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舉手之勞
第五十七章:舉手之勞
一路回到尹家院子里,安月瞧著背著安邦的少年愣了一愣,而後快速的從家裡搬出來了幾條長凳。
心下有些慌亂有些緊張,她瞧了一眼劉氏,「娘,這是……發生何事了?」
劉氏此時還通紅著一雙眸子,聞言吸了吸鼻子,搖搖頭,「沒事,你快去給這位公子去倒杯茶來!」
聞言,安月又朝著北冥夜看一眼,卻見著對方也正好再看著她。
四目相對時,她立時收回了自己的眸光,微紅著臉的入了房內,去倒了一杯熱茶。
看著他將的安邦放在長凳上,劉氏對北冥夜亦是十分感激,再看著他身上被安邦蹭髒了衣服,立時緊張起來。
「公子,你這衣服髒了……」
劉氏便是再不識貨,也定是明白他這套行頭是價值不菲的。
聞言,北冥夜垂頭瞧了瞧自己的衣衫,而後朝劉氏笑回道,「無事無事,不過沾染些灰塵罷了,待會子我回去換洗了便是!」
「今日之事真是勞煩公子了!」瞧著他如此好相處的模樣,劉氏臉上也和善了幾分,「若是沒有公子,只怕我們家好月與安邦就得受人欺辱了!」
北冥夜聞言,朝著好月看了一眼,卻見她正低著頭,長而卷翹的睫毛正撲扇撲扇的一合一眨,模樣顯得十分乖巧可愛。
若不是自己方才見著了她的身手,北冥夜也是真會信了這小丫頭會被人欺負了去。
可如今么……他卻深深覺著這小丫頭不簡單,絕不是面上看著這般無害。
雖然……這個道理他早知曉了,可今兒個,她著實又洗刷了一遍他之前的觀念。
「哪兒哪兒,嬸子言重了!」北冥夜只好笑著回應,「只是恰好路過瞧著了,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公子的舉手之勞,卻讓小婦人沒齒難忘!」劉氏道,「今日多虧了公子啊!」
若是真如好月所說,她們兩姐弟會被狗子與剩子活活打死……
這後果……她別說敢去想,便是念頭都不敢生。
沒了這一雙兒女,她日後的日子可要如何過呀?
不論如何,北冥星之後便是她劉氏最大的恩人了。
恰在兩人說話間,安邦端著茶杯走了出來,微低著頭雙手將茶杯奉上,「公子,請喝茶!」
北冥夜順手將茶接過,朝著安月道了一聲謝。
連茶杯乾凈與否都沒看,直接張嘴便喝了一大口。
劉氏瞧了一眼正午的天,此時約摸著未時中旬模樣,連忙想起了自己準備做午飯的事兒。
便又與北冥夜問道,「不知公子可是用過了午飯?」
中午自然是用過了午飯才來的,北冥星本想回答用了,可瞧了一眼尹好月,轉念又一想,搖搖頭,「還不曾!」
『救命恩人』還未曾用午飯,劉氏自然是喊著安月一道去灶房裡幫忙,去將午飯給做了。
兩母女去了灶房,這正房門口便只剩下了北冥夜好月以及安邦三人。
北冥夜淺抿著杯里的茶,看了一眼好月,笑道,「小刺蝟倒果真是只小刺蝟,挺能打!」
他聲音輕輕,除了三人之外旁人再聽不著。
好月聞言,抬起頭本想給他一個白眼,可一想著他到底幫了自己,便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只是眉頭一挑,反說道。
「倒是沒想著能遇見公子!」
「嗯,因為本公子就是來找你的!」北冥夜毫不客氣,將杯子放下,再朝著安邦坐過去了一些,笑問道,「小安邦,你可想我了?」
他笑起來時,一雙眸子彎彎,看著極為和善。
「想!」安邦點頭,「夜哥哥可瞧我如今是否壯了些,還要多久才能去打猛虎?」
因他哭過的緣故,一雙大眼裡滿是通紅,猶如一隻紅眼的小兔子一般。
北冥夜再是一笑,輕輕捏了捏他的鼻子,「小安邦可真是棒,可猛虎卻不是那麼好打的……再打虎之前,得先將人打倒……」
說著,以他那風情萬種的眸子撇了一眼好月,「當有一天,你能如你這隻刺蝟姐姐一般了,你便可放心去打虎了……屆時別說一隻猛虎,便是來十隻,只怕見了你都得繞道走!」
聞言,安邦一雙眸子里光彩大放,「那夜哥哥的意思……是二姐能打贏猛虎嗎?」
「你聽不出來這是在諷刺你么?」好月朝著安邦一白眼,果然是一隻小萌新。
說著,卻也是到了他的身邊,再捲起他的褲腿仔細的看了看他腫起的腿與腿上的淤青。
此時因他腿上被陳郎中抹了一層膏藥的緣故,滿滿的中藥味兒。
瞧著這層傷,她心中便無比的疼。
輕輕給他吹了一層氣,「疼么?」
疼!自然是疼的!
可安邦卻搖頭,「不疼,安邦才不疼呢!」
說著,又看向好月的膝蓋,「二姐疼么?」
「小傷口!」她搖頭,「你放心,二姐定然要給你出這口氣的!」
賠了錢那只是明面上的事兒,就這點小錢兒,可真不夠出她心頭那口氣的。
「喔?小刺蝟這是準備去扎人了?」
北冥夜聞言,挑眉看了一眼好月,再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白玉的小瓶子,遞到安月面前,「你果然是運氣不錯,今日不只遇見了我,更是恰好帶了跌打傷葯出門!替小安邦抹著罷,早中晚各一次,約莫塗抹個四五日便能消腫了!」
說著,又掏出來一個翡翠小瓶子,再放至她手裡,「這是上好的金瘡葯,祛疤也極是有效,你早晚往你膝蓋上塗抹一道,不出三日傷口便能結痂!」
在古代,上好的葯都會用極為珍貴的外盒裝著。
好月仔細的瞧著手中這兩個瓶子,入手微涼,玉質無暇,一看便是上好的玉而製作。
不說裡頭的葯價值幾何,光是瓶子,只怕就要賣上不少銀錢了。
如此一想,她便緩緩站起身來,「我去拿個小瓶子均些出來!」
「均什麼?」北冥夜嗤笑一聲,「本公子既然給你了,便全給你了,還要你均一半做什麼?」
說著,似是又想起了一種可能性,朝著好月一挑眉,「咦,你不會是沒見過如此良藥罷?唔……這倒也不怪你,這葯可是咱們家專產的,整個皇朝都只怕為數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