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十六章,真實身份
一輛汽車瘋狂地疾馳在高速路上。
霍竣廷雙眼通紅地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蘇琪!!”
他瘋狂地撥打著蘇琪的電話,但電話那頭隻有冰冷的聲音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請稍後再撥!!”
憤怒到極點的霍竣廷恨不得將蘇琪那個女人撕碎,讓她付出慘重的代價!
狠狠地將手機重重地丟擲在車窗外,眼裏的陰騖之色深了又深。
一輛大卡車重重地碾過手機,手機被壓得粉碎,隻剩下殘肢破骸孤零地躺在路中間。
刺耳的鳴笛聲在蘇家別墅響起。
蘇琪的臉色慘白地跑至窗前撩開窗簾看著樓下怒氣衝衝,傭人怎麽攔也攔不住的霍竣廷,她的心裏害怕到了極點。
顫抖不止的手一個不穩,手裏的行李箱便重重地滾落在地。
“蘇琪!!你給我滾出來!!”霍竣廷一路狂吼,他被憤怒衝紅了雙眼。
樓梯間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蘇琪的臉色變得更加恐怖了,連呼吸都十分困難。
她驚慌失措地看著一步一步走來的男人,顫抖的雙腳不斷地後退:“你不要過來!!小心我報警了!”
他臉上陰雲密布,眼中的殺氣十分駭然。
“不……不……”蘇琪害怕地呢喃著,身後是冰涼的牆壁,她已經無路可退!
“蘇琪!!你這個瘋狂的女人!!”他的一雙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頸。
他手背上的青筋暴露,他憤怒到極點的眼珠子就要凹陷處來。
蘇琪拚命地掙紮著,呼吸窒息的感覺令她的心裏恐懼到了極點,一滴淚準確無誤地滑落在霍竣廷的手上。
霍竣廷的嘴角殘忍至極,欣賞著她無助的掙紮,越來越微弱的呼吸,漲得如紫色茄子般的臉色,他的眼裏瘋狂地笑了。
千鈞一發之際,心頭忽的掠過一個人影,心頭人影容貌緩緩地與蘇琪的臉重疊在一起。
他這才發現蘇琪與夏鑠眉宇間有著驚人的相似,猛的鬆開手,眼裏滿滿的都是茫然與糾結的神色。
實在是無法對這張似極了夏鑠容貌的女人下手!
“咳咳咳……”重獲新生的蘇琪就像是無邊無際的大海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拚命地咳嗽著,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這時傭人們急急地跑了上來,紛紛地來到蘇琪身邊,雙眼警惕防備地著眼前恐怖的男人。
“你殺了我,又能得到什麽好處?!別忘了,這件事你也有一份!”大不了,大家來個魚死網破!誰也不得到彼此想要的東西!
“蘇琪!別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麽樣?!我有的是辦法令你生不如死!”這一句話刺痛了他的心,抓住了他內心深處的軟肋,他的眸子裏又凝聚了濃濃的拔之不去的陰霾。
“嗬嗬”蘇琪瘋狂地笑著,笑得比哭還難看。
霍竣廷拖著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在靜悄悄的走廊邊徘徊。
終於,他鼓起了勇氣推開了夏鑠病房的門,濃濃的藥水味撲入鼻中,令他的心壓抑得無法喘息。
“鑠兒,怎麽樣了?”霍竣廷邁著艱難的步子走向病床,心疼地凝視著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臉色蒼白得透明的人兒。
“你說呢?霍大總裁!”小鑠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有一大半是他造成的!
羅擱淺嘴角扯出一抹譏諷,斜睨著眼瞧著霍竣廷那滿臉令人作嘔的深情款款,桀驁不馴地挑了挑眉,語氣透露著陰沉:“你還真是夠無恥的,還有臉來?!”
羅擱淺一個反手便將措不及防的霍竣廷摔倒在地,速度快而狠毒地揍向霍滐臉:“混蛋!!你為什麽要那樣對她?!她做錯了什麽?!”
他的雙眼早已布滿了瘋狂與憤怒,眼裏隻有嗜血的yu 望。
霍竣廷豈是省油的燈,他一個反撲,將身上的男人壓倒在地。
眼裏蘊晾著狂風暴雨的他怒吼出聲“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有什麽資格來管?!”
鐵拳重重地砸向羅擱淺的眼睛,狂揍著羅擱淺的臉,令對方的鮮血肆意濺在衣衫上。
羅擱淺怒吼出聲,氣勢絲毫不比霍竣廷少:“我沒有資格,你更沒有資格!!”
