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斷然拒絕
張鎮方出手阻攔,可是在蔡廷鍇面前,他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弱小,有如螳臂當車、蚍蜉撼樹、不自量力,根本護不住張東,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張東被蔡廷鍇掄了出去,蔡廷鍇雖然氣,不過他並沒有下殺手,否則這一揮下去,張東不當場暴斃才怪。
張東被打到屋外躺在地上,身子不斷的抽搐了兩下,徹底的昏了過去。
張鎮方肥肉橫顫的臉上,閃過一絲怒色,但他心裡知道在蔡廷鍇面前耍橫,不過是腦殘二百五的行五,簡直就是找死的傻冒,所以他還是壓下了心裡的怒意,強顔作笑,道:「蔡叔叔,小兒張東出言不遜,你大人大量,別跟他一般見識。」
「哼!」蔡廷鍇冷哼一聲,臉色鐵青,道:「原本我還只是想試探他一下,連這點城府也沒有,肚小雞腸,如何配做我的孫女婿。」
「你嘴上這麼說,心裡還不是早就打定主意要解除婚約了,現在把錯全推到張東的身上,老狐狸,果然是精,這以退為進倒還成我們的不是了。」張鎮方心裡暗罵,嘴上卻道:「蔡叔叔,張東年小,心性還不顯成熟,年輕人嘛,怎麼能沒點血性,他是衝動了些,不過這也代表著他有血性、有骨氣,說明他是真的愛子涵,才會如此,還望蔡叔叔理解。」
「年輕人有血性是好事,但是沒頭沒腦的橫衝直撞就不是血性了,而是不懂世事的莽夫。」蔡廷鍇橫著臉道。
「年輕人衝動,都會隨著長大慢慢的沉靜下來,都有個成長的階段。」張鎮方反辯道:「蔡叔叔,張東不對,我代他向你道歉陪罪,不過這兩家人好不容易達成的聯姻,而且也經過三年如此長的一段時間相處,張東對子涵侄女的愛已經深入骨髓,今生非她不娶了,還請蔡叔叔看在我父親和你的交情面上,不要做出有損兩家關係的事情。」
張鎮方這段話則是想拿他已故的父親來軟化現在的氣氛,也是想讓蔡廷鍇收回成命。
「我今生絕不會嫁給張東,還請張叔叔不要為難小女。」蔡子涵堅定道:「爺爺和張爺爺曾經是跟張家定過親,但那不是跟張東,既然現在張家已經找到了那個人,我們蔡家要信守承諾,必須要嫁給那個人,所以我和張東的婚事只能作罷。」
「哪個人?我怎麼不知?」張鎮方臉上一陣陰寒,裝腔作勢道,他心裡就算是知道是張少宗,也不可能會在此時此刻承認。
「張叔叔心知肚明,何必問我?」蔡子涵也不點破,畢竟張少宗的身份沒有得到張家的承認,所以她就算想拿張少宗來作擋箭牌,也不好直接說出張少宗的名字。
「侄女,你這倒是說得我不明白,我若是心知肚明,何必再問你?」張其實這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只不過張鎮方並不想就此放手,畢竟蔡家這顆大樹對於他來說也至關重要,失去蔡家,他在家族裡的地位絕對位陡然下降,以後想角逐家主之位,只怕望塵莫及了。
蔡子涵又不能當面點破張少宗,再看到張鎮方如此無奈的不承認,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承認,只必沉著臉色站到了一旁,以沉默來對抗張鎮方。
蔡廷鍇揮了揮手,並沒有冷麵對人,倒還是挺溫和的道:「鎮方,我和你父親是有說過這媒妁一事,但是那不是你的孩子,而是你大哥的孩子,雖然你大哥已經不在了,但他的孩子還尚在,所以我這也是為了履行對你父親的承諾,這門婚事就取消吧!」
「不!」聽到蔡廷鍇的話,張鎮方都忍不住喝了一聲,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他趕忙的收住臉上的衝動,掩飾在淡定的微笑下,「蔡叔叔,我大哥不幸逝世,我也深感心痛,大哥的兒子被那賤人帶走,我們張家也是痛恨之及,可是後來我們找到了那賤人,那賤人早已經害死了大哥的兒子,這些年來我們一直不說,是想跟蔡家保持關係。不過既然子涵和張東的婚事都已經是親口應下的承諾,希望蔡叔叔你能夠信守承諾,答應了這門親事。」
為了權利,張鎮方不得不不要臉狠心的撒謊,只要能夠保住這門親事,只要能夠依附上蔡家,那他就有能力坐上家主的位置,他現在甚至看到了自己坐在家主的位置上,讓其兄弟膜拜的樣子。
「不要臉。」蔡子涵實不忍不住張鎮方如此一個大人,竟然還當眾撒謊,氣憤難壓,聲音不小的罵了出來。
