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二十二章 小道至臻
「柔，你的仇，我今天終於報了，神無缺雖然還沒死，但卻再無翻身的機會。」
天晟神尊閉上雙眸，眼角有淚水落下，自言自語地說道。
這一刻，天晟神尊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時至今日，他終於親手血刃了這兩位最大的仇敵。
但天晟神尊所付出的代價，也是相當的巨大。
當他停下一切之後，先前強大無比的氣息頓時萎靡到了極點，原本的天晟神尊只是黑髮中摻雜了些許的白髮，但此刻黑髮全部轉白髮，皮膚也增添了許多的皺紋，頃刻間彷彿老了數十歲。
蘇白朝天晟神尊看了一眼，將其接引到了神舟之上。
「陳大哥，你的大道本源……」
蘇白有些不忍。
如今天晟神尊的本源已經千瘡百孔，所剩的壽元恐怕不足百年。
不足百年的壽元，這對於一位仙尊而言，是何等的微末？
百年於仙尊而言不過彈指一瞬而已。
而且此番戰鬥，對天晟神尊的損耗還遠不止壽元這一點，還有那詛咒之力。
未來的百年，詛咒之力會日夜侵蝕天晟神尊的神魂，會讓他的神魂每日如受業火煎熬，這種痛苦可不是常人能夠忍受。
但這是天晟神尊自己的選擇，蘇白無法干預。
僅剩百年壽元，天晟神尊此刻臉上卻是掛著一道燦爛的笑容，他笑著道：「你應該能理解我才對，這些仇恨，我今日終於全部報了，其實我很高興。」
「修道數十萬載，我付出了何等巨大的代價，等候了多久，皆是為了今日。我陳天晟沒有那般偉大，惟願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而已。斬滅仇敵，我於這塵世已經再無牽挂。"
"接下來的百年時間，我會想盡辦法延續壽命，異族來臨之際，我自爆一身，也算能為吾族做出最後的貢獻。」
天晟神尊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平靜地說出這些話，讓人絲毫都看不出他此刻正在承受著無邊詛咒折磨的感覺。
這讓得蘇白更為觸動。
「陳大哥，我能幫你。」
解決了神無缺之後，神舟調轉方向，朝著天域而去。
在神舟之上，蘇白以無極之道，幫助天晟神尊延續壽命，並且減少詛咒給天晟神尊所帶來的痛苦。
無極之道，強就強在無所不能。
只要蘇白的修為足夠的高，幾乎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事情，只是有的需要付出一些代價而已。
幫助天晟神尊延續壽命的代價倒是不怎麼高，只需要截取其他仙尊的本源去幫助他恢複本源創傷即可。
蘇白在第三世界之中斬殺的仙尊何其之多？
仙尊本源，是蘇白絕對不會缺的東西。
至於詛咒的力量，蘇白可以使用轉移的手段，將詛咒之力部分轉移到其他人的身上，比如神無缺？
蘇白幫助天晟神尊修複本源，只要持之以恆，再增添幾萬年的壽命，倒也不成問題。
但想要增加更多的壽元，就需要天晟神尊自己做出突破才行了！
蘇白幫助天晟神尊修復了部分本源之後，他那垂暮老矣的模樣終於恢復了許多，白髮之中也有許多都重新變成了黑髮，反而還因此增添了一些仙風道骨的氣質。
「你們離開天域之後，異族並未平靜，曾有一次數位異族仙尊降臨想要攻打天域，但因為我們的布置足夠充分，所以天域並未受到太大的衝擊，他們無功而返。」
天晟神尊給蘇白說起了他們離開之後的事情。
聞言，蘇白微微點頭，「我們所留下來的布置，便是半步仙帝出手嗎，都能抗衡一二，看來異族之中，還並未出現半步仙帝層次的存在。」
蘇白卻感到一陣詫異。
對方沒有半步仙帝么？
李歸一即便沒有踏入仙帝境界，也絕對是處在半步仙帝的層次，他若在，卻未出手，是什麼情況？
再便是深淵牢獄之中數百萬年前曾逃走的那位異族至尊，其實力也沒有恢復到半步帝境？
蘇白心生懷疑，這些異族極有可能分成了兩批存在。
一批在此界之中，另外一批……是諸天世界？
蘇白猛然想到未央帝子，眼神微微一眯。
「但願諸天無恙才好！」蘇白心中暗道。
天晟神尊繼續道：「異族進攻了一次無果之後，便再未出手，直到昨日神無缺現身，隔空喊話於我。」
「故有大義在前，我也實在無法抗衡仇恨的折磨，所以我選擇出手，也做好了即便犧牲性命也不會對天域造成破壞的準備。」
「不過，還是幸好你出現了，否則我今日不一定能將神無缺給鎮壓。」
蘇白輕輕點頭，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天晟神尊顯然看出這一點，旋即便道：「你在擔憂什麼？」
蘇白沒有掩飾，將心中的擔憂給說了出來。
「對方，還有半步仙帝的存在？」天晟神尊露出憂色。
「對方已知的實力，比我們要強大很多，但至今未曾出手，不知道是有著什麼限制還是說其他的原因。」蘇白道。
神舟很快便駛回到了天域當中。
「很快我會回一趟諸天。陳大哥自毀法寶，可還有其他的仙尊器？我的身上，倒是有許多冗餘的法寶。」蘇白忽然提到。
天晟神尊笑著搖了搖頭，「鎮壓神無缺，雖然自毀了我的法寶，但大仇得報，我的心境已經更上一層樓，不再需要法寶，音律之強，乃天地可為道，可為法寶。雖是小道爾，但也有可取之處，便不需你的法寶了。」
蘇白微微點頭，他的確感覺得到，天晟神尊如今的心境與以往有巨大的不同。
以往的天晟神尊，總給他一種沉鬱的感覺。
可如今的天晟神尊，彷彿心寬容天地，無窮浩遠，這是一種空明的心境。
其道，亦是更上一層。
誠如天晟神尊所言，其音律之道雖為小道不錯，但小道還真不一定比大道弱。
小道至臻，亦可通天。
神舟駛入天域之中，正在神舟之上閉關的眾仙尊也紛紛醒來出關。
了結此戰，他們也是需要多花費一些時間來修整和修鍊。
蘇白獨自返回極風神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