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十八章,屍骨無存
拍賣現場
拍賣進行得如火如塗。
夏鑠靜靜地回到Jack身邊,拈起一杯紅酒入肚,手若有若無地撩撥著發絲。
Jack默默地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每當她心緒不靈時總會有意無意地做著這個小動作,待雙眸瞥見她裙角的蝴蝶結時,神色黯了又黯,夏鑠早已在巴黎時尚之都嶄露頭角,成名隻是時間的問題,如今為了複仇,她放棄了太多。
希望這一切能早點結束。
“去哪兒了?”
“衛生間”
“臉色怎麽這麽差?”他凝眉瞧了瞧她慘白幾乎透明的臉色,語氣關心地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沒事”夏鑠輕輕咬了咬嘴唇。
他的目光鎖在了另一旁貴賓席上的安淺夏:“是因為她?”
“不是”夏鑠順著Jack的目光看過去,見安淺夏與旁邊的俊朗男子巧笑言兮地交談著,心裏有種怪怪的感覺。
她的腦海裏浮現出過往的許多片段。
“我也沒想到,霍竣廷的未婚妻長得那般模樣,”他的嘴角噙著一抹諷刺,霍竣廷對喜歡的東西還真是意外的偏執。
夏鑠的眼眸半眯著,詭異的目光從中緩緩淌過,手指拈起盛滿紅酒的高腳杯,湊向笑得十分嫵媚的嘴角:“Jack,我遇見他了。”
Jack緊張地看向她,心底為她捏了一把冷汗,急急地問:“有沒有露出破綻?”
夏鑠掩去眼裏複雜神情,淡淡地回答:“沒有,他給了我一張名片。”
Jack握著紅酒杯的手指頓了頓,臉色僵硬,語氣中帶著濃濃關心:“這就好。”
他們之間始終會相見的,這樣猝不及防的狹路相逢也挺好。
“恩”她緩緩地地擱下酒杯。
他眼神中帶有憂色,幾次欲言又止,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不知不覺之中,競標已經進行到了尾聲。
壓軸出場的競標商品是Craff天鵝鑽戒,由Diamoods公司主席勞倫斯先生傾盡畢生精血設計而成。
設計優美的Graff天鵝珠寶經由Graff倫敦的工作坊人手精心製作而成。
它生動地表現出天鵝嬌小、純潔,優雅的氣質。
運用圓形,馬眼形,梨形鑽石鑲刻二廠。
加上絕無僅有的技藝,獨一無二的Graff天鵝鑽戒得以誕生於世。
每一顆鑽石都代表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
那是一種永恒的愛,不隨時間而流逝,不隨風格而改變。
且,Graff天鵝鑽戒為全球限量版,僅此一件。
拍賣場上所有非富即貴的人都是衝著這顆天鵝鑽戒而來。
他們都想這一顆獨一無二的天鵝鑽戒據為己有。
在場的每一雙眼睛都對這恪鑽石虎視眈眈,垂涎三尺。
珠寶上鑲著的一顆顆璀璨鑽石刺痛了夏鑠的眼。
“兩千萬起價。”拍賣師激動地爆出了底價。
拍賣師高聲大喊完後,他便靜靜地觀察著台下蠢蠢欲動的人們。
“三千五百萬。”某人舉起舉起了競標牌。
“四千萬!!”有人立即舉起競價牌追著大喊。
“……”
“五千萬。”
“……”
“……”
夏鑠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眼角風情絕代風華。
白玉無瑕的手指優雅地輕輕搖晃著酒杯中的鮮紅液體,她緩緩啟唇:“一億元。”
Jack斜睨著眼淡淡瞥了眼Graff珠寶,眼角濃濃諷刺。
她這句不大不小的聲音在現場引起了軒然大波,就像是一顆從天而降的巨石狠狠地砸向了平靜的海麵,激起了驚天駭浪。
眾人的眼光齊刷刷的射向她,有探究、嫉妒、驚訝、震驚……各種表情在他們的臉上輪番上演。
就連見多識廣的安淺夏也回眸瞧瞧拍得這款獨一無二天鵝鑽戒的女人是何方神聖,見她約莫隻有二十三四歲年紀,怎的能不鹹不淡地喊下這麽大筆數目?
安淺夏的眼裏閃著對她濃濃的探究與好奇。
台上競標師堆起了大大的笑容,扯開了嗓子激動地喊著:“一億一次!!”
“一億兩次!!”
“還有沒有人出更高價?!!”
“一億元三次!!”
競價師拍桌定案說著恭喜夏鑠的話語時,Jack眼裏的諷刺意味更深了,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暗處的霍竣廷冷冷地瞥著拍得天鵝鑽石的女人,眼裏湧起些許興趣,薄唇輕啟:“有趣。”
這顆全球限量版僅此一件的Graff戒指被夏鑠戴進了纖細的食指,璀璨的鑽石之光點綴著她顛倒眾生的笑容。
熱鬧拍賣會結束,變隻剩下了喧囂。
Jack臨走前,緊緊地握了握她冷汗漣漣的手,無聲地安定著她那顆蹦蹦跳個不停的心。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沉重的語氣裏有著無奈:“你多加小心。”
這場拍賣會的主辦方是豪天集團,背後的操縱者便是霍竣廷。
這場競標賽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無論誰贏得了Graff係列鑽石,都會獲得與霍氏董事長一起進餐的機會。
商場貴胄與一線女明星們沒想到這場投標賽竟然殺出個默默無名,連名字都不甚清楚的小卒!
