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轉角遇到了一個傻蛋
“你跑什麽?”四兒傻傻地走到夏鑠身前,靠著灌木叢便坐了下來。
“你……是.……誰?”夏鑠悄悄拉開與他的距離,月光下,她幾乎都可以看見他睫毛撲撲閃閃著。
“四兒,你呢?你叫什麽?”四兒瞧了眼他們之間的距離,他坐得離她更近了,幾乎就像要觸碰到她胸前的那團柔軟。
“四兒?”夏鑠緊緊盯著他的表情,不打算放過他眼睛裏出現的任何表情與漣漪,見他睜著那雙眼睛真誠地看著她,那雙眼不像是偽裝,不像是假裝,除非他是影帝出生才會裝得不留一絲痕跡。
“是啊。”四兒似乎有些無聊,那雙白得就像是吸血鬼肌膚般帶著病態的手輕輕地掐斷路邊一根小草含在嘴裏。
“霍滐?”夏鑠說出了這個一直埋藏在她心底的名字。
“什麽?你在說什麽?”
“霍滐?”她再次試探著問。
“.……”四兒用一雙呆愣的眼睛看著她,對霍滐兩個字完全沒有反應。
夏鑠湊近他眼角下瞧了瞧,見沒有那顆滴淚痣,心便如那風撫過小草般掠過無痕。
“你追著我做什麽?”夏鑠回想起膽戰心驚的一幕,她還以為追她的是‘香榭麗’那邊的人。
“我見你背影熟悉”
“.……,我們今天隻是第一次見麵.……。”夏鑠想起那一時刻聽見他的聲音時,嚇得魂都沒了,又望了望四周都無人的荒山野嶺,防備之心立即便有了,她開始警惕地用眼睛搜尋著山間道路,手裏握緊了那塊不大不小的磚塊。
“你還沒有回到我,你為什麽跑?”四兒笑眯眯地問,一雙狹長的狐狸眼露出狡黠的光芒,將她的僵硬全都看在眼裏,他隨意地拿出煙來抽著,吐出濃濃的煙霧。
“被你嚇的。”夏鑠尷尬地說。
“做了虧心事?”四兒瞧了瞧她臉上的傷與裸露在外被泥土弄汙的傷口,看來這個女人的確是遭了不少罪呢?
“沒有!”現在受委屈的是她!被人關在夜店裏幹苦力的也是她!被逼接客的也是她!
“我隻是隨口一說。”四兒將煙掐斷了,扔在一邊。
夏鑠站起身來,警惕地瞧了眼四兒,又瞧了瞧盤山路,心想這麽晚她一個人是不敢走在這麽道路上的,但是一想到媽媽桑對她的所作所為,她不由打的冷顫,如果前麵是刀山是火海她也會走下去。
“你跑不掉的,我勸你還是回去,他們那幫人不是好惹的。”四兒好心地提醒著,那些人的手段可謂是殘忍至極。
“.……”夏鑠聽此早已三魂嚇走了六魄,拿著磚頭的左手狠狠顫抖著,她一個迅速轉身便將磚頭朝四兒的頭上砸去。
“你!”四兒摸了摸被打的後腦勺,見所觸碰到之處皆是鮮血,眼前是那女人漸漸遠去模糊的身影,他終究無力支撐過去,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夏鑠藏匿於城市的某個角落,離‘香榭麗’花園越來越遠。
她來到了公共電話旁,撥通了夏媽的電話,結果是冰冷冷的無人接聽,她再次撥打了蘇琪的電話:“快點接啊!!”
第三次,她撥打了羅擱淺的電話,電話那邊卻傳來羅茵茵的聲音:“哪位?”
“我要羅擱淺接電話。”
“你哪位,不說,我就掛了。”
“夏鑠,拜托你讓羅擱淺接電話,拜托你了!!”她話還未說完便聽到電話那頭果斷掛斷的電話聲音,她絕望地走出了公共電話亭。
這時有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停留在夏鑠眼前,幾個穿著黑衣的壯漢下車來。
夏鑠見此,便知他們是衝著她來的,她拔腿便跑向人多的地方去:“救命!!救命!!”人之多卻無一人上前來幫忙,他們冷眼瞧著一大群壯漢追著一個弱小的女孩子,都搖搖頭在心裏歎息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救命!!”夏鑠一路瘋狂地跑著,全然不顧自己跑到了哪裏!
