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閨蜜之間的無話不談
“氣血不調而已。”
“真的這麽簡單?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鑠兒,難道你連我也不願意說?”蘇琪直視著夏鑠猶豫不定的臉,絲毫不放過那張臉上任何的蛛絲馬跡,她想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與霍竣廷有關,據說那天是霍竣廷送她回醫院的。
“你想要我說什麽?”夏鑠的臉上閃過難堪與痛苦之色,回憶起那天的事情,她的心裏就像被一把刀子無情地撕開,鮮血就那樣流了出來,令她潰不成軍。
“鑠兒,你仔細看看我,我是蘇琪,你有什麽不能與我說的,我隻是想為你分擔一些,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們學過電視裏的情節金蘭結義的,要同甘共苦的!”蘇琪放緩了聲音,一字一句地誘導著她,一點點地擊破她的底線,讓那個遍體鱗傷的女孩對她敞開心扉。
“小琪,有些事情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實在說不出口,對不起。”她眼前浮現了她與蘇琪曾經美好的一切,她的眼裏不由放得很柔和。
蘇琪眯了眯眼角,沉默著了一會兒,隨即又用著低沉聲音說著:“他一直喜歡你,那天他對你做了什麽吧?”這雖然是她的猜測,但她可以肯定一定是霍竣廷對她做了什麽,她知道霍竣廷那雙眼鏡框下的眼眸是多麽的深沉,見不到底,所以一開始她就知道那個人是危險的。
“.……”夏鑠嘴唇顫抖著,臉色發鉗,眼中滿滿痛苦之色,她幹脆閉著眼假寐著。
這時醫院走廊裏傳來腳步聲,護士進來道:“今天好點了嗎?”
“嗯”她隻是應著。
“沒事的,你這樣的情況,其他的病人也發生過,隻是你的比較嚴重而已,月經期間要多注意點,不要吃冷食……”護士在一旁一邊給她靜脈輸液一邊與她談話,見她沒精神,便沒有再多說。
“我回來了!”羅擱淺興奮地展示著手裏的一包糖漬葡萄,笑眯眯地看著夏鑠。
夏鑠接了過來,拿了個葡萄含在嘴裏“真甜。”
“真的嗎?我也嚐嚐!”羅擱淺拾起一顆葡萄便往嘴裏送,那表情美好得都不見了眼睛,連連點頭表示同意夏鑠的觀點。
“我累了,想要休息會兒,你幫我吧窗簾拉上吧.……”夏鑠有些有氣無力。
“遵命,我的公主!”
“鑠兒,那你好好養著,我下次再來看你。”蘇琪又說了幾句問候,便笑著離開了。
待窗簾關上,滿室的陽光都被遮擋,病房裏陰沉沉,冷清清的。
“你回去吧。”
“你這是要趕人了嗎?”羅擱淺坐在她床前,半開著玩笑卻絲毫也沒有打算走的意思。
“我想一個人靜靜,對不起。”她的眼神這一次變得很真摯,眼角半磕著,臉上滿滿的疲憊。
“.……”她對他說對不起,羅擱淺的心裏多多少少泛起了一絲漣漪,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聽錯了?
羅擱淺走後,夏鑠一個人呆望著天花板,她想去一個地方。
醫院天台。
瑟瑟冷風吹進夏鑠的發絲間,淩亂的頭發撩撥著那毫無表情的臉龐,那雙眼睛低垂著看向天台下的風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層天樹木環繞著醫院,急診科那裏不時地傳來急救車的聲音,她冷眼看著這一切,她伸出手感受著風從指間溜過,閉著眼張開懷抱。
“你不要想不開!”一聲急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嚇了夏鑠一跳,站在天台邊緣的她被嚇了一跳,一個重心不穩便掉了下去。
“啊啊!!”她害怕得連連驚叫,連聲線也有著強烈顫抖,她不是真的想死啊!!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死了,她真的是很冤啊!
誰知重要關頭卻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拉扯住:“堅持住!”
夏鑠睜開緊閉著的眼,原來她還沒死!
