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齊銘輕聲應,也不知道懷中的女子是不是在對自己說話.
“小姐,你們怎麽會還在這裏呢?”小采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聲音中帶著疑惑.
“嗬嗬,小采姐姐來了.”我開心的說,略略轉頭看著一臉英氣的女子,現在這樣子的小采還真是比平常看起來要好看些呢.也許這個才是真正的她.
“小姐你還笑,萬一小姐現在等來的不是小采要怎麽辦?玄月,你怎麽也如此胡來,主子的命才是重要的,你忘了田伯說的話嗎?”小采說完我開始對抱著我的男子訓誡,那模樣沒有一絲的玩笑意味,我才知道小采很認真的.若不是這個男子還抱著我,可能她就一掌拍過來也不一定.
“玄月知錯,一定謹記.”齊銘也沒有想到這麽多,聽到她的請求竟是無法拒絕.也以為自己一定可以保護好她,也就沒有顧及到那麽多.也明白玄心說的話一點也不錯,
“小采,你不是已經找到我了嗎?現在不是也沒有事,倒是你,能不能把那東西都起來.”我有僵硬的說,看著那藍色的東西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若是我能夠動,估計要跳起來了.
“小姐,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小采看著那全身不能動彈的人眼睛隻看著藍蝶,好像完全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也才想起來小姐很害怕藍蝶,隻能無奈的拿出小竹筒將藍蝶喚回.
“嗬嗬,我怎麽會沒有聽到了呢?放心,我記得了,下次一定丟下小采你不管不顧你的死活一個人逃跑,你說好不好呢?”看著被收進竹筒的蝴蝶,我呼出了一口氣,開玩笑道.
“小姐,你可是要說到做到.”小采無奈的說,拿這小姐一點辦法也沒有,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在跟自己開玩笑.
齊銘對於懷中的女子已經不能動彈還有心情開玩笑有些意外,這需要什麽樣的心才能做得到呢?她說的話連自己都不相信,玄心隻怕也如何也不會相信的吧,若是真的有那麽一天,隻怕她也不會丟下她不管的.雖然對於懷中的女子不熟悉,可是卻萬分的肯定.
“好好,到時候再說吧.”我笑著應道.突然想起了音落,不知道他到底怎麽樣了?
“小姐,你……”小采就知道那玩笑話當不得真,
“先別說這些,你看到音落了嗎?他現在怎麽樣了?”我雖然無法猜測他到底怎麽樣了,但是我敢肯定的是他現在估計是比我好不了多少,否則為何會不來救我呢?
“小姐,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隻是你一定要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小采想起那個救出來依舊昏迷不醒的男子有些擔心說到.有些害怕麵前的女子會承受不住.
“哦,是嗎?那我們走吧.”我低低的說,小采這麽說,或許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不論如何隻要他還活著,我就應該慶幸了才是.不管他是變成了什麽樣子,他始終都是我的音落.
一路上不斷的做著心理建設,可是當看到音落的樣子的時候,我幾乎快要崩潰,他還是我的音落,可是確實傷痕累累的,看著他身上的傷,我忍不住淚水漣漣.
“小姐,音落公子已救回了陳府,可是小姐見到時一定要鎮定。”小采有些擔心身邊的小姐,以前的小姐會笑,現在的小姐連絲笑都見不到了。而她自己又動彈不得,隻怕會更加承受不住.
“嗯。”我點點,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隻要音落還活著,那便是老天爺賜的。
小采歎息,真不知小姐等會見到音落公子是否受得了,那逸王爺的狠絕果然沒虛傳。若非音落公子那雙綠色的眼眸,恐怕沒人還能認出那是天下第一殺手音落。
“咯吱。”我推開了門,原以為做好了準備,可當推門,看到躺床上的人那一刹那。我的心顫抖了起來,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那兩個黑衣男子則默立在了一邊。
“小姐,音落公子已經服下了回魂丹,可公子的傷太嚴重了,還需要醫治。耽誤不得。”小采跟在後麵急切道。這一刻我身上的力氣竟多少恢複了些許.起碼能夠勉強下地了.
