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十七章,放手
花園楓樹無人處角落。
“說,我母親的死,雯雯的死是不是都與你有關?!!”他怒吼出聲,聲音裏滿是濃濃的怒氣。
“不是!”夏鑠揮起一巴掌便打在了男子的側臉,她沒有想到與他再見麵會是在王君蘭的葬禮上。
他出來後竟然還是沒變,心裏泛起無限苦澀,強壓下心裏的傷心與委屈,佯裝堅強:“我夏鑠再說一次,與我無關!就算你問我千次萬次,我也是這樣的回答!”
“夏鑠!”霍滐一手緊緊鉗住她的廋弱的雙手,一手毫不留情地甩了臉上還有著傷的夏鑠兩巴掌。
兩巴掌令夏鑠還未徹底愈合的傷口一下便裂開了,血沾染上了霍滐的手。
他詫異地看著她臉上中指般長的傷,眼裏複雜難分,但是天生傲氣容不得他低下頭。
“嗬嗬”他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毀容了?真是報應!!”
“……”其實他的眼裏並沒有自己不是嗎?他居然後知後覺地才發現自己臉上毀容了。她的容顏對他來說就那麽不在意,那麽不放在心上嗎?
“說,雯雯是怎麽死的?我母親又是怎麽死的?”他眼神狠戾,掐著夏鑠還慘留著指甲印的脖頸,聲音不帶有一絲感情與溫情厲聲質問。
“你那麽想知道,就下去自己問問她們啊。”眼神無畏地直視著雙眼充血的霍滐。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夏鑠的一番話,令他心裏更加堅定與她有著脫不了幹係。
“嗬嗬……”夏鑠哈哈大笑起來,那是什麽歪理?!她說什麽他都不會信!
“住口!你笑什麽?!”
“可笑,可笑!!我笑你霍滐,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笑得癲狂,前瞻後仰,笑得滿麵是淚。
轉身欲離去時,眼角瞥見了不遠處的臉色慘白的霍竣廷,看來談話內容被他全聽進去了呢!
她的笑容嘎然而止,霍滐順著她的視線瞧過去,見楓樹下立著一位男人,那位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親哥哥霍竣廷。
“為什麽要騙我?”霍竣廷幾步走向夏鑠,泛白的骨節活活鑲進她的雙肩,努力抑製著怒氣。
“你不是也騙了我嗎?我的藥早被你換掉了,你是不是希望我就那樣瘋狂一輩子,一輩子瘋瘋癲癲,神誌不清,將你認做他人?”那些藥物裏參雜了致幻劑啊,她怎麽能夠清醒呢?
“你……你什麽時候知道的?”霍竣廷緩緩鬆開她,臉上已有愧意。眼裏充滿了心疼與不可思議,他做得如此天衣無縫,為何還是會被發現?!
“半個月前。”
“原來你一直都在演戲,既然你已經清醒了,為什麽還要將我當做他,你知不知道那樣對我,比殺了我還要難受?!”
“清醒總要比神誌不清要好。”
“嗬嗬,我早該知道的,我他媽就是這麽傻,傻得被你玩得團團轉!”
“霍竣廷,我們之間回不到以前了。”走到如今這難以收拾的殘局,她不知道是該憎恨命運的無情,還是憎恨霍竣廷。
“想走?”霍竣廷紅了雙眼。
他的眼裏有被全世界拋棄了的瘋狂,手狠狠地拽住夏鑠的手,絲毫不憐惜她,顧忌她,語氣裏威脅性十分強:“離開了我,你還能去哪裏,夏鑠,別逼我。”
“……”夏鑠掙紮著想要離開,手腕卻被霍竣廷死死地鎖在手裏,不願意放開,他說:“夏鑠,你會回來求我的。”
2024年。
A市市中心醫院。
昏迷了十天的夏鑠從病床上醒來,從幹涸皸裂的唇裏吐出模糊不清的聲音:“恪笙……恪笙他有沒有事……”
“你放心,他好得很。”見夏鑠度過危險期,從昏迷中醒過來,欣喜若狂的樂米激動得掉下淚來:“阿彌陀佛,神佛保佑,你可算醒過來了!”
“他好,我便好。”夏鑠滿意地笑了笑,心滿意足地緩緩閉上眼,聽聞他沒事,她終於可以放心地睡一場覺了。
“夏鑠?!”驚叫聲從樂米嘴裏散發出來,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漣漪。
門外抽煙的韓恪笙與霍滐幾乎同一時刻奔進病房裏,神情緊張地注視著床上呼吸微弱的人兒,緊緊繃緊的神經令他們對任何風吹草動都感到格外緊張。
“她隻是睡熟了。”樂米將手指觸摸到夏鑠鼻前,淺淺的呼吸打在指尖上,她破涕而笑。原來這鑠兒至死睡熟了,害她又瞎擔心一場,。
眾人一聽此,不由鬆了一口氣,禁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了。
樂米從病房裏退了出來,提著溫水壺朝開水房走去。
“你打算躲我多久?”一雙邪魅的眸子出現在樂米眼前,熱水嘩啦啦地滴落在熱水壺裏。
“您說笑了,我躲誰,也不會躲您啊。”樂米含笑凝著蘇楠,絲毫沒有注意到溫水壺已滿,滿出來的開水溢了出來,濺在她的手背上。
“樂米,誰允許你這樣對我說話的?”樂米語氣裏的疏離與嘲諷刺痛了他,從小到大他都被眾星拱月著。
每個人都其無不討好,為什麽她就是不能順著自己的意呢?為什麽非要與自己劃清界線?
“你不是一直都希望嗎?”她笑得一臉嫵媚地與眼前英俊的男人周璿著。
“樂米,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十多年前的事是個意外,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也就不會如此對你!”
“住口!蘇楠,我們說好的,誰也不許提那件事!”
樂米將溫水壺塞子塞緊,溢出來的開水濺落在她手上,惹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也不知是開水房裏霧氣太重,還是手上的燙傷疼得很,總之她心裏覺得很憋屈,眼眶裏的眼淚打滾,卻不敢讓它落下來。
“你說過,你愛我,這些你都忘記了嗎?”蘇楠反手握住就要擦肩而過的人兒,不死心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