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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擂台比武(求收藏推薦)

  「拾糞派」武功,古來絕無。以此話應答,無疑是調侃戲謔之意。


  台上的武士登時勃然大怒,這農民剛才屢次出言譏諷,早已讓他們心裡不滿,當下也不再說話,飛起一腳,向農民踢去。


  這武士身高體壯,猛地飛腳踢人,力大勢沉,撩起一股微風,腳尖將及農民身體,卻踢了個空。


  農民臉上微笑依然,只把身子略轉,便躲過了這一腳,相差不過分毫,腳尖堪堪擦著粗布衣衫飛過。他身後背著的糞筐,卻猛地晃蕩過來,磕在武士的屁股上。


  糞筐一磕,不痛不癢,卻讓武士很是尷尬,他一腳飛出,下招即至,橫肘側擊,打向農民的肩膀。此時兩人身體相傍,近身突擊,肘力最強,若是撞中,必然一肘將農民擊翻。


  農民身子再轉,斜身跨步,歪頭縮肩,姿勢甚是難看,卻又在毫釐之間,躲過肘擊。


  此時台下觀眾,都已經看出這個拾糞農民其實身懷武功,只不過是裝模作樣,打諢插科,武士出手迅捷有力,功夫不俗,然而連擊不中,足見農民對他的進攻了如指掌,應對有餘。


  武士一肘擊空,突然一記左勾拳。


  這兩式銜接緊密,一氣呵成,是很厲害的殺著,農民不敢硬接,腳下一縱,向後疾閃,武士的左勾拳來勢如電,猛地打到農民面前。


  兩個人的身體,疾進疾退。


  農民在後退閃避的同時,肩膀上的糞筐,並未隨身而退,人背著糞筐,並不緊束,稍一動作過猛,筐便脫身,此時農民往後閃避得急,糞筐已經離了肩膀。


  武士的左拳,堪堪擊到農民的腦袋,卻又是差了毫釐,將要擊中之時,勁力已經到頭,距離農民的鼻樑臉孔,只差一毫。


  然而這一拳擊出,沒有擊中農民,卻猛地遇到脫了身的糞筐,左臂直通通地穿過糞筐的彎梁,一下將糞筐套在了自己的臂膀上。


  看起來,就好象是眨眼之間,糞筐換了主人,從農民身上,一下套到了武士身上。


  「嘩——」台下的觀眾,放聲大笑。


  這場面甚是滑稽,武士肩上套了個糞筐,不倫不類。


  「你要這筐,拿去好了。」農民笑道。


  武士氣得滿面通紅,肩膀一抖,將破筐摔在地上。


  在檯子旁邊敲鼓的南宮仕,看得非常過癮,他早就看出來農民的武藝高出武士甚多,拿個糞筐戲耍武士,只是開開玩笑,他每一下轉身,閃避,雖然未出一拳一掌,但拿捏的力度與角度,卻是非常精準,正合虞老人講的「陰陽輪轉」之道,每次進退,力道使得不疾不徐,遊刃有餘。


  其實越是武功低劣的人,使出力道越沒分寸,打擊閃避,往往便過了火候,收放無度,給敵人造成可乘之機,台上的武士看似體壯力猛,實則出招屢犯「過猶不及」之大忌,這才被農民一再戲耍。


  忽然台角上,又上來一人。


  這是個魁梧的壯漢,比台上的精壯武士,還高了半頭,穿一身黑布衫,掌大如箕,眼似銅鈴,走起路來,讓人覺得滿台直顫。


  這人是天地仁武會的「武術教官」,名叫郝大鵬。


  此時台上正在劇斗的兩個人,已經是洋相百出,武士拳打腳踢,農民一味閃避,兩個人就象兩隻鬥雞,在場上轉著圈飛跑,表面上是武士追農民,實則農民應付自如,花樣百出,一會做個鬼臉,一會把台上的破筐頭子踢起來,不論武士如何賣力追打,總不能打到他一根汗毛。


