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沒有了他的記憶
“你這人實在奇怪。”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夏鑠!!”霍滐緊緊地掐住她廋削的雙肩,語氣裏帶了些顫抖,明明希望她生不如死,可是為何真真看見她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狼狽模樣,他心裏竟然有絲不忍心,自己究竟是怎麽了,為何心裏會害怕,害怕那個昔日死死纏著自己,為了他可以犧牲一切的女生忘了他,這一切不都是自己想要的嗎?
“你知道我的名字,看來我以前認識你,隻是我現在記憶紊亂了,許多事情都回想不起來了。”
她的眸子裏透露出真誠,無論如何都沒有絲毫謊言的痕跡。
他不甘心地拚命搖晃著她廋弱的身子,似乎想要證明什麽:“你忘了我?那畫板上的素描是誰?!”
盡管素描隻描繪一半的線條,但他還是能夠一眼認出那是自己臉部的輪廓。
“哦,你說這個啊”纖細的手指指著素描,眨巴著深不見底的眸子說:“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誰,隻是午夜夢回時,頭腦裏總是會閃現出這個模糊的輪廓,所以我就將它畫了下來。”
霍滐良久注視她的臉龐,眼裏無聲地歎著氣,臉色猶豫不定,不,絕對不能被她迷惑了,這個女人一定是裝的!
他狠狠掐著她精致而尖細的下巴,怒吼出聲:“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惡女人,我絕對不會相信你!”
夏鑠被眼前男人強大的氣場呆住了,記憶裏好像有個人朝她怒吼過‘殺了你,髒了我的手!’。那個記憶深處的人是誰呢?為什麽聽見眼前的陌生男人說這句話時,她的心裏便有化不開的憂傷。
“哼!!”他發出濃濃的鼻音,鬆開鉗製她的雙手,冰裂的眼神掃過她,氣衝衝地欲轉身離去。
“等一等!”
“想起我了?”霍滐被對著她,留給她一個僵硬的背影。
“你說這副素描描繪的是你?”她的語氣裏帶著懷疑。
“夏鑠,難道你沒有眼睛?你不會自己看嗎?!!”
“哦”其實隻有人走近了,她才看得清人的輪廓。
細細尾音回蕩在房裏,那人的背影早已走遠。
夜晚,黑得像是撕不開的墨。
霍竣廷會帶著滿身酒氣與女人的香水味回來,夜夜笙歌,醉生夢死,每每這時她總會站立窗前冷眼瞧著。
夏鑠靜靜地躺在床上,睜著冷清清眼眸,曖昧粗魯的叫 chuang 聲不絕於耳,男女歡愛地劇烈。
床搖搖晃晃地吱吱作響,似乎在無聲地說明著戰況是如何地激烈。
‘每晚都這麽激情澎湃,叫得這麽拚命,是故意做給她看的嗎?’眼角露出嘲諷,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明的笑容對三樓水乳交融,難舍難分的兩人說。
另一處,喝醉了的霍滐睡倒在街道兩邊,深邃的眼睛凝望著天邊,沉重地歎了口氣,眼前浮現出那張素描的輪廓,心間回憶起與夏鑠的點點滴滴。
這一生,他與夏鑠是誰先招惹的誰?是誰傷害的誰?
涼意襲來,整瓶酒嘩啦啦地傾瀉在他的臉上。他哈哈大笑起來,眼角的一滴淚順著酒水緩緩淌入心間:“霍滐!你清醒點!絕對不可以對那個心狠毒辣的女人手軟!要令她身不如死!!”