被動靜驚擾的夏鑠睜開一雙清冷的眸,冷眼瞧著扭打在一起的男人,鮮血早已泛濫成災。
兩個男人都下了狠手,一心想要置對方於死地!
她半眯成細縫的狹長雙眼裏透出危險的光芒,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像是放幻燈片一般清晰地出現在頭腦裏,漫天仇恨鑲入骨髓,整個血液因翻滾沸騰著。
夏鑠她悄無聲息地拔掉輸液管,顫抖的雙手穩穩地抬起放置在床邊的凳子。
揮起凳子毫不留情地砸向了霍竣廷,她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去死吧!!!”
察覺到異常的霍竣廷猛然回頭發射性地朝身後狠狠地甩去一拳。
待瞧清身後人的模樣時,他已經來不及收回拳頭,拳頭像離弦的箭無法拔回,準確無誤地打在夏鑠的心窩。
夏鑠痛苦地捂著胸口,狂吐了一口鮮血便昏死了過去。
這一刻,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滯了,兩個男人的眼裏布滿了驚慌失措,都不約而同的跑到夏鑠身前,同一時刻扶起夏鑠的身子,異口同聲道:“夏鑠!!”
“夏鑠!!”霍竣廷後腦裏的鮮血源源不斷地湧了出來,鮮血將他染得遍地鮮紅,夏鑠嘴角殘留著的血液刺痛的他的眼,他痛苦不堪帶著濃顫抖的聲音傳來“你……你就如此恨我?”
兩個男人身上都掛了或大或小的傷痕、淤青,紅腫,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
羅擱淺站立在一旁,沾染著鮮血的手指默默夾著煙,手指腹有著濃濃的血跡一點點地將煙頭染紅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眉頭緊緊地皺起。
兩人誰也不肯離開夏鑠半步,甚至舍不得去簡單處理傷口。
他們要的隻是夏鑠醒過來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自己就已足夠。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羅擱淺的腳下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煙灰,他的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容:“聽說你有一個瘋子爹,乞丐媽?”
眼裏的譏諷與鄙視昭然若揭:“以前還當過男公關是吧?靠女人的錢過活?“
羅擱淺極盡所能的嘲諷激怒著眼前這個緊緊握著拳頭滿臉鐵青的男人,他的眼眸裏閃過陰沉複雜的算計。
霍竣廷兩手環顧著胸口,眼睛斜睨著他,對他帶著敵意“是又怎麽樣?”
“哈哈,是又怎樣?卑微低賤的下作種子,你這種人怎麽配得到小鑠的愛,你看她一眼,都是一種褻瀆!”羅擱淺的麵目變得很猙獰恐怖,眼中的狠戾神色絲毫不輸任何人,連唇角間的笑容都令人冷凍三尺。
“嗬,笑吧,堂堂的‘390’組織軍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觸犯規矩.不知你上麵的人知道了,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被戳穿身份的羅擱淺駭然,一旦身份泄露等來的恐怕不是他所承擔得起的。
“一個醫學係才子的手上怎麽會有繭子呢?你可以調查我的身份,我難道就不可以嗎?”冷眼瞧著羅擱淺那張風雨變幻的臉。
他的嘴角綻開一抹無與倫比的笑容:“你要記得,薑還是老的拉,有錢能使鬼出沒,我與你都是黑暗裏的人,見不得陽光!”
“嗬,你真是一條毒蛇!小鑠發了善心救了你,可冷血的畜生就是畜生永遠也不會懂得知恩圖報!”
“可惜我這條畜生至少擁有過夏鑠,嚐過她那兒銷魂的滋味,嘖嘖,真真美味極了,令人流連忘返,朝思慕想……”霍竣廷冷峻的聲音傳來,雖然這句話不大不小,卻剛剛好,在羅擱淺的心上打上了一片漣漪。他永遠知道如何激怒敵人,如何抓住敵人的軟肋。
見羅擱淺的呼吸變得有些積急促,緊緊地將手握成拳頭,眼底蓄滿了狂風暴雨,他繼續得意地說道:“我、韓恪笙都嚐過了她的味道,也許有一天有空,我們可以一起分享獵物的美味?”