“趕緊準備藥浴,準備兩個浴桶,按這兩個方子上的藥放好,還有水都要熱。你們若沒事了可以幫小采,速度越快越好。”
我趕緊走到桌前寫下方子。一幅活血化瘀,解毒止痛,當歸、生地黃、桃仁、紅花、積殼、柴胡,甘草,三七,丹參……各項工作200克,一幅溫經散寒、補血益氣、桂枝、吳茱萸、當歸、芍藥、川芎、人參、甘草、白芍、熟地黃……各200克,寫好遞給小采。
“莫一,幫我準備細針,羊腸要洗淨,用烈酒泡過,還要兩壇烈酒,馬上幫我弄來。”我走近音落,已麵目全非,眼睛緊閉,身上的衣服已破爛不堪,手腳的筋已經被盡數挑斷。
眼淚無聲的流下,這都是我害的,若是不進那宮便不會如此。身上的傷口無數,有的肉還往外翻著。手顫顫的摸上那脈搏,時弱時強,內息不穩。從包袱裏,抽出銀針快速下針,一刻鍾之後總算穩定了下來。而此時莫一已經把東西弄了來。
“弄把剪子把羊腸剪成一根根能穿過細針的線。剪好了再給我。之後還要幫我弄個小鉗子來,要能夾住這細針的。”
我皺眉的看著那傷口,拿過了一壇烈酒,找了一塊幹淨的棉布,浸於酒中開始仔細的擦拭起那一個個傷口,應該很疼吧!莫一有些無奈,替人救了人不說,現在還要為此跑東跑西,竟還要把羊腸剪成一根根細線。雖然之前傷口他們已經有些做過處理,但是不過是灑了藥粉包紮了一番.
許久之後,費了好大勁才把那些挑斷的肌腱給連接好,敷上了上好的藥膏,包紮好才算作罷,隻有讓那肌腱長好了,也許還有可能像正常人一樣使用,要想恢複如從前那般恐怕會很難吧。
莫一才知道那羊腸還有這般作用,竟將那斷了的筋連接好了。覺得有些不可思異,再看看那外翻的傷口已被盡數縫合好了。
“小姐,藥水已備好了。”小采看著那床前神色不明的人道。
“好,莫一,去弄四塊小木板來,還要幾根布條。”我有些疲倦的抬頭看著那怔愣在一邊的人。
很快便把手和腳固定住,以防縫好的筋腱給拉斷。接著便把音落合力放入浴桶。
“好了,你們先出去,小采,在屋外候著,笛聲一停便把另一個浴桶送進來。”我揮揮手吩咐道翠玉笛從未用來醫治過人,對此我沒有絲毫把屋。也好在這笛子經過這麽一番折騰依舊還在,沒有給我弄丟,否則我很難想現在我還有什麽辦法能夠辦到音落.隻是那隻音落給我的玉笛卻不見了.等人盡數離去,我從袖內掏出了翠玉笛,附於唇邊,吹起了許久未吹過的‘清塵曲’。清新自然,附於內力,似有一絲絲東西進入體內,那藥桶內的藥物似有感應般,早已在熱水中浸泡,藥效散出來,一點一點的鑽入那皮膚,隨著那水一點一點的流動,周而複始,浴桶內的人似能感應那體內的某股力量在催動,意識也飄落進了這清塵曲,血隨氣走,氣隨音動。
屋外,小采來回渡步,沒想到這小主子盡能用翠玉笛了,莫被反噬了才好,自己的身子還沒有恢複過來竟然就在使用.在屋外聽著,自身頓時也感覺輕了不少。
莫一和唯二看著那走來走去,一會皺眉一會沉思的女子有些不解,這曲子很好,連在這屋外都能感受到那除盡汙澮的力量,似能掃除身上的汙濁。
一會兒,那笛聲停了,小采趕忙招呼這兩名男子抬著另一個浴桶藥水進了屋。那藥浴中的男子吐出了一大口血水,而傷口似有好轉的跡象,那般痕交錯的臉似好了不少。
“快,把他扶過去。”我虛弱的喊道。
小采領命,示意莫一和唯二扶人。
“趕緊出去,”我說完,他們便退了出去。開始第二層,次奏,若水曲,顧名思意,如水般利萬物而不爭,不抵抗,順從,從皮膚肌理,讓藥效發揮最極限的效果,如水流般溫柔可觸,讓人沉醉不願醒,而那傷口在藥物盡數散發下揮下開始愈合結痂,有些小傷口開始脫落,那張疤痕交錯的臉開始慢慢恢複,長好新的皮膚,舊的開始脫落。
音落原以為自己會死在那陰暗的牢獄之中,也許自己的幸運被上天嫉妒了,所以要把這一切收回,幾天之內盡然讓自己成了廢人。那就這樣讓自己死吧!也許小夜可以遇上更好的人,看得出這位王爺雖狠絕,卻愛上了小夜,這樣自己也就可以放心了。可是在睡著了很久很久之後,竟聽到了清脆如流水的笛聲,身上的疼也似乎消失了般。掙紮著睜開眼便看到了那張日思夜想的人,仿佛在夢中一般,繼而又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