她對上那個人的臉,這一看,她就覺得恍若隔世:“韓,恪,笙。”
“你知道我的名字?”他有些吃力,額間布滿密密麻麻的汗珠。
“韓恪笙,你在搞什麽?”那雙模子裏完全是陌生,夏鑠皺著眉,完全忘記了自己還停留在半空中,極力思考著什麽。
“韓恪笙,你是叫韓恪笙對吧?!”眼前的人有著與韓恪笙一模一樣的容顏,完全一樣的眼眸,聲線也幾乎沒有變,她似乎想到了什麽,朝他的耳邊仔細地看過去。
“你這個女人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韓恪笙有些氣惱,這個女人一直盯著自己看,還是直視著他的耳朵,那裏是他心中隱隱的痛,不知怎的,他想逃避眼前這個女人**裸的眼光,他從這個女人清澈的雙眸中看見了自己,那雙眸子滿是信任與熟悉,難道他以前認識眼前的這個女人?他皺緊了眉,遐想間竟然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緊握的那雙手緩緩地從他的手心裏離去。
夏鑠直直地墜落,眼眸卻對上韓恪笙那雙冷冰冰毫無感情的眼睛,難道真的是她認錯了。
醫院樓下早已鋪好了急救墊子,夏鑠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墊子上,沒有一絲損傷,那雙眼睛還呆呆的看著天台那個人人影,他們對視著對方,無聲打探著對方,夏鑠這次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不是城池間的距離,而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夏鑠被送回病房,也許是驚嚇過度,她熟睡在病床上,呼吸淺淺起伏著。
“扣扣!!”敲門聲顯得不耐煩。
“門沒關,進來。”聲音帶著濃濃鼻音,她伸了個懶腰,看向來人,眼神瞬時一愣。
蘇楠雙手插著褲兜,淡淡掃了一眼躺在病床的夏鑠,這時的她沒有濃妝豔抹,那張臉就像是清出芙蓉般靚麗,這張臉才是他熟悉的。
“你精神倒真是好。”
“你還真是不請自來。”她用著同樣不帶著一絲感情的聲音回答著。
“我隻是來告訴你,不要打擾別人的生活,將別人平靜的生活攪成一灘渾水。”他優雅地撚起一支煙含在那性感的唇裏。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我也不想知道,你如果單單是來警告我的,那我希望你可以走了。”
“韓恪笙的過去的世界裏已經沒有了你,我希望他以後的人生裏也沒有你來攪局,一年前,他因為你,一隻耳失了聰,你欠他的,我不希望你償還,隻希望你離他遠一點,對你對他都好。”
夏鑠聽完這些話,眼淚便無聲流了下來:“你什麽意思?”
“意思是:你不配!!”走至門口的蘇楠說這句話時帶著一股難言的警告與沉重。
門重重地關上了,夏鑠那顆心碎了一地,韓恪笙畢竟陪她走過了最美好的時光,又怎麽能說舍棄便舍棄的,就像是活生生在心頭剜出了心頭肉般難受。
四天後,星期日,晴。
夏鑠化了淡妝,因她臉色實在是過於蒼白,她塗抹了一層厚厚的腮紅,化了厚厚眼線,打上豔紅的唇彩,套上蓮子蓬蓬裙與高跟鞋,她將頭發高高挽起,照了照鏡子便朝寢室外走去。
待她出了校門,一輛她熟悉的貴族車便出現在了她眼前,那明麗的臉立即沉了下來,仿若烏雲密布,風雨欲來。
“上車吧,鑠兒。”霍竣廷憔悴了許多,滿臉胡茬,眼窩凹陷,夏鑠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身體微微顫抖著。
“不必了。”
“鑠兒。”他語氣中多了絲無奈。
“.……”她伸出手攔了一輛出租出,手卻被霍竣廷抓住:“你不知道他家在哪兒!別任性!”他說完便禁皺著眉頭將她塞進車裏,揚長而去。
“開門,我要下車!!”夏鑠拍打著車門,聲嘶力竭地喊著,又慌亂的抓著霍竣廷的方向盤,霍竣廷左右閃躲,以至於車輛搖搖晃晃,一路顛簸。
“你這是做什麽?!你與我生氣又何必拿自己不開心!”
“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麽值得我要拿自己不開心!?霍竣廷,你太高看自己了!”
“你究竟要怎麽樣?!我都是為你你好!”
“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都是為我好?”夏鑠笑得前仰後翻,眼中笑出了眼淚,這句話還真是夠諷刺啊!為了她好?
“是我不好,對不起。”霍竣廷見她折騰夠了,緩緩道出這句話。
塗著火紅色指甲的手隨手撚出一支煙,熟練地打燃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妖嬈萬分的將煙霧吐出窗外,對不起?那天他可是要殺自己呢?她至今還記得那個人殺她時是多麽的可怕,多麽的麵目扭曲!
他們來到了一棟高檔別墅,蘇琪與蘇媽早已等候在那兒多時。
“鑠兒,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快來挨著姨坐!”蘇媽熱情地招呼著鑠兒。
“六娘好,主任好。”夏鑠乖巧的問了好,便挨著蘇媽坐了下來。
“主任你還沒見過小霍吧?他可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人家現在可是天宇集團的總裁!”蘇媽撫了撫夏鑠柔順的發絲,笑著對主人介紹一表人才的霍竣廷。
“早有耳聞,霍總裁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赫赫有名啊!”
“不敢,喚我小霍便行了。”霍竣廷恭敬地遞過一支雪茄,又為主任親身點燃香煙,頓時一股濃鬱香煙味環繞在空氣中。
主任笑得眼睛都快沒了:“好!爽快!我就喜歡與爽快人打交道!”
夏鑠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那種類型的雪茄她認得,一支也要好十幾萬,一盒都是上百萬的,她眼神諷刺的瞧著那邊談笑風生的霍竣廷與主任。
“那我們家鑠兒以後就多多仰望您了。”
“好說,好說!”抽了煙的主任一下變得爽朗起來。
“小琪,去將我帶來的A市特產給你主任叔叔倒上一杯!”蘇媽遞了個眼神給蘇琪,蘇琪立即心領神會的打開其中一瓶37年的紅酒倒在杯子裏,雙手恭敬地捧到主任眼前:“叔叔,嚐嚐可合您的味。”古老的酒香如一絲絲青煙纏繞進主任的味覺裏,他吞了吞口水,立即覺得胃裏的酒蟲就要穿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