  「下去,」郝大鵬沖著武士一瞪眼。


  武士此時,心裡正暗暗叫苦,他早已經看出來,農民武功,遠勝自己,只是象貓撲老鼠那樣,隨意戲耍,只是苦於下不來台,沒有辦法。此時教官上台,正好解圍,他使了個「千斤墜」,猛然放慢腳步,意欲收勢罷手。


  豈知那農民隨機應變,見他收手,當即飛身撲上,飛腿踢他膝蓋。


  膝蓋是人不得不防的部位,武士飛身後撤,農民不依不饒,步步緊逼,飛腳勾他腳髁。


  南宮仕旁觀者清,見農民使的正是「地趟拳」招式,只是運用之時稍加變化,勾絆纏掃,全攻下三路,逼得武士一退再退,兩人登時情勢逆轉,剛才是武士追,農民跑,而現在武士退,農民追,角色陡然互換。


  「好,敵勢定我勢,敵退我追,正是盛而衰,陰而陽的本意。」南宮仕看得高興,心裡暗暗喝彩。舉起鼓槌,「咚咚」使勁敲了兩下。


  武士再退一步,忽然踏著了那隻破筐。


  破筐扔在台上,礙手礙腳,但卻無暇將其扔到台下,此時一腳踏上,「嚓咔」一下被踩得稀爛,而武士正被農民逼得手忙腳亂,身子一滑,差點跌倒。


  身後伸過一隻手來,將他扶住。


  扶住武士的人正是教官郝大鵬。他沉著臉喝道:「退下去。」


  「是。」武士答應一聲,站穩腳跟。卻見那個農民嘻嘻一笑,轉身便走。


  「你站住。」郝大鵬喝道。


  「咦?你不是讓我退下去么?」


  郝大鵬一抱拳,「請問閣下如何稱呼?」


  「不敢當,小人毛阿狗。」


  底下又是一陣鬨笑,「毛阿狗」顯然是個隨口胡編的假名字,這個身懷武功的農民,看來大有「攪局」之意。將一個好好的「擂台比武」,攪得洋相百出。


  郝大鵬不再搭話,伸手向前一抓。


  這一抓,猶如一隻鋼鉤,陡然而至,他拳大如缽,伸掌似箕,登時將面前三尺方圓,盡皆籠罩在掌影之下。郝大鵬身材高大,臂粗手長,伸掌抓出氣勢雄渾,威風凜凜,

  一出手,盡顯高手風範。


  南宮仕看得高興,叫了一聲:「好,」使勁敲了兩下鼓。


  「毛阿狗」身子一矮,踢出一腿。


  這一招,又是地趟拳,南宮仕看得明白,郝大鵬力大勢猛,毛阿狗不去硬接,矮身踢腿,正是攻其之所必救,既避過敵掌,又攻敵根基,守中帶攻,策略十分高明。


  哪知道,郝大鵬根本不躲不閃,右臂直落,改抓為砸,蒜缽大的拳頭,直向毛阿狗砸下。


  南宮仕一愣,敵人進攻,須力避才是,郝大鵬怎麼不躲閃招架?

  他腦子一轉,瞬間便明白過來,郝大鵬腰如牆,腿如柱,一身橫練功夫,他是拼著挨毛阿狗一腿,手上招式不收,徑直砸下,看似兩敗俱傷,其實是大大佔便宜,毛阿狗一腳踢不倒他,而他的鐵拳若是砸中毛阿狗,其勢雷霆萬鈞,豈不當場便砸斷毛阿狗的骨頭?

  以己之長,掩己之短。以盛陽補蓑陰,正是此意。


  閃避,顯然不是郝大鵬所長,而我既然不怕他踢,又何必閃避?

  南宮仕大叫一聲:「好,」腦子裡一陣興奮,武功一道,處處是竅門,看到酣處,只覺得豁然開朗,喜不自勝。


  只此一招,郝大鵬便已立於不敗之地,如此看似「不講理」的野蠻打法,毛阿狗功夫再高,又該如何破解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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