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開始造反的血犼教.
教授八品武學並不是什麽難事。
界青門八品內功《天園養氣法》與其同門的九品內功《界青四象圖》自然是有牽連的。
拜這牽連的部分所賜,若是修習了四象圖,那麽天園養氣法的修習並不會讓修煉者感到陌生,反而是會覺得熟識順暢。
而在李維這個已經完全掌握了天園養氣法的人來說,這兩門功法更像是被拆分開來的一本功法。
四象圖於體內勾勒星辰四象,劃分出籠統的星區,而後以天園養氣法,孕育內息其中。
看上去很玄乎強悍,但實際看起來卻像是在搭建一個基礎。
星分四象,包容三垣。
兩門功法連起來,開拓了一片虛幻的空白天空雛形。
隻待星辰入住,便能如同真正的星空一般耀耀生輝?
是否如此,李維還不能完全確定。
把關於養氣法的一些注意要點口述之後,界青門內功,劍法,指法三本八品武學秘籍交給趙婉儀,李維也就重新回到了表麵甩手掌櫃,內裏時刻注意這些門派弟子的忙碌生活。
不但是界青門,然山也得注意,獅相門更是如此,元山還好,平景懷每日風餐露宿,隻是在關中一些地方留下了不小的俠名。
除此之外,繪卷世界也得讓李維抽出時間去管理查看,偶爾還得抽出時間回答趙婉儀的問題。
而這些沒有任何問題,看似空閑下來之後,李維還得關注下在河南的血犼教。
因為你血犼教得動起來了。
按理來說,此時正是種地的時節,這些百姓在血犼教這裏找到了一口飯吃,不至於餓死之後,便是要慢慢重新振作,回歸正常生活了。
但奈何這些人太多了。
地肯定是不能種了,田地裏的苗子代表著希望,雖然血犼教需要以一個目前來說還算正麵的形象,但這些難民本就填了肚子不至於餓死,擁有了思考的力氣。
這個時候再給了他們希望,造反就會成為一句笑談。
有地種,就算李維斷了他們的糧,他們的第一想法也隻會是死命的壓榨自己來撐到糧食收獲。
血犼教不是來種地的。
且種地短時間內也不可能養活這河南的無數饑民。
如果換個門派,而且李維手頭有足夠的糧食來源,那麽種種地也不是不可以。
憑借著繪卷世界出品的,就算是在同等種植方法下,產量依舊比這個世界同類作物高出很多的作物,撐過一段艱難時間,那麽這個小鎮周邊產出的糧食甚至可能真正意義上拯救中原河南。
這是比較穩妥的救民法子。
但這件長久的大好事不適合血犼教來做,也不適合李維來做。
而如今,尤安生正在帶著那些血犼教徒朝著洛陽緩慢移動,爪牙不斷前伸。
李維還得讓尤安生每日都出現在眾人麵前,如果順道展現下憑空變出糧食的手段就更好了,給眾多教徒一種他無所不能的感覺,以此來安定人心。
謀劃一場起義到底有多難?從此處便可見一斑。
這些百姓的反抗意識十分薄弱,當然這也可能是他們手頭沒有任何可以稱得上兵器的物件。
可就算是有了,成為了身處‘正義公理’並將要‘替天行道’的血犼教徒,他們之中也沒有什麽可用之才.……
畢竟是持續了一年的饑荒,有能跑的,早就跑了。
好在李維原本就沒打算讓他們做主力。
主力必然會是血犼教徒,也隻有如此,更多門派聲望的獲取途徑才會暴露出來。
……
邪教出行,且是要去做造反這等大事,按理來說一些亂七八糟的儀仗是不能少,總之就是得怪模怪樣,或是要充斥著一種異樣的邪意美感。
現在就不行了,一群難民為了一口吃食跟隨在血犼教身後,前頭的十來個領導者還穿著統一的服裝,能看出是一個組織。
但從整體來看,這個龐大的隊伍就是一群臭魚爛蝦。
所以.……血犼教眾移動時,附近城市的守軍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一個探子都沒有派遣過來。
這個隊伍唯一的有點,就是人多。
然後缺陷也肉眼可見的擺在明麵上,近萬名流民百姓匯聚在一起,每日吃住皆是在一起,食於野居於野。
衣衫襤褸,手無寸鐵,然後還狼狽不堪,汙濁不堪。
而若不是李維特意安排下去,不淨手潔麵不得進食,可能這支隊伍很快就會不攻自破。
這也很符合李維對底層農民起義部隊初期的預期,戰力極度薄弱,拖家帶口,不堪一擊。
正煩惱著今後該如此,坐在李維為了烘托邪教氣息而特意吩咐製作的簡陋抬轎上,尤安生突然發現自己的視野之內出現了一個突兀的影子。
朝著底下抬轎子的幾個教徒揮揮手,石灩便馬上湊了過來。
“聖使?有啥吩咐?”
“隨波啊,前頭那個,那個有點高的是啥啊?”
淘洗幹淨的石灩並沒什麽陡然變作傾國傾城之姿,隻是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原閨女,黑,瘦,身上也殘留著許多農務勞作的痕跡,穿上血犼教袍說不上醜,但也說不上好看。
耐看,也許可以這麽說。
而石灩看了看尤安生指著的方向,思索了片刻後帶著一絲恨意道:“好叫聖使知曉,那是江家的土堡。”
“江家?”
“欒川就數這江家最大,皇.……王世充那魔星派來的將軍都不好使!”
“那老夫知曉了,對教眾們說一聲,我們朝著那江家堡走。”
“中!”
浩大的隊伍像是蠕蟲一般蠕動到那土堡附近,此時尤安生才百無聊賴的抽出時間來審視眼前的堡壘。
江家堡很大,說是堡壘,實際是一片居住區簇擁著一座土木構造,看上去有些類似西方小騎士領主的城堡。
和軍堡肯定是沒得比,但震懾尤安生手下的諸多流民還是夠夠的。
而尤安生的目的也從未隱瞞,所以這些為了一口吃食而跟隨血犼教的流民自然曉得,他們跟隨的是一支準備要造反的隊伍。
現在走到了這堡壘前頭,眾人自然是以為,他們可能是要上前戰鬥了。
如今隊伍停了下來,是要做準備?
這個時候不知是否還來得及?
流民如此思想,那在流民以極其緩慢速度靠近時,就警鍾高鳴的江家堡,自然是戒備滿滿。
“尤那老漢!為何率眾來我江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