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好歹也是客
第二百二十章:好歹也是客
床上躺著的人瘦骨嶙峋,本就不過巴掌大的小臉上此時更是小了幾分,一雙大眼骨碌碌的,大的讓人有幾分可怕。
這模樣,竟是比之前她初來這個年代時見著的安月更要瘦一些。
此時她臉色蒼白,唇瓣上也白如蠟燭一般,讓好月心中升起無限的憤怒來。
她牙關一咬,手用力的篡成了一個拳頭。
不理會安月的話,她直接利落的一個旋身便朝著院子里走了去。
「秦臣呢?秦臣你他娘的給老子滾出來,老子今兒個不將你們秦府剝層皮誓不為人!」
安月是知曉好月脾性的,見著她那怒不可竭的模樣,知曉只怕是要出大事,忙是讓翠綠攙扶著她,披了件披風便要追上去。
可好月此時怒氣攻心,恨不得將整個秦府的人捏在手裡,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秦臣,你給老子滾出來!」
她從安月的屋子裡一路大聲的嚷嚷出了院子,在從院子里一直到了中廳。
一路上,自然是引得無數下人的觀看。
楊曦見著好月那暴走的模樣,再看著追出來的安月,好看的劍眉皺了皺,便也跟了出去。
秦大人與秦夫人本是在大廳待客,一聽著吵鬧聲,便讓官家出來瞧瞧。
可好月身形矯健,又加上她此時在怒氣上,只覺著身上的力氣似乎用之不盡,那些個家丁僕人哪兒是她的對手?
來一個滅一個,來兩個滅一雙,來一群滅一堆。
直到秦大人與秦夫人暗道不好,匆匆趕出來時,便見得那地上已是躺了一大片的人。
而好月,卻是身姿挺立的站在那些人當中,氣勢冷如冰霜。
秦夫人初見時微微愣了一愣,而後大聲喝道,「哪裡來的不要命的野丫頭?竟敢來我秦府放肆?」
「不要命的是你們!」好月環掃了一下秦府內的所有人。
此時她在的地兒,正好是上回醉酒遇見北冥夜得地兒,左右兩側都有些假山水榭,瞧著,倒是好看的很。
而在旁側,則已有不少穿著艷麗的幾個女子結群作伴的圍在了一起,遠遠的看著好月,顯然不知曉是出了什麼事兒。
秦夫人怒道,「來人啊,這野丫頭藐視王法,在朝廷命官家中大打出手,來人,押下去,亂棍打死!」
秦夫人是識得好月的,有過一面之緣,只所以說這番話,就是想置好月與死地。
「老子正好許久不曾活動筋骨了,今兒個若是不將你們秦府上下剝蹭皮,便也證明我是個孬種!」
說罷,她狠狠看了一眼秦大人與秦夫人,嘴角緩緩斜勾,笑的無比冷冽。
秦夫人不知曉好月如今身價幾何,秦大人卻是知曉的。
聽說她已見過了郭懷郭公公,再且棚子菜之事,也是由她一直在管轄,若真將她亂棍打死,且不說唐五爺那方會找他麻煩,只怕朝廷知曉了,也會對他官位不利。
瞧著府中一眾家丁要撲去攻打好月時,他沉著聲音喝了一聲,「住手!」
霎時間,所有蓄勢而發的家丁停止了動作。
秦夫人不知曉秦大人的意欲何為,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秦大人此時面色鐵青,一雙縱橫官場多年的老眸冷冷看向了好月,「尹姑娘,這大過年的,你若是想上門探你姐姐你從正門來便是,那好歹也是客,咱們秦府對姑娘也能好生招待,你如今,這是為何?」
話落之時,正好見得翠綠扶了安月緩慢上前,在兩人的身後,則是一襲青衣的楊曦。
此時大伙兒的所有注意力均都落在了好月身上,自然無人去理會他這個多出來的人。
「好好招待?」好月看著秦大人冷笑一聲,「只怕咱們門檻太小,秦大人看不上……之前我與你們府中投過帖子,你們以我大姐要習字念書為由將我拒之門外,如今來與我說什麼大道理?」
好月的話一落,安月便上前,站在了好月的身旁,「父親,母親,我妹妹不懂得什麼規矩,還望你們莫要見怪!」
「莫要見怪?」安月越是如此低聲下氣,秦夫人便越是覺著怒氣攻心,「你瞧瞧你的好妹妹,將咱們秦府鬧成什麼樣子了?這模樣還莫要見怪?」
「鬧成什麼樣子?這樣子么?」好月狠狠看向秦夫人,「這還只是微不足道!我姐姐當初嫁入你們家時是什麼模樣?現在又是什麼模樣?你們秦家還口口聲聲的滿嘴仁義道德,面子裡子,結果就是這樣對待你們兒媳婦的!」
「好月,你別說了!」安月聽著那些話難受,可此時她又深知再這些人面前,好月繼續說下去,只會讓火越燒越大。
「怕什麼!」好月側頭,見著安月那瘦的弱不禁風的模樣便只覺著心口疼痛難忍。
「我若是不出頭,真當咱們就沒人在背後撐腰么?你們秦家如何待我大姐的,我今兒個便要你們秦家雙倍奉還!」
「放肆!」秦大人聞言,只覺著面上也受了損,當下便喝道,「別以為你背後有唐五爺當靠山,咱們秦府就不敢拿你如何,咱們這好歹也是堂堂知府家,又豈容你放肆?」
「呸!」好月毫不客氣的朝著秦家兩口子吐了一口唾沫星子,「你當老子與他們一樣嗎?民不與官斗?去他娘的狗屁理論,老子不過是爛命一條,死也要拉你們秦府上下當墊背!」
好月是真怒了,將她惹毛了,別說這什麼小小知府,就算是天王老子她也不怕。
「放肆!」秦夫人大驚,「簡直是放肆……」
「老子放你麻痹!」好月忍不住爆了粗口,又環掃了此時圍集在一起的所有人,「是誰害得我姐姐小產,給老子站出來!」
此時好月除了脾氣大,明顯顯得弱勢,她僅僅是單薄一人,且安月如今又是如此一副不堪的模樣,只怕風吹便能讓其倒地,自然而然的,讓眾人沒有半分懼意。
在眾人眼中,此時只怕是好月不識得好歹,偏生的要往死路上走。
而其中,有為了討的秦家兩口子歡心的妾室,悠悠的從那些人群中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