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相愛的人再見麵
霍竣廷拈出一支煙出來狠狠地吸了一口,濃濃煙霧散播在空氣中“她心裏還念著你。”
“……”霍滐輕輕蠕動著嘴唇,心底某個地方有股力量迅速地傾入骨髓,令他感到驚慌失措:“嗬嗬”諷刺的笑容大大地掛在霍滐唇角,眼眸中的神情複雜至極。
“盡管你傷她,害她那麽深,可是我感覺得到她的心裏一直有你的位置。每當她望著我,眼裏都是你的影子,你知不知道?”
“我可不敢忘了是誰親手將我送進監獄的,如果我們再次見麵,不是她遍體鱗傷,便是我下地獄!”這幾個月的牢裏生活令他吃盡了苦頭,那是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心理與身體的雙層折磨,唯一支撐他在牢裏好好地活下去信念不是曹曦雯而是濃濃的報仇理念將他整個人侵蝕著。
“嗬嗬”霍竣廷諷刺地笑了笑:“真的是她對你不起嗎?她隻不過是成為了你報複我的棋子!你知道夏鑠現在成了怎樣一副模樣嗎?”
“……”霍滐眼裏帶著點不易察覺的不安,反射性地迅速起身,重重地踢開凳倚,麵無表情地想要離去,那種背影竟有點落慌而逃。
“她得了自閉症,我真想知道如果她見到朝思慕想的人會是怎麽一副表情。”霍竣廷冷眼瞧著緩緩離去的那個僵硬背影,他知道那個人是聽見了的,也感覺到了那個人的肩膀劇烈地顫抖了,腳步慌亂無比。
五彩光豔的霓彩燈光打在霍竣廷那如雕刻般的側臉,透露出朦朦朧朧的神秘感,夜店裏嘈雜音樂刺激著霍竣廷的耳膜,周圍繁華喧鬧的聲音傳入耳裏,他猛烈地灌著酒,扯開領帶,眼神迷離地瞧著四周。
夜店裏一個小角落裏,一個大約十七歲的女孩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她十分不安地緊握著雙拳,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
霍竣廷鬼使神差地被一股力量牽引邁著搖搖晃晃的步子走向了她。
這是莎瑪第一次見到霍竣廷,姣好的容貌露出一絲驚豔,她的一顰一笑都充滿了魅力,令男人趨之若鶩,哪怕那女人是杯毒酒,男人也會毫不猶豫地采頡的。
霍竣廷重重地抬起她精致的下巴,一雙強有力的手微微顫抖了,眼前的女子用著一雙如小鹿亂撞的翦剪秋水眸子凝視著他。
“你是我的,我不準你離開我!你是我的!”下一秒,霍竣廷緊緊抱著莎瑪,那個懷抱緊得令莎瑪幾乎窒息,耳邊傳來霍竣廷強有力的心跳聲。
“我不認識你”她語氣平靜。
“不,不要這樣折磨我!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不好,隻要你乖乖地呆在我身邊,哪兒也不去,你想要什麽我便給你!”霍竣廷眼眸中早已將他懷裏的女人與心底朝思暮想的那個女熱身影重疊在一起,他意亂神迷地親吻著女兒的耳根,一雙纖細骨骼分明的手曖昧地遊離在女人的鎖骨處。
半夜,下起了大雪。
冷空氣順著窗子的縫隙打在夏鑠臉上,那刺骨的冷風傾入她骨髓,令她全身如墜冰窟,令她心裏沒來由地害怕起來。
瞧著窗外的白雪飄飄,有些飄進來滴落於眼角,仿若一滴淚懸掛著。
2024年。
夏鑠開著一輛車子,載著小新回到了A市。
一路上,小新興奮地探出腦袋望向窗外的風景,一排排高樓大廈高高地聳立著,:“哇,這就是媽咪從小生活的地方?”
