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武技之道

  管波對南宮仕和韋卓凡說：「有一件事，你們倆似乎都沒想到。」


  「什麼事？」


  「就是那幾塊東海玉，就在咱們這兒啊。」


  「啊？」


  南宮仕腦子一轉，忽然恍然大悟，「政委，你是說……那個金銀箱？」


  「對。」


  南宮仕拍了拍腦袋，真是，自己怎麼這麼大意，把這件事給忘了。


  光顧著去鬼王莊去捉慈慧，去對付龍天魁，把那個從牛頭島上繳獲的金銀箱，全給忘光了。


  對啊，那箱子，就是海匪手裡得來的。


  箱子里，不是正好有塊綠瑩瑩的玉石么？

  咳，我這個馬大哈。


  「快，政委，咱們快打開看看。」


  韋卓凡也是十分驚奇，「怎麼，東海玉在這兒……這是怎麼回事？」


  「哈哈，那回我流落到一個牛頭島上，跟海匪打了一仗，繳獲了一隻箱子，就是這個……」南宮仕一邊說，一邊把那個金銀箱找出來，打開。


  一塊綠色的玉石，好好地保存在箱子里。


  綠玉閃著柔和的瑩光，絢爛而不浮華，溫和內斂，顯出一種質拙大氣。韋卓凡不禁喝了聲彩：「果然是上古大器，真正的玉中珍品。」


  南宮仕小心翼翼地把玉石抱出來。


  玉石比一般石頭，沉重了兩倍有餘，以南宮仕的力氣，拿起來竟然也頗費力氣。


  玉石放在案頭上，一片柔柔的暗光，映照了幾尺方圓。


  韋卓凡、管波和南宮仕，圍著玉石，左右欣賞，不住嘖嘖讚歎。


  玉石通體剔透，光影流動，典雅之氣自然而生。


  石體幾面，都刻有古代篆字。


  韋卓凡指著那些上古字體，「這……政委，您認識嗎？」


  「認識，這兩個字，念『乾左』，這些，念『和中象坎』，這倆簡單了，『三寸』……」


  「政委，怪不得大家稱您為神仙，真是博古通今。」


  管波卻笑著搖頭，「老韋，我這人的特點，就是什麼都懂，卻什麼都不精，不象你們，專一門而精湛。」


  「政委，這些字，顯然是指的方位。」


  「沒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這樣看起來，那《廣陵之譜》與《廣陵之圖》，如果暗藏的是古代寶藏的秘密，那麼，這塊東海玉上的方位，也許正是打開寶藏的鑰匙。」


  「沒錯，就是這樣。」


  幾個人都哈哈大笑。


  幾乎與些同時，大家同時都想到了，現在，只差那幅《廣陵之圖》了……


  …………


  韋卓凡對南宮仕說：「大隊長，恕我直言，你的武功，雖然不錯，但是有一個很大的缺陷。」


  「老韋，哈哈，我正想跟你請教武功呢，」南宮仕大喜過望，「你別誇我，我的武功，哪裡就不錯了？連那個日本人佐藤，都打不過，甚至還敗在陳翠姑的手裡……老韋，我拜你為師吧。」


  韋卓凡笑著搖頭，「大隊長，說笑了，你若有興趣，這些天，我就住在這裡，咱們互相切磋一下，我必知無不言。」


  「行，」


  「說到武功，先師曾經反覆言明，一切招式的底子，全在於身體的反應，以及出拳出腿的力量，力大者勝，這是一個連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可是，好多拳家，創出一套又一套花式拳法，耍起來花拳繡腿，好看倒是好看了，可是真打起來，有誰會按照你制定的模式，來跟你一拳一腿地照著套路比劃？」


  「沒錯，當初虞老人教我陰陽刀法的時候，也是這樣說的，刀法拳法，不可拘泥，出刀不可老，老了找不著……一切輸贏的關鍵，都在瞬間對敵人動作時機的把握上，可惜，虞老人被鬼子殺害了，我也沒能學到多少。」


  「大隊長，論身體的反應速度，勁力與變化，你都是一等一，這自不必說，可是，你知道為什麼遇到了佐藤，你又敗了嗎？」


  「什麼？」


  「這就是我說的那個大缺陷了，大隊長，你跟我來……」


  韋卓凡說著，和南宮仕一起，出了房間，來到白果寺外的空場上。


  管波也饒有興趣地跟著走出來。


  韋卓凡在地上擺了個丁字步，「大隊長，你朝我來。」


  「好，」


  南宮仕也不客氣，「唰」地擊出一掌，用的是陰陽刀法，以掌作刀，劈向韋卓凡的肩膀。


  他知道韋卓凡武功卓絕，自己遠不是對手，因此下手之時，絲毫也不容情，就象真實打鬥一般，全力施為。


  韋卓凡身子后閃，右臂伸出，格擋南宮仕的大臂。


  南宮仕掌到中途，見對方格擋，猛然收式回撤，同時右腿踢出。


  這一式刀中夾腿，攻敵之所必救，既快又猛。


  韋卓凡突然身子一扭，不閃不避，反而右臂前撲，就象一片落葉，被風吹著，一下撲到南宮仕的懷裡。


  南宮仕大吃一驚，拳與腿，均未收回，韋卓凡的右手，已經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一招之間，便已輸了。


  這讓南宮仕大驚失色。


  縱然韋卓凡武功高強，但是，自己怎麼會……一招也擋不住？

  不會吧？

  是自己大意了嗎？

  「好，」旁邊觀戰的管波，鼓掌喝起彩來。


  韋卓凡收回的右掌。南宮仕心裡明白，剛才這一掌，如果韋卓凡打實了，自己已經受傷，說不定被打倒在地了。


  這……真是讓人莫明其妙。


  管波在旁邊笑道：「南宮，我知道你為什麼輸了。」


  「為什麼？」


  「老韋這一招，看似出其不意，其實是胸有成竹，他對你的武功，心裡有底，知道你的力道，可以發到什麼程度，因此大膽突襲，一舉建功。」


  「我……還是不明白。」


  南宮仕搖了搖頭。


  「這麼說吧，你剛才出掌出腿，速度不可謂不快，招數不可謂不精，但是，人的勁力，總有極限，就算你及時變招，身體的肌肉承受力，決定了你的拳腿，能發揮到哪種程度。」


  「哦，可是……」南宮仕思索著問道：「就算他拿捏准了，就能一下子擊中我么？」


  「這就是運動的另一方面了，他拿得准你有多快，但是，你卻拿不准他有多快，老韋的武功，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你認為人所做不到的動作，他卻能信手拈來……具體他是怎麼做到的，這個你得問他，我就不知道了。」


  韋卓凡笑道：「政委解得妙極了，不愧是神仙，他雖然自己不會武功，卻能把別人的武功，看得條條通透……大隊長，正如政委所說，我洞悉你的武功勁力，這才一舉得逞，若是和生人過招，是不可以這樣做的。」


  「但是，你怎麼能一掌就取我的肩膀？」


  這讓南宮仕最納悶兒。


  韋卓凡到底用的什麼秘訣，一招便可制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