“不要說了!!”羅擱淺失控地怒吼著。
“可惜,夏鑠的心不在我的心上,她與失去記憶前的關係可是很曖昧呢,可以說青梅竹馬,感情好得可以為彼此奉獻生命,你算個什麽?你得到了什麽?!你什麽都沒得到?!”霍竣廷繼續地添油加醋,見羅擱淺眼裏奔潰受傷的神情以及提到韓恪笙三個字時的強烈恨意,他知道自己成功激怒了羅擱淺,成功達到了目的!
羅擱淺頭腦裏想起了早上慘不忍睹的一幕,為什麽她明明受了傷害,卻還要護著韓恪笙?!現在一想,他全都明白了!原來是這樣!
他的眼底蓄滿了嗜血的憤怒,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就是因為韓恪笙嗎?!
霍竣廷的眼睛徹底笑了,有句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借別人的手來除掉敵人,雖然付出的代價太過於深刻,但為了得到夏鑠,這一切都值得!
‘夏鑠永遠屬於他的,能隻能是他的。’霍竣廷的心裏暗暗地宣布著對夏鑠占有權。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羅擱淺的拳頭緊緊地握著,十指狠狠鑲入血肉裏,看向霍竣廷的眼睛布滿了濃濃的殺氣。
“你不妨問問蘇琪?”霍竣廷眼中的諷刺意味更深了,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勝利的笑容。
戀愛中的人的智商都是為零,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待羅擱淺氣衝衝地找到韓恪笙的病房時,護士告之他,病人早已被家屬強行帶走了。
羅擱淺的眼角瞥向傻傻地坐在牆腳失神發愣的女人,他走過去質問蘇琪,眼神凶狠至極:“小鑠心裏的人是不是韓恪笙?!!”
蘇琪抬起一張無神的眼眸,被他一怒吼震了震,心間湧上一絲可悲的感覺,為什麽夏鑠身邊圍著如此多的人在幫她?
見羅擱淺這副失神落魄的模樣,還有眼底蘊晾的狂風暴雨,她便知道霍竣廷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夏鑠喜歡的人是韓恪笙嗎?不是的!她心裏一直喜歡的人是霍滐,放不下愛不得的也是霍滐。
她的眼睛裏倒映出羅擱淺那張焦急的神色,眼角露出一絲譏諷,吐出的話語僵硬無比:“是,他們青梅竹馬,在最美好的年紀遇見了對方”
羅擱淺的身體猛烈地朝後傾去:“果然是這樣”
他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般,渾身無力,身體失魂落魄地跌倒在地,失神地反複呢喃著:“怪不得她要護著他……”
羅擱淺心髒的位置就像是被插入了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淩遲著被狠狠傷了的心。
夏鑠靜靜地躺在床上,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可以站起來了,雙腿酸軟無力,頭暈暈的,臉上的氣色十分難看。
默默地聽完醫生的叮囑,她的雙眼失去了光彩,仿佛整個世界都淪陷了般。
一顆一顆地滾落在枕頭上淚水打濕了枕頭。
霍竣廷拈出一支煙狠狠地吸一口,緊緊地皺著眉毛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兒,心間充滿了無數的悔恨。
“你滾,我不想看見你!”夏鑠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已經滿含了所有的恨意。
她現在這副可憐模樣,不想被仇人看見。
他坐回背椅,合目冷笑:“真的以為那一身嬌貴,眼高於頂的少爺可以拯救你嗎?那就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邪魅地半眯著眼,對著他溫柔地說:“你早晚會知道這個世界上,你唯一可以依靠的隻有我!”
“霍!竣!廷!”她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已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你怎麽有臉說出這番話?!”她四肢癱軟無力,淚如雨下,欲生無力,欲死卻不能便宜了敵人,她聽見自己的靈魂在哀嚎。
他怎麽能這麽理直氣壯,旁若無人的說出這句話?!
霍竣廷深深地吸了口氣,語氣說不出的蒼涼悲哀:“小時候,外公對我說過,我們每一個都戴著麵具生活,麵具戴得久了,我們就會忘記本來的麵目,但是某一天,如果你遇見某個人,這個人會告訴你,你應該怎麽做,你需要怎麽做?”
夏鑠冰涼的目光透過朦朧的淚珠看向他:“你不是人!你是個隻會找借口的膽小鬼!為什麽你總是義正言辭地為你所做過的一切找著完美的理由,說著完美的謊言!?”
為了成功,他不擇手段,為了得到愛情,他不惜傷害最愛的人,這樣的人沒有心,沒有眼淚,沒有感情,隻是一隻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