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何須與他們置氣
第一百五十五章:何須與他們置氣
如此一想,她倒也放下了筷子來,將嘴裡最後一口飯吞進,眨著一雙貓眼看向兩人。
「給,定是要給的!」好月微微偏頭,與二人笑的天真,「既然二位公子想要喝個盡興,這小小杯子能裝多少?以我之見,不如咱們換碗罷?也能喝的爽快些!」
「啊喲?」許秋與張士林對視一眼,臉上立時露出興奮的表情,「還是好月妹妹爽快!」
話了,朝著小廝喚了一聲,讓他拿幾個大碗上來。
北冥夜起先倒是驚訝了一番,可見著她那一臉波瀾不驚的表情時,便也以為她是個能喝酒的,坐下身子抱在一旁看起來戲來。
待碗上桌,好月替自己倒了滿滿一碗酒,站起身子端著碗,敬道,「這碗酒我敬許公子與張公子抬愛!」
說罷,一仰頭,將酒半滴不撒的喝下了肚。
待她喝完,又瞧著二人喝完。
兩人本就未曾吃東西,再加上方才與北冥夜又喝了不少,這一碗酒下肚,打了個飽嗝。
「呃……好月妹妹果然爽快!」
好月卻是不給兩人喘氣機會,又倒滿了酒,端起來與兩人笑的笑魘如花。
「這碗酒我祝兩位公子日後逢賭必贏,節節高升!」
說罷,又喝下。
喝完第二碗,又來了第三碗。
喝了第三碗,又來了第四碗。
一連喝了六碗,好月將所有能說的說辭都說了出來。
兩人終是不擋酒意,坐趴在了凳子上。
「不、不喝了!」張士林軟著手一罷手,「我、我服輸了!」
酒已襲遍了兩人的整個神經,視物已經極為模糊,胃裡似是練功一般,排山倒海的極為難受。
「別啊!」好月儘力的穩住自己,笑道,「這還沒喝盡興呢,兩位公子莫慫啊,繼續喝呀!」
「怕了怕了怕了!」許秋忙是擺手,「服輸,服輸,咱們服輸,好、好月妹妹好酒量!咱們服,真輸!」
她哪兒來的好酒量?若不是她意志力堅定,早就受不住了。
只是她秉著不出擊則已,一出擊定要他們產生懼怕的態度,深深硬逼著自己喝了這六碗。
好月將碗放下,自己暗暗呼了口氣,笑說道,「既然兩位公子不喝了,那便罷了!」
頭隱隱有些做疼,她胃中也十分難受,只是面上卻仍舊裝作一臉的風輕雲淡。
「我吃飽了,出去透透氣,你們滿吃!」
說罷,便正了身子,盡量讓自己腳步穩如平常一般的離開了宴席。
此時她的眼前只覺著是一團模糊,人影也覺著多了幾個出來,腳下的路似是在轉動,著實難受的緊。
杜長空瞧著她離去的背影,狹長的鳳眸往上佻了幾分,長眉卻微不可覺的皺起。
好月走了幾步,讓一直候在一旁的小丫頭帶她去了恭房。
路上她步子有些不穩,小丫頭連是扶住了她。
鼻翼中問著了濃濃的酒味兒,小丫頭皺眉,「姑娘,你怎的喝這麼多酒兒?」
「無礙!」她吸了口氣,搖了搖頭。
腦袋經過她這一搖晃,又覺得暈了幾分。
小丫頭見她那樣子又幾分不好,「不然我去給姑娘尋間客房歇下罷?」
「不用!」好月搖頭,「先帶我去如廁罷!」
聞言,小丫頭嘆了一聲,扶著她的身子轉了幾個彎兒,這才到了茅房。
一進入,好月便再也忍受不住的嘔吐了起來。
這一吐,她將所吃下的飯均都吐了個乾乾淨淨,又將胃都給吐疼了。
瞧她吐的難受,那小丫頭進來給她拍背扶額。
「姑娘,我去給你尋客房罷,廚房裡還有醒酒湯,我去給你打碗醒酒湯來!」
總算吐了個舒服,好月只覺著渾身都有些癱軟無力。
搖了搖頭,「不用,我等會歇息歇息便好!」
可看著她如此難受的模樣,小丫頭也有幾分心疼,「姑娘若是不想去客房住也成,那我替你去打個醒酒湯來!」
對這小丫頭的關心,好月會心一笑。
離了茅房,在一處僻靜的假山出坐著歇了會。
此時已月上了中天,空氣中飄來了幾許清風,吹散了她些許酒意。
這頓酒,她喝的著實有些狠了。
這具身子沒沾過酒,對酒精沒有抗體,六碗酒下肚,她便只覺著世界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知一人在這夜色里待了多久,聽到有腳步聲響起,她便以為是那小丫頭又來了。
直到那人在她身後站定,輕嘆了一聲氣,伸手替她揉了揉眉心,這才聽得聲音響起。
「你既喝不了酒,又何須與他們置氣?」
聞言,好月頓時身子一僵。
忙是從原地站起了身子,咬牙讓自己清醒些。
「杜、杜公子,你怎會在這兒!」
她此時不只是有些驚訝,更是有些慌亂。
「怎麼?我有如此可怕?」
月光下,白衣男子臉上掛著淡淡笑意,一襲白袍映著銀月,衣擺輕動。
他的聲音很是柔和,柔和的很溫柔。
銀月當空,星子閃爍,美男在前。
「沒、沒有……」好月盡量讓自己語氣平穩了些,「時辰不早了,我、我需得回了!」
今兒個蘇南替安月送來了嫁妝,晚上她倒是可以就著他的車回去了。
杜長空輕笑一聲,「我送你罷!」
「不用不用!」她連是往後退了幾步,朝著杜長空揮手,「我自己知曉路的,那、不打擾公子賞月了,我先走了,回見!」
說罷,朝他一點頭,便朝著來路走了。
還未走上多遠,卻與迎面而來的一人撞了個滿懷。
她的鼻子不撞在了來人的胸膛前,竟是讓她痛的輕嗯了一聲。
「你怎的亂跑呢!」來人聲音有幾分不爽,「害得爺好尋你一通,真是不乖!」
這聲音分外耳熟,連帶著他身上的味道,都只覺著十分熟悉。
「要你尋什麼!」不知為何,好月只覺著心中似是有一團無名的焰火,「我自己有手有腳有腦子的,哪兒需要你尋了?」
「嘿!」聽出她語氣里似乎有股怒氣,北冥夜也不愉快了,「我瞧著你如此豪爽,還當以為你是個能喝酒的呢,敢情兒你喝了這酒,便來與我耍酒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