蔡廷鍇對於事情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模糊的事情,知道張家的爭鬥,也知道張鎮方心裡的算盤。他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看著下邊肥胖的張鎮方,目光一轉,看向蔡子涵,他想了想,道:「鎮方,雖然我和你父親是莫逆之交,但你們張家的事情我是外人,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也不想多說什麼,你們家的事,你們愛怎麼著怎麼著,不過我們家的事情,這我就得說上一說了,我兒女的事情,我可以最後代他們發言,但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不插手,由他們自己決定,這樣,既然是子涵和張東的婚事,那你就問子涵,若是子涵同意,我這個當爺爺也沒話可說。」
蔡廷鍇也不想讓張鎮方太恨他,畢竟他若是從中阻止,事情就發生了本質上的變化,好像是他刻意要跟張鎮方解除婚約的「別啊,蔡叔叔,我以前不都是你做的主嗎?怎麼你今兒還撒手不管了?」張鎮方苦道,他心裡清楚,如果事情的決定權在蔡子涵的手裡,那這件事情百分之百玩完,因為反對的人就是蔡子涵,她怎麼可能會同意。
「以前的事我是做主,但是那是孩子沒有反對,如果反對我當然也不會答應,現在就聽一聽子涵的決定吧。」蔡廷鍇道。
蔡子涵心裡一下子像是吃了蜜似的甜得不得了,臉上都綻露出甜蜜的笑容,蔡廷鍇不管,將事情的決定權給她,那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張鎮方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他心裡清楚,蔡廷鍇不管,這件事沒了迴旋的餘地了,蔡子涵絕對不會同意,沒有任何的手段可以搬回來了。家主的位置,明明就在眼前,明明唾手可得,就要從手中飛走了。他忍不住突然噗通一下子竟然做出了一件讓所有人都震撼的事情,他當著蔡子涵的面跪了下來。
「子涵,張東若是失去了你,這一生就廢了,求你不要這麼狠心好嗎?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求你看在叔叔這已經半百的年齡上,不要讓叔叔後半生活在痛苦中,你答應好吧?」張鎮方苦著一張臉,就差哭出來了。不過他心裡卻在發狠的想著:能忍一時之屈得到家主之位,跪一跪又如何!
張鎮方完全隱蓋他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把事情推到了張東的身上,更是做出這一副姿態,就是想讓蔡子涵不要如此狠心。
蔡子涵的臉色雖然有些苦,但是心裡早已經是堅如磐石的做了決定了,好不容易才從這婚姻的牢籠中脫困而出,怎麼可能會傻傻的再鑽進去,更何況她心裡何不明白,張鎮方這一跪為的不是張東,而是他自己。不過心裡雖然明確,但蔡子涵還是不得不柔和道:「張叔叔,實在對不起,我和張東之間……根本不存在任何愛,我曾經試圖想過要跟他一起,可是……他總是讓我捉摸不定,而且他的性格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以前爺爺定婚,那是我無知,不知道該怎麼決定自己的一生,現在我懂了,我不跟張東結婚!」
張鎮方的心徹底的崩潰了,像是雪潰一樣,迅速蔓延全身,蔡子涵的答案,已經像是一把刀一樣,砍斷了他跟家主之位間的距離,他現在都有已經有種望塵莫及的感覺了。肥胖胖的臉上,耷拉著耳朵,一副垂頭喪氣的失落樣。
突然,他「我是當真要為自己的一生著想,我不想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生活,生子。我要跟我愛的生活,給他生孩子,然後共度此生。」與張鎮方的失落相比,蔡子涵則覺得自己像是放出了牢籠,臉上憧憬著未來,她給他生幾個兒子,然後兩人在一起的完美畫面。
「好好好,既然侄女這麼堅定,一點機會也給我,那我也就沒必要再苦心哀求下去了。」張鎮方從地上站了起來,振了振衣袖,然後還是對蔡廷鍇懷以禮貌,但卻生板得,道:「蔡叔,告辭了!」
「張少宗,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是因為你!如果沒有你,一切都是好好的,我家主的位置也可以順手得到。」張鎮方心裡惡狠狠的咬牙道:「蔡子涵,你想跟張少宗好,你要給他生兒子,我便讓你生不成!你想跟他結婚,我便讓你真正跟一隻鬼結去!我殺了他,看你還能拿我怎麼辦!我對付不了你們蔡家,我不信還對付不了一個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