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信任這東西
第五百三十八章:信任這東西
五月二十七日,天色大晴。
折騰了好些天,元統最終將那幾個淪陷的縣郡給妥當奪了回來……但損失尤為慘重。
夏軍入城之後便一直搶殺,畜牧牛羊無一倖免,大南百姓更是被人當作人肉靶子供來射箭,孩童老人被肆意掠殺。
除去這安城之外,周邊的幾個郡縣可為成了幾座死城。
元統處置好這些事務之後,便一路又趕回了安城。
大夏當真讓人太憤怒了,他滿腔怒氣恨不得要將大夏碎屍萬段。
當好月知曉這些之後,除了滿滿的嘆息之外只剩下滿滿無奈,「先安撫好那些存活的百姓!」
元統點頭,很是認同,「此事末將已想著了,但如今朝廷糧食還未發放下來,糧倉當中的糧食已是不足了……如今末將只擔憂,糧草短缺之事若是傳了出去,定會引起一陣恐慌!」
好月想了想,「如今所剩下糧草還剩下多少?」
「至多支撐一個月!」元統如實道,「等朝廷的軍餉發放下來,也不知曉還要何時!」
「不慌,沒了糧食咱們就想辦法去弄……眼下最要緊的便是將百姓安撫好了,其次做好警戒,一面大夏與周邊的部落忽然襲擊,其次……咱們整頓整頓,爭取半月取運州!」
「什麼?」元統十分驚訝。
好月表情不似有半分玩笑,「是的,六月十五之前,定要將大夏運州取下!」
「這……半月……」元統簡直便不敢相信,本想說好月這不過是口出狂言,可見著她臉上沒有半分玩鬧之時,那將要說出口的話,到底時頓住了。
「不知將軍可有什麼法子!」
「如今還沒有!」好月道,「但大夏短短几日可取咱們安城,咱們更是要快速的奪下他們的運州!你明日派人去一趟揚州,去揚州將所有的煙花炮竹硝煙等東西都買來!至多三日時間要辦好!」
上回見過了好月拿這些東西炸了整座觀峽谷,此時的元統自然也是想到了她的想法。
眸子一閃,「莫非將軍是想……」
「你且快去便是了!」好月不欲繼續這個話題,「半月取運州,只多不少!我大南在這場戰役當中損失不少,想來夏軍定然也會猜測到咱們將要休養生息一段時日……就讓他們先安樂著罷!」
元統對好月如今可是信服了幾分!
那場戰爭,夏軍損失七萬多人,而他們損失的,僅僅幾千人士。
且好月也是言出必行,最近軍營里來了一次整改,有功績的士兵升職,英勇犧牲者……她亦是朝廷申請了撫恤金。
不論這撫恤金到位與否,至少好月說話算話,這在眾人之間便已經信服了好月。
如今在軍營當中已過了十幾日,安城幾本穩定,揚州也保住了……那些個本要急著逃離的百姓此時終是落下了心來。
在五月二十八早上這日,好月收到了劉氏寄來的信。
約莫是由五爺代筆的,五爺那十分優雅的字跡頭回寫了這麼多婆娑的事兒。
大致寫到,如今揚州已保住,為娘很是驕傲她有這麼一個女兒……而好月一夜斬獲了七萬夏軍的消息在揚州已傳的沸沸揚揚。
這中間有很長的一段話,是作為一個母親為自己女兒的驕傲!直到最後結尾才道。
吾兒好月,南疆戰事既已平定,早日歸家,免娘擔憂!
好月將這封信小心的收了起來,本想提筆回信,卻不知要如何寫才好。
安城與揚州並不遠,但凡有一小些風吹草動,揚州都能知曉個十分明白!
而她最終想了許久,最後還是提筆,將那要寫的信寫給了藺希。
本一開始想要先朝藺希認錯,未曾經過皇上允許便擅自入了軍營,接管了這主帥之職……
可又轉念一想,此事既然做都做了,認錯又有何含義?
便乾脆只寫下了撩撩數字。
皇上生辰之日,便是取下運州之時。
皇上恰好是六月十五生辰!
她一直想要回送藺希一份禮物,否則她當真是難以安心,藺希如此待她,她若連半點回報都未曾有,又如何能夠安心呢?
寫罷完這信之後,好月拿著信封緊緊的封存了起來。
而後,再將信交給了元統,讓元統派人替她送給皇上。
元統見得好月竟是寫的私信,一雙眼眸深沉了許多,連笑都帶了幾分虛意。
「將軍同皇上的關係,倒是甚好!」
這話中亦有幾分套話的意味。
好月是個十分敏感的人,但元統這人罷……相處久了其實也不難發現,並非是個什麼有心機之人。
為人豪爽,對職位這些也並非如此奢求,只要結果是好的則好。
這話,不知元統是出於何由問的,但也定是沒有其餘複雜心思。
好月當下撇其一眼,「怎的,元副帥何時關心起這問題來了?」
「無甚……皇上如此信得過將軍,這份信任,當真是叫人羨煞!」
同一國之主的關係如此好,如何會叫人不羨慕?
「信任這東西,都是互相的罷!」好月回道,「倘若副帥信任我,我便信任副帥,無關何身份、性別、年紀之說!」
元統聞言,仔細想了想,也覺得的確如此。
這段時日與好月相處下來,知曉了她是個十分有主見有謀略有心思之人,處事謀事做事不比他們任何中的一人要差!
對於如此能幹之人,便算是個女子如何?人品正直,三觀正直,從來不限制在性別之上。
元統不曾接話。
好月抬頭瞧了一眼那碧藍如洗的天空,刺眼的陽光幾乎讓她睜不開眸子來,白雲悠閑的在空中飄著,竟似時暴風雨前的寧靜。
抬頭瞧了一眼,她又看向了元統,「元副帥可是娶親了?」
一說起此事,那漢子本是鬍子拉碴的臉上難得的見了幾分柔情,「娶了,如今孩子都七歲了……」
說起那七歲的孩子,漢子的臉上便有幾分落寞。
他已為人父七載,卻從不知曉為父之樂。
與妻成婚的這七八年之間,二人連相聚的次數都只怕不會超過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