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才不會罵我呢
第四十二章:才不會罵我呢
「你來咱們家做什麼?」找不到反駁她的話,可陳晴晴就是十分不喜好月,當下便冷了一張臉下來,「咱家不歡迎你!」
說著,瞧著已經走到院子外頭的木頭,再板著臉來朝他喝了一聲,「木頭,回來!」
可木頭哪兒會聽她的話,又哪兒能摸著她的情緒?
當下回頭咧嘴與陳晴晴一笑,「我要跟媳婦兒玩!」
聞言,陳晴晴當下便動了怒來,「媳婦媳婦,誰是你媳婦了?說你傻你還真傻了,趕快給我進屋子裡去!」
「才不呢!」木頭聞言,也是不悅了,當下便癟起了嘴,「好月就是我媳婦兒,爹爹說了,等我長大了就要給我娶媳婦的!」
「你!」陳晴晴被噎的無語,「你真是個獃子!」
說罷,朝著兩人白了一眼,乾脆眼不見為凈,拿著自己的手帕便進了房間去。
進門時,還特意將門狠狠的摔了摔。
這脾氣,倒也真是夠大的。
好月勾唇笑了笑,這脾氣嫁了人,若是遇上個疼她的倒好,若沒能遇上個可包容她的,日後還指不定得吃多少虧呢。
反正也不影響她什麼,與她無關。
待陳晴晴進了門,木頭便又開心了起來,拉著好月便往院子里去,「媳婦兒,來,我帶你去看我的小螃蟹!」
木頭力道之大,直拉的好月讓她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隨著他入了院子里,木頭在院子靠南的角落前蹲下,再拿開幾塊瓦片,露出了裝小螃蟹的陶瓷罐。
裡頭約莫著有七八隻小螃蟹,清澈的水中不難瞧出它們此時已是精神懨懨。
只怕再過兩天,它們便要結夥西去了。
可木頭卻渾然不知,將自己的身子往身邊移了些,示意好月蹲下來看。
再道,「我天天給它們換幾道水呢!」
「嗯!」好月點頭,本想說這水換得再勤快,該死還是得死。
可一想著若說了實話,木頭定然也不能接受,便道,「這水可真乾淨!」
聞言,木頭便以為好月這是誇他,笑的更是開心了些。
而後,他笑意頓了頓,似是想著了什麼一般,朝好月道,「我大哥昨個兒給我買了糖回來,媳婦兒等我會子,我去給你拿糖來!」
說罷,還不待好月拒絕,他便起身朝著房裡跑了去。
不多會子,手裡拿著一包油紙包著的糖塊便跑了來。
繼續蹲在好月旁邊,木頭將油紙打開,從里挑了一塊最大的糖塊給好月,「媳婦嘗嘗,這糖可甜了!」
瞧著他捏著的糖塊,好月一雙眸子深了深,「不吃了,我不愛吃糖!」
「爹爹說咱們小孩兒最愛吃甜的了!」木頭卻是不解,「這糖是真甜呢,很甜著,媳婦你嘗嘗嘛……」
這聲音,頗為有些撒嬌的意味。
好月見此,想了想,伸手去捏了一塊最小的糖塊放入嘴裡,而後一雙眸子笑成了月牙彎兒。
「嗯,很甜,很好吃,你多吃些!」
她對於甜食是真心不愛,可此時卻是真心覺著這糖很甜。
「好吃嗎?」見她吃了,木頭一雙眼亦是笑成了月牙彎兒。
好月點頭,「好吃!」
聽著她好吃,木頭便回身往陳晴晴的房門口看了看,看著她瞧不見,而後將手中的糖全然塞到好月手中,「那……這個都給你吃罷!」
這舉動,讓好月直直的愣了愣。
盯著手中的糖塊,她一雙眸子深了幾分。
眨著一雙眸子,眼神極為單純,「你給我……你爹會罵你的罷?」
「不會的!」木頭皺著眉頭搖頭,「爹爹最疼我了,才不會罵我呢!」
「那……你給我了,你吃什麼?」
「爹爹說,得疼媳婦呢,媳婦覺著好吃就要給媳婦吃!」
好月有些扶額,爹爹說……爹爹說……這陳郎中到底跟木頭是上過多少功課?
「你將來會有媳婦的!」
「我媳婦兒就是你呀!」將來會有媳婦?這是什麼意思?
木頭疑惑中帶著不可抗拒道,「你就是我媳婦兒呀!」
好月真心覺著這話兒跟木頭是說不清楚了,將手中的糖塊又塞到了他的手中,「我不愛吃糖,你拿回去收著罷!」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不待木頭將話說話,好月便微板起臉來,「你爹有沒有跟你說過,媳婦的話就是命令,要聽媳婦兒的話?」
「這……」木頭聞言,蹙著眉頭仔細的想了想,而後道,「應、應當說過罷!」
「這就是了!」好月臉上一本正經,「所以說你聽話就收回去罷!」
木頭本還想堅持著給她,可再看她這不高興的臉色,便也只好緩緩接過。
臉上那表情,卻是顯得十分失落。
好月倒是第一次見著這樣情況的,明明是自己愛吃的東西,給人家不要,自己反倒是失落。
於是,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等下回我去了城裡,給你買糕點回來!」
聞言,木頭又將眉頭蹙的深了些,「不要呢,爹爹說你家沒銀錢!」
尹好月扶額,他沒有一句話是能離開『爹爹說』這三字的。
瞧了眼天色,見著時辰已是不早,安邦還在路邊等著她呢。
便也不再彎彎繞繞,直朝著木頭入了主題。
「我能找你要一張紙嘛?」
這個年代,紙是貴重東西,整個南梨村也難尋著幾戶又紙張筆墨的人家。
當然……陳郎中家卻是有的。
這個東西並非難事兒,木頭當下便應允了,讓好月在這等著他,他則將糖塊放回了屋子裡之後,再去陳郎中房內抽了一張紙來。
都是窮困人家,這紙張的質量自然是好不到哪兒去,可縱使如此,卻已是讓好月十分高興。
接過紙張之後,再細心的將它收在了懷裡,而後再與木頭扯淡了兩句后,這才離開了院子,朝著來時的路趕了回去。
木頭本也想跟著她一道去玩的,可陳郎中走時特意交代了他,不可出去玩耍,是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好月跑了。
而好月一路趕到安邦身旁,卻見著他正坐在地上無聊的扯著野草。
「二姐,你咋去了這麼久?」見著好月,安邦從地上站起來,眉頭微皺著,顯得有幾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