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偷炮
全大隊,對於南宮仕做出的「偷炮」決定,全都歡欣鼓舞。
最心癢的,是以「貪得無厭」聞名的霍陰陽。
他追著包小樂,反覆追問山炮的型號、地點,以及材料庫的警衛、道路……把包小樂都問煩了。
「老陰陽,你一聽『炮』字,哈拉子流了半尺,也許偷炮這碼事,派不到你頭上呢。」
「絕不可能,說到偷,全大隊哪個能比得上我老霍?」
南宮仕說干就干。
他親自進城,帶著霍陰陽、石玉輝等人,偵察了兩遍,把城裡敵人的防守、駐紮等情況,基本上都摸清楚了。
海北縣,不同於藍海縣,城裡面積很小,有完整的城牆,敵人防守兵力雄厚,甚至比藍海縣兵力還多。
但是,也許因為縣城從來沒遭受過攻擊,因此敵人的防守鬆懈得多。石玉輝非常憂慮,他說:「南宮,老霍,敵人這個材料庫,離著警備隊兵營,只有不到兩百米,鬧出動靜,他們五分鐘就到了……」
「操,五分鐘,還不夠咱們跑掉嗎?」霍陰陽滿不在乎地說。
「可是……」
南宮仕哈哈一笑,「老石,想吃,就不能怕燙,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一番緊張的準備之後,兩個縣的縣大隊,開始聯合行動了。
……
這是一個寂靜寒冷的夜晚,寒風呼嘯。
城牆外面,沿著山路,走來一溜人影。
他們每人身上,都穿著黃色的偽軍軍裝,這是化了裝的八路軍突擊隊。
走在前面的,是大隊長南宮仕和武術教官虞臘月。
臘月穿一身小號軍裝,依舊顯得肥大,她把軍帽壓在頭髮上,就象個瘦小的童子軍。
突擊隊悄無聲息地越過城牆的山崗,跨過結了冰的護城河,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城牆下面。
也許是因為天氣太冷,城牆上的遊動哨,也不出來巡邏了,城牆上,不遠處有一個哨所,也隱在黑黑的夜色中。
突擊隊貼在城牆根下。
南宮仕拿出一根長繩,向上甩過去,繩子頭上拴著鉤爪,能夠抓住牆頭。
但是,南宮仕甩了幾回,勾爪都沒有抓住城頭,滑了下來。
「糟糕,」
一定是牆頭上有積雪,被嚴寒天氣凍硬了,光滑不著力。
南宮仕準備換個地方試試,虞臘月摸索了一陣,說道:「不用了。」
她把陰陽刀背在背上,用手摳著城牆的磚縫,向上爬去。
城牆老了,很多地方,出現了殘破,磚塊間風化了,有縫隙,有缺損,臘月手抓腳蹬,象只靈巧的猴子,越爬越高。
城牆下,石玉輝和海北縣的人,都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臨來的時候,他們對臘月這個「女突擊隊員」還有些不解,南宮仕為什麼選個小姑娘參加突擊?
現在,這個小姑娘高超靈巧的身手,展示在全隊面前,讓大家都佩服不已。
霍陰陽得意地說:「石隊長,你以為臘月光會爬牆么?打起仗來,她一個頂十個。」
「是嗎?」
說話間,臘月已經爬到牆頭上了。
果然,城牆的垛口處,因為前些日子的積雪一直沒化,凝結成冰,光滑無比,勾爪繩難以奏效。
她抓住方形的垛口,一個鷂子翻身,輕輕躍起上城牆。
上了城牆,臘月鬆了口氣,她雖然身體輕盈,但僅憑抓蹬牆縫,需要手指手腕,極為費力,而且身體的平衡性極高。這一段陡直的城牆,讓她手腳一陣酸痛。
趴在冰冷的城牆上,歇息了片刻,向遠處觀察,幾百米外,城牆上的哨所,鴉雀無聲。
臘月向城牆下招手。
南宮仕再次將繩子甩上來,臘月接在手裡,拴在垛口上。
突擊隊員,一個接著一個,爬上城牆。
南宮仕站上城牆,向城內打量。
夜色下的海北縣城,一片寂靜,黑乎乎的街道,不見燈火,整個縣城,都睡著了。
他把背後的黑風刀抽出來,向臘月揮了揮手,「走。」
兩個人沿著城牆,向哨所走去。
警戒真松啊,也許,哨兵說什麼也想不到,這個漆黑寒冷的夜色里,會有敵人敢於襲擊縣城吧。
一直快走到哨所跟前了,才聽到裡面傳來一聲問話:「誰?」
「換崗的。」
南宮仕一邊說,一邊加快了速度。
「你奶奶的,換崗怎麼這麼早?啊……你是誰?口令。」
「有緊急命令,口令改了,你趕緊出來。」
南宮仕一面嘴裡胡亂應付著,一面飛步朝哨所奔過去。
哨所,建在城牆上,有階梯通往城下,當南宮仕衝到哨所跟前的時候,只見從窗子里,一隻步槍的槍口,捅破窗戶,伸了出來。
絕不能讓他們開槍,槍聲一響,整個計劃就泡湯了。
南宮仕縱身一躍,跳起幾尺高,掄起黑風刀,朝著伸出窗戶的那支步槍,「唰」地便是一刀。
「噹啷」一聲,刀鋒砍在槍筒上,爆出一溜火星。
步槍一下被打歪了,裡面傳出一聲驚呼,「啊——」
南宮仕怒吼道:「出來,我往裡扔炸彈了。」
屋內,一片驚叫聲。
「出來,敢反抗,一個個全炸成肉醬。」
南宮仕一邊喊,一邊抻住那支步槍的槍筒,狠命一拽。
「嘩啦啦——」一陣響,窗戶被他拽散了,步槍連著一堆木頭窗欞,一起抻出來。
窗戶上破了一個大洞。
南宮仕吼道:「聽見沒有,再不投降,往裡塞地雷了。」
裡邊有人說話了:「別扔,別扔,饒命——」
哨所的門,打開了,幾個偽軍士兵,衣衫不整,哆哆嗦嗦,舉著手走出來。
咚咚咚……一陣腳步聲,順著城牆,突擊隊員們,一個接一個地跑過來。
他們迅速把這幾個哨兵,用繩子捆起來。哨所,被順利地解決了。
南宮仕走進哨所里,開始審問哨兵。
可惜,哨所只有一間房,太過狹小,南宮仕對突擊隊員們笑道:「大家擠一擠吧,屋裡總比外面暖和。」
十幾個突擊隊員,擠在一間屋裡,簡直連轉身的地方,都沒有了。
南宮仕審了一陣,卻沒審出什麼有價值的情況。這幾個哨兵,都是普通小卒,只是今天晚上該他們值崗,因為嫌冷,也沒人去出去巡邏,都在屋裡睡大覺,沒想到,稀里糊塗中,被八路軍給俘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