上的仇家出賣才落得那般境地嗎？大陸上若是鐵板一塊，怎麽會有那樣的悲劇？再，這回混沌軍勢居然能將傳送陣直接鋪到大陸各處去，裏麵有沒有什麽惡心人的貓膩，誰的準呢？雖然聖女殿下不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句話，但這道理還是簡單明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