這麽些年來,她不曾回來過。
麵對變化如此之大的A市,她的心間有著片刻的迷茫,遙望著天際,眼眶澀澀的。
一道孤寂的背影佇立在一座墓碑前良久:“爸,我來看你了。”千言萬語哽在心間,她匍匐在冰涼的地麵上眼淚一滴滴啪啪地滴落下來:“對不起。”這一句對不起就像是從好幾個世紀傳來似的,那麽遙遠,那麽苦澀,那麽悲哀。
天空中的烏雲一層層地壓迫著天際,就像是暴風雨來之前的先兆,一滴滴細小的雨絲滴落在墓碑上。
沉重的腳步聲清晰地傳來,她雙眼無神地跌坐在那兒。
鮮花落在夏鑠腳邊,濺起了一滴滴雨水,空氣中有一雙熾熱的眸子肆無忌憚地凝視著地上失魂落魄的身影。
“夏鑠。”那聲線帶著濃濃顫抖。
夏鑠渾身一震,迅速抓起包包,想要離去。
“就這麽不想見到我嗎?”隔了這麽些年,那聲音似乎從來沒有變過又似乎變了,現在的她被定格在原地,背影十分僵硬,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覺得嘴巴無論如何也無法發出一點聲音。
她踏出腳步朝著他相反的方向離去,他眼中閃過心疼與驚慌失措,他緊緊握著她的皓腕,所握之處出現了一條條紅痕。
“不要走。”
夏鑠劇烈掙紮著,卻掙紮不過,被他一扯迅速帶入懷裏,一股男性體征香味傳入鼻中,她感覺到眼睛酸酸的,那人將她鉗製在懷抱裏,任憑她如何掙紮也無法逃脫。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回響在墓地裏,墓碑上的照片上露出夏父淺笑的臉龐。
他雙眼通紅地緊緊抓著夏鑠那雙不安分的手,絲毫不鬆開懷裏的人,反而用盡力氣將她鑲進懷裏。
“你非要在我父親墓前這樣嗎?這麽多年了,你還是沒變?!”夏鑠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狠狠地將那人推到在地,遠處的一從保鏢見男人被推到在地,紛紛緊張地觸摸著腰間的槍,似乎隨時準備上來解決那個不要命的女人。
“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你願意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我會傾盡所有對你好。”地上的男人心裏十分苦澀地祈求著眼前的女人,雙眸含情脈脈地迎上夏鑠嫌惡的目光。
“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那麽就讓我們繼續當陌路人吧,這也許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結局。”夏鑠語氣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瞧了瞧地上脆弱得不堪一擊的男人,她的眼睛裏漸漸浮現出了那些年自己的模樣。
那是她人生中最狼狽最無助的時期,她一度想要以結束自己的生命來終結一切痛苦。
佇立在窗前看著雪景的夏鑠緩緩攏緊了紫色水晶簾,也隔絕了窗外的景觀。
臥室枕頭前擺放著許多關於高中的回憶。
她仔細瞧著一張高中校刊報,傻傻地笑了:‘自己與霍滐的孽緣都是從這裏開始的,如果沒有開始是不是就沒有現在的結果?’她苦苦地笑了笑,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遇見霍滐到底後不後悔。
緩緩將報紙扔進垃圾桶,她扭開一瓶抗抑鬱症藥,倒出幾顆白色藥丸搖頭便吞了下去,每當那時堅硬的白色藥丸總是會卡在她喉嚨間,痛得幾乎扯不出任何的力氣。
頭劇烈地痛起來,一滴濕濕的東西滑落在額角,她輕輕地觸摸著那滑膩膩的東西,待瞧見手指上的猩紅時,她的眼眸中不悲不喜,不帶有任何屬於人的感情。
她踩著拖鞋下樓想要找什麽包紮一番,黑暗中便瞧見霍竣廷擁吻著一個女孩,將女孩的玉腿高高地架在他肩上,見到這副活春宮,夏鑠淡淡地回頭轉身朝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