死胡同。
“唔!!”一雙異常白的手捂住了夏鑠的嘴巴,將她嬌小的身影完全護在懷裏,半解衣衫,捂住夏鑠的大半張臉深情地親吻著。
“媽的,這死丫頭跑到哪裏去了?!”尾隨而至的壯漢彎腰喘著氣。
“老大,這邊沒有看見她的人!”有些人朝死胡同裏瞧了眼,見一個男人抬起女人的腿夾在腰間正在.……,完全看不到男人懷裏女人的臉。
“這邊!”帶頭的人將那個正想要一探究竟的壯漢拉扯出來朝著相反方向走了。
待人走遠後,四兒才放開了手,將衣衫扣著,意猶未盡地擦了擦嘴。
“啪啪!!吃我豆腐!”夏鑠氣得甩給了他兩個巴掌。
“你忘恩負義!要不是我救了你,你回去地被那幫人折磨死!”四兒捂著被打得通紅的臉委屈的說。
“.……”他的頭部受傷處簡單地包紮著,夏鑠想到那個地方正是她昨晚揮起磚頭打他的那個地方!她眼裏有絲愧疚。
“跟我來!”
“.……”夏鑠站立在原地,似乎在盤橫要不要相信他!
“他們背後老板另有其人,你不跟我來你就死定了!”四兒說完這句話便大步朝前走去。
“.……”夏鑠權衡再三,決定相信眼前人一回,她踱著細碎的腳步跟在他的身後,意誌很不堅定,警惕地打量著周圍的建築環境,一旦發現不對勁,打算立即跑人!
“你是多少歲了?瞧你這年紀差不多十七八歲吧?高中生?”四兒開始找著話題與她談話,這段路程很漫長,沒人說個話解個悶是很枯燥無聊的。
“十九。”
“我還以為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小,你完全就像是發育不完全嘛?”四兒回過頭來盯著她的胸部看著,好吧,他承認,其實她的胸部倒是挺完美的,尤其是那個手感令人銷魂啊!
“.……”
“你是高中生吧?”
“大一。”
“你是被人騙到‘香榭麗’夜店的吧?”她臉上擺明了即是一副天使的麵孔,上麵寫著‘不黯世事’四個字。
“.……。”夏鑠很想拿一個東西堵上他那張沒個消停的嘴巴。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四兒覺得既然別人已經告訴自己那麽多了,那麽他也應該將自己的信息告訴一些給她,他一廂情願地想著:“禮尚往來”!
“我應該知道嗎?”夏鑠冷冷地回答。
“額……,不是。”四兒抓著那頭久未整理的亂發,心中煩躁不已。
“我叫四兒,在家排行第四,所以爹媽叫我四兒。”四兒是個不說話會死的人,一會兒冷戰過去了,他又巴巴地來到夏鑠身前傻傻笑著。
“鑠兒,我媽平時都叫我鑠兒。”
“你爸呢?你爸喚你什麽名?”
“我爸?”夏鑠一想起躺在病床上的父親,兩行清淚便從眼角無聲滑過。
“別哭了。”四兒手忙腳亂地用衣服袖子輕輕擦掉那些淚珠,語氣很是心疼。
“你幹什麽?!”夏鑠的身子立即一僵,全身也像是被繃緊在弦上的弓箭般。
“其實我的爸也死了。”四兒哇的一聲便大哭起來,眼淚鼻涕地往滿身僵硬防備的夏鑠身上湊去。
“我爸還沒死!!你別亂說話!什麽叫‘也’!”夏鑠一把推開那個像隻章魚似的趴在她身上的四兒,便氣衝衝的朝前走去。一邊一邊還在嘴裏念叨著:“真是遇到了個無厘頭的傻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