昏迷前,眼前出現了一抹倩麗的身影,他緩緩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抹幻影:“雯雯,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眼裏閃過決絕的報複。
第二日,傭人打開門時,發現霍滐狼狽地睡在門口,手裏緊緊拽著一個酒瓶,嘴裏呢喃著:“雯雯……”
“出了什麽事了?”夏鑠披著帶著英格蘭風的披風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隨意地問著。
“小姐,是霍二少爺。”傭人答,欲言又止。
“哪個霍二少爺?”她凝眉詢問,說話間已來到霍滐旁邊。
“霍少爺的親弟弟。”
“哦”她點了點頭,裝作沒有瞧見傭人臉上的為難之色,淡淡地說:“既然是霍竣廷的弟弟,你們將他撫進去吧。”
地上睡得黑天昏地的男人抓住了腳踝,也不知眼前這個邋遢滿身酒氣的男人哪裏來的那麽大力氣,拽住她細小的腳踝。
“小姐!!”傭人們驚慌失措地叫著,眼睜睜地看著夏鑠的身子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霍滐的手稍一用力,便將夏鑠絆倒在地,翻身將她壓在懷裏,嘴唇緊緊貼著夏鑠水潤潤的櫻桃小嘴,半醉半醒地斜睨著匆匆而至的人影。
“霍滐!!”一道怒吼聲傳來!一雙憤怒到極點的雙眸狠狠瞪著欺上夏鑠身子的霍滐,眼裏蓄積的火焰就像是一觸即發的火焰山,一發不可收拾。
“哥,你喊我?”霍滐佯裝酒醉未醒,跌跌撞撞地從夏鑠柔軟的身軀上爬了起來,迷離的雙眼半磕著,眼裏說不出的詭異邪魅。
“滾!!”霍竣廷緊緊握著泛白的骨節,盛怒的他深深吸了幾口氣,忍住在霍滐那張臉上揍上幾拳,陰沉地從嘴裏吐出毫無溫度的一個字。
“嗬嗬”霍滐搖搖晃晃踱著步子來到霍竣廷的身前,眼角帶著嘲諷,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她隻是我穿過的破鞋而已,你真應該嚐嚐她的滋味,銷魂至極,令男人欲罷不能,夏鑠在床上就是個妖精,她能讓你欲仙欲死,心甘情願地死在床上……也許我們兩兄弟應該玩玩兩王一後,好好地品嚐她的味道……”伸出手毫不畏懼地拍了拍臉色難看至極的霍竣廷的雙肩。
這些話語一字不漏地傳入了夏鑠的耳裏,她顫抖著雙唇,臉色慘白,手指囉嗦地顫抖著。
“夏鑠,相信剛才的話,你全聽見了吧,作為你的第一個男人,這是我嫖你後,對你床上表現的真實評價。”
不堪的話語一字不漏的傳入夏鑠耳裏,她顫抖著雙唇,臉色慘白,手指囉嗦地顫抖著,頭腦裏的記憶碎片漸漸浮現水麵,記憶的畫麵轉到了一間酒店,一男一女在床上做著成年運動,男子冷冰冰的聲音從記憶裏傳來‘怎麽?沒人教你怎麽伺候男人嗎?’頭好痛,記憶好混亂,為什麽每當她想起一些什麽的時候,頭總是會劇烈地痛起來,全身疲憊無力。
“快!藥!!”霍竣廷見她痛苦地捂著頭,緊緊皺著眉毛,神色有異,便驚慌地喚傭人拿來含有致幻劑成分的安眠藥。
幾個傭人急急地跑去拿起,卻兩手空空地回來,因跑得太急,她們額角懸掛著一條條汗珠:“少爺,小姐的藥吃完了。”
“什麽?!”霍竣廷狠狠地砸著牆壁。
“小姐的藥,從前天便吃完了,最近小姐說,她晚上經常做噩夢,便添加了藥的劑量。”傭人戰戰兢兢地回答。
“廢物!!都是廢物!!還站著幹什麽,還不敢快請醫生來配藥?!!”霍竣廷發瘋似地怒吼著,他不敢想如果夏鑠清醒過來,會是怎樣一番場景,但絕對是他願看到的!
霍滐將霍竣廷的驚慌失措與害怕一一收在眼底,心裏奇怪,不過是藥而已,鎮定從容如他,今兒怎麽在這件事上如此失控,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蹊蹺?!
“霍滐!!”情緒失控的夏鑠記憶裏蹦出兩個字,她情不自禁地大聲喊了出來,顫巍巍的手指著霍滐的方向,眼裏盛滿懷疑與不確定。
“是我!”他露出詭異的笑容,記起來了?
霍竣廷被她嘴裏蹦出的兩個字眼愣得無法動彈,周圍的所有事物都再也興不起他的興趣,麵如死灰的他重重地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