那個小卒活生生地掐斷他們的財路。
這些人確實想要天鵝鑽石彰顯身份,但更重要的是賣霍竣廷一個人情!
享譽國際,財可傾國的霍董事長,誰不想巴結呢?
Solo per Due餐廳的設計獨特高雅,裝修極盡奢侈
散發著老一派的迷人魅力,裏麵裝有大型的分散吊燈,其中10,000隻透明晶體像雨滴一樣閃閃發光。
整個餐廳裝飾的華麗而豪華,看起來好似一個一個宏偉的、長滿棕櫚樹的花園。
而且兩位客人使用召喚服務員的小鍾鈴也是由純銀製成。
旁邊有著悅耳浪漫的侍者拉著小提琴,VIP包廂與外界隔著淡淡的水晶簾子。
令裏麵的人與外麵的世界猶如隔上了一層紗,朦朦朧朧帶著些許神秘感。
餐桌前坐著一對郎才女貌。
迷離燈光打在夏鑠的晦暗晦明的側臉。
她低垂著眼,雙手優雅而緩慢地切下一小塊牛排放入嘴裏味同爵蠟地咽著。
眼角蓄滿風情絕種,笑得嫵媚至極:“我沒想到還能再遇見你。”
霍竣廷的指腹間夾著一支煙,濃濃煙霧纏繞著如履薄冰的眼角。
嘴角綻開一抹無法抵達眼角的笑容:“有緣千裏來相會。”
夏鑠挑了挑眉頭,嘴角噙著不容置否的笑容。
他們之間確實是有緣,不過是孽緣!
她拿過餐巾狠狠地擦拭著嘴角,擦拭著嘴角邊的諷刺。
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指遊離著高腳杯,那透露出的曖昧氣息仿若是在觸摸著男人的肌膚。
夏鑠半眯著一雙曖昧迷離的眼眸瞧著他,淡淡地咬了咬嬌豔欲滴的嘴唇。
這一番不言而喻的誘惑在浪漫燈光下真真顯得完美無瑕:“Chase!為我們難得的緣分幹杯!”
“匡!”酒杯碰撞的聲音。
夏鑠仿佛聽到了地獄的鍾聲敲起,震懾著她的靈魂。
霍竣廷抬起酒杯,露出性感的喉結,饑渴地將紅酒一飲而盡。
與此同時,桌下的一雙腳開始不安分起來,撩撥著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一絲一絲地遊離向上,想要獲得更多
他的視線凝聚在夏鑠戴在食指上的天鵝鑽戒,邪邪地笑著:“這世界上,也就隻有小姐的容貌配得上獨一無二的寶石,美人配鑽石。”
夏鑠的笑容有些僵硬,強自忍下心頭惡心感,堆起了笑容,皮笑肉不笑:“霍董事長過獎了。”
一邊說著,一邊悄無聲息地將腿避開了他的騷擾!
“對了,還未請教小姐芳名?”霍竣廷綻開了一抹單純至極的溫暖笑容,無形之中發出一絲危險的信息。
“夏沉珂。”夏鑠麵色平靜地回答。
霍竣廷聽見夏這個字時,笑容更燦爛了,連眼底也深深觸及了笑容:“哦?”
明明是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卻讓她看到了惡魔蠢蠢欲動的因子。
“姓夏?夏沉珂?真是個好名字!”他細細地呢喃著,眼中閃過如同流星般一閃即逝的惆悵,
霍竣廷狠狠地一口飲盡了杯中紅酒,飲鴆卻不能止渴。
他又倒了幾杯紅酒來灌入喉間,感覺到了喉嚨裏火辣辣的痛感,他才停了灌酒的動作。
嘴角粘著一絲血色酒絲,像極了貪婪的嗜血魔鬼。
夏鑠隱在餐桌下的手狠狠地攥緊,手心被掐得血肉模糊,鮮血一滴滴地墜落。
臉上掛著完美笑容,佯裝受寵若驚地反問:“是嘛?”
忽的,她的眼眸裏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狠毒與恨意:“我聽說霍董事長死去的未婚妻也姓夏?”
霍竣廷握著酒杯的骨骼咯咯作響,力氣之大簡直要將酒杯捏碎。
他的臉色越來越慘白,神情十分肅殺,沒有一絲血色。
那模樣似極了常年不見天日的惡魔,他的眼眸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殺氣。
夏鑠明明白白地瞥見了他眼底的怒氣與殺氣,她在心裏冷冷笑著:“怎麽?觸動你的傷口了?”
不料,他笑了。
霍竣廷的嘴角牽扯出一抹惋惜的苦笑:“是啊。”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隨即麵無表情地說道:“她跳進了懸崖,可惜落得個屍骨無存。”
夏鑠的神色有些異常,顫抖的手指拈起一杯酒往唇邊湊去。
她借著喝酒的空隙,悄無聲息地掩下了眼底滔天恨意。
餐桌下的手指甲被她活活地又頒掉了,裸露出了粉紅的鮮肉。
她拾起餐巾擦拭著嘴角。
眼眸再度抬起時,眼中清明一片。
“你怕了?”霍竣廷好笑地瞥著眼前女人慘白的臉,將她眼底的慌張無措盡收眼底。
“有點”她口是心非的說。
她不是被嚇到了,而是幾乎控製不住呼之欲出的恨意!
“嗬”霍竣廷諷刺地笑了笑,骨骼分明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