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地震
“修學了?!你從哪聽來的?!”夏鑠顯然在懷疑這件事的真實度。
“那天我去辦公室為幫老師記錄月考分數時,恰好遇見曹曦雯哭喪著臉站在門外,那時她的班主任跑進來借筆時,班主任見她拿著休學申請,便隨意問是誰要修學,結果就是那個曹曦雯!哈哈!!真是活該!!”蘇琪笑得嘴都抽筋了,隨即又補充道:“你沒見曹曦雯的家長臉上多麽沒有光!!你要是看見也就解了氣了!!”蘇琪將手搭在夏鑠的肩上,雙眼閃著笑意。
原來霍滐是因為曹曦雯休學而傷心!
“好了,別笑了,再笑,嘴巴都可以塞下個雞蛋了!!”夏鑠打趣著說。
兩人正在走著,便看見韓恪笙抱著一疊資料朝辦公室裏出來。
夏鑠不由皺眉:“高三還真是苦啊!!”
“唉,高三後我一定要瘋狂一把,我要拉著恪笙到處去玩,聽說麗江不錯,到時你要不要去?!”她什麽事總是不忘了夏鑠。
夏鑠一想起,自己會充當電燈泡不由叫苦連天的說:“姑奶年你放過我吧!!”
經過每天嚴厲的模擬考,每周校考,一月大考,每期末診斷考試,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到了二零一一年,離高考還有三十天。
這六十天,無論是哪一個考生,心裏或多或少會有一絲情緒,家長也異常小心,生怕影響了孩子學習。
五月十二日。
天氣炎熱,蟲蟻紛紛爬出地麵。
下午兩點。
夏鑠正坐在教室裏,看著書。
一時之間,凳子書桌搖搖晃晃,有幾個反應得快的學生立即喊道:“地震!!”
人潮湧動紛紛朝門口跑去,天花板上的燈震動著,牆開始裂開地縫。
夏鑠第一反應就是叫醒滿身酒味的霍滐:“你快醒醒!!醒醒!!!”她使勁搖晃著他,感覺到地板似乎顫抖得更厲害了,她開始站立不穩,真怕地會撕出一條縫來將她拉下去,腿開始顫抖著。
韓恪笙來到她身前,牽起她的手,衝她大喊著:“快走!!!這裏是六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周圍尖叫聲越來越大,天花板開始塌了下來,板凳咚咚直響。
夏鑠拚命將霍滐搬動著,想要帶著他一起離開,可是她始終動不了他,他太重了,她開始汗流浹背混合著虛汗落於地上。
韓恪笙愣了愣。
見有個台燈朝她砸來,便毫不猶豫的閃身擋在她身前,血絲從他耳便泛了出來,無數個翁翁聲在他耳邊直響,周圍的尖叫聲哭泣聲,腳步慌亂的逃跑聲微弱的傳入他的左耳。
“你怎麽樣?!!”她扯起衣袖擦拭著他耳邊鮮血。
“你先走!!走啊!!我會將他帶出來的!!你快走啊!!”他顧不上耳朵有多疼,拚命推著她往外麵去。
“不!!要走一起走!!”她很堅定的說著這句話。
韓恪笙這一次眼中隱著淚花,要走一起走?
他飛快背起霍滐般拉著夏鑠的手朝外麵跑去。
來到樓梯口時,已有老師在那兒疏導著,見韓恪笙背著一個人,便立即將霍滐揭露過去,又迅速帶著韓恪笙與夏鑠來到操場遠離建築的地方。
很多年後,夏鑠都會回想起那場地震,就像是昨日之景曆曆在目,她失去了很多!
來到操場早有醫生守在那裏。
“醫生!!”
夏鑠慌亂喊著。
“你怎麽樣?!”她捂著他耳朵,想要阻止傷口源源不斷的流出來,卻血打濕了整張手,將手染得通紅,她感覺到有白色液體滑了出來,她湊近一看,眼睛瞪得圓圓的:耳液!!
校醫與護士開始熟練包紮著傷口。
“我沒事。”他笑著安慰著被嚇壞了的夏鑠。
蘇琪扒開人群扯著醫生白卦子問:“他怎麽樣了?”
“左耳神經嚴重受到影響,以後左耳可能會麵臨失聰的可能。”醫生十分嚴肅的敘述者病情,說完便帶著護士去查看其他病人。
夏鑠拿起手機開始撥打電話,卻是怎麽也打不出去。
地反反複複的震動,有時也會不穩倒在地上。
“沒用的,外麵的通信都斷了,打不出去!”蘇琪瞧了眼躺在旁邊的霍滐,醉醺醺的,下巴長出了些許胡渣,很狼狽。開始時她也被霍滐那份獨特憂鬱氣質而吸引,後來經過商場那次羞辱之後,她蘇琪便明白,霍滐不會是她的良人,她不是舍不得放棄的人,就像後來她選擇了韓恪笙。
“我擔心父母。”夏鑠皺著眉再一次撥打著電話,希望能有奇跡。
“曹曦雯走了,他便成了那個樣!真是個沒了女人就活不了的男人啊!”蘇琪冷冷諷刺著霍滐。
幾個小時後。
A市隻不過是受了W地區震感波動,過了幾小時後,學校便接到教育部通知放假兩周。
夏鑠與蘇琪回到家,便發現那座小區沒有人敢回屋,都聚集在平地上。
夏媽拉著夏鑠的手:“你有沒有事,你知道剛才我有多擔心你嘛?”她將夏鑠圍繞著打量一圈,發現她毫發無損,這才放了心,笑著說;“沒事就好在,真是老天保佑!!”
“媽,我有東西沒拿,我要上去拿。”
“你個臭丫頭,上去幹什麽?”現在誰也不敢上前,就怕地震一來,房子全倒了那時被壓在房子下麵。
每當生命有危險時,我們總是會害怕,提心吊膽的保護著這一條命。
夏媽死活拉著夏鑠不讓她離開。
“媽,我們怎麽辦?”夏鑠開始發愁。
“唉,現在交通都不行,想要出國,飛機已經全部用來救治W地的百姓了!唉!隻好隨大流,找個平地遠離高樓大廈的地,去搭帳篷過夜了。”夏媽腳邊放著幾個帳篷,蘇媽旁邊擺放著幹糧。
夜晚。
許多人擠在一個容納幾千人的平地花園裏打著帳篷,打著手電筒,大大小小的都愁雲密布著,有一部分人專門守夜,就是怕忽然地震來了。
各家各戶的帳篷都半掩著,以防地震來了,好方便直接逃跑。
令夏鑠想不到的是。
霍滐也在這個地方搭了個帳篷。
幾千人密密麻麻的,夏鑠一開始不知道霍滐在這裏。
有天夜裏。
她聽到了熟悉的打罵聲。
“你娘生下你就跑了!!你個孽種你為什麽要生下來?!”奇怪的是隻有那打罵聲,卻不見被打人淒厲哭泣聲。
蘇琪是個愛熱鬧的人,便拉著夏鑠跑到那個叫嚷著的地方。
夏鑠與蘇琪扒開圍著的人群,見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人拿著酒瓶子朝一個十九歲少年頭上毫不留情的砸下去,頓時血肉模糊,血水模糊了那雙臉,用一條皮帶勒著少年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