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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玉碎

  第二百五十七章 玉碎

  她的動作太過突然,景珏有些錯愕,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寧雨宣的手已經碰到了御書房的門上,景珏頓時心中氣結,「你站住!」


  寧雨宣只以為他是打算後悔了,並沒有回頭,只是說道:「我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不管等之後的結果如何,我都會回來,至於雲月,」她聲音一頓,又繼續道:「她也是你的孩子,你會好好照顧她的不是嗎?」言下之意,她不打算帶走雲月。


  只是話音剛落,忽然她後面突如其來的一雙有力的胳膊將她整個人都禁錮著,將她整個人翻了過來,寧雨宣驚呼一聲,一轉頭就看見景珏那張陰沉的快要下雨似的臉,卻不料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她的嘴便被對方堵上了。


  好像純粹是為了發泄一般,景珏用力撕咬著,這根本算不上是一個吻,直到嘴裡都是血腥味的時候,他才鬆開,一雙漆黑的眸子緊緊地看著眼前的人,似留戀,又似泄憤,「寧雨宣,我自問對別人下手狠,卻對你一直憐惜,你若是敢不回來,朕便翻遍天涯海角,都要將你找到,然後一輩子都鎖在朕的身邊。」


  寧雨宣回望著他,唇角上被咬得通紅,還帶著血跡,她抬起雙手,環住他的腰身,將自己的頭埋在他的胸前,「阿珏,我一定會回來的,不用你找。」


  大概是太久不曾感受到她的溫存,景珏起先是一愣,隨後又將她緊緊抱著,嘴唇不斷地咬著她的耳後,又是脖子,但是力道卻是減輕了不少。


  纏綿悱惻,春光旖旎,燭火驟然被吹滅。站在門外的人頓時愣在了原地,有小太監瞧見了,一時間笑了起來,對著旁邊的人道:「你瞧瞧,到底是皇後娘娘,竟被留在了御書房內過夜,要是叫淑妃娘娘知道了,臉色估計又要白幾分了。」


  俞長喜盯著門內,卻看不見分毫,連剛才說話的聲音也聽不見了,他咬了咬牙,回過頭來,狠狠地拍了一個剛才嚼舌根子的小太監,怒斥道:「宮裡幾位主子的事情,也可是你們拿來開玩笑的?」


  被訓的小太監立馬噤了言,卻只當俞長喜是剛才被寧雨宣不待見,所以心中有火的緣故。


  而此時的臨都,桂花巷子中,那處宅子里,聞人秋依舊坐在輪椅上,他臉上的人皮面具也已經被揭走了,後背沒骨頭似的靠著,手中無力地拿著一個酒瓶子,徑自喝著。


  他心中鬱結難當,一想到寧雨宣,整個心裡都是慢慢的酸澀,她如今又回了宮裡,又回到了景珏的身邊,還給他生了個孩子,他們從此之後便能好好守在一起了,多麼羨慕的日子。但這個世上了解寧雨宣的人,不止是景珏。


  孟千機自那日意外之後,便來找過他,他的腿傷在她的心中一直都是個疤痕,她那麼倔強,現在白玉髓被那個東瀛人帶走了,她是不會這麼容易罷休的,偏偏他之前寫給他師父的信一直都沒有得到回信。


  他聞人秋便是個罪人,若是當初自己能狠下心來,不再回到臨都,不給她留下那枚玉哨子,沒有了後面的一切一切,自己也不會叫她陷入陷在這般兩難的境地。


  夜色漸深,似濃稠的墨灑在人間,難以劃開,新月如鉤,只淺淺的光亮,叫遠方人抬頭駐足,思念著心上人。看著那抹淺淡的月色,聞人秋冷笑了下,月有陰晴圓缺,世事也是沉浮不定,還真是有趣。


  他拿起酒瓶子,又是一大口烈酒灌入愁腸,豈不知後面一雙手突然生出,將他手中的酒瓶輕而易舉地奪走,濃烈的酒一下子灌進了鼻腔中,嗆得聞人秋連連咳嗽。


  莫瀟湘將酒瓶扔在地上,頓時瓶碎酒散,他頗為不爭地看著聞人秋,「聞人,你現在這般又像什麼樣子,不過是個有夫之婦,就值得你這樣掛懷嗎?聞人,你清醒一點。」


  莫瀟湘來得有些早了,此時的聞人秋不過才醉了三分,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瓶酒就這樣被莫瀟湘毀了,他也只是笑笑,「莫兄,你也是愛過人的,你怎麼會不懂呢,愛就是愛了,哪管對方是有夫之婦還是什麼,我只是後悔罷了,我當初應該小心一些,不讓景鴻斷了我的腿的,否則這個時候,她應該守著她的夫君和孩子平穩度日的。」


  愛就是愛了,哪管對方是什麼身份。莫瀟湘頓時失言,這句話,那個女人也對他說過的,他承認自己是沒有勇氣罷了,沉默了半天,他復開口:「剛才是孟千機來找找我的,他讓我向你轉告,寧雨宣已經和景珏說了去東瀛的事情,景珏也已經答應了。」說完,他再次看向聞人秋,卻沒有見到他有什麼反常的表情。


  聞人秋察覺到他的小動作,不由得嗤笑,「你想我做出什麼反應?這些早就是在意料之中了,不過早晚的問題罷了,只是沒有想到,她竟會這麼早就會向景珏袒露,」也沒有想到,景珏竟會輕易地答應。


  莫瀟湘倒是有些後悔將那酒瓶子砸了,這個時候的聞人秋竟露出了在初識時的那股子狡猾的氣息。聞人秋就該是屬狐狸的, 一張臉千變萬化,又是個詭計多端的,極喜捉弄他人,在看到對方中計的時候,笑得恣意爽快,而現在的他.……

  他伸手拍了拍聞人秋的肩膀,「聞人,事已至此了,你就隨她去東瀛吧,本來就是她欠你的,你當理所當然些,」他是瀟洒少年郎,不該就此在輪椅上度過餘生,太過可惜。


  聞人秋卻是看著天上殘月,不再言語。或許再來一遍的話,那時不知結果,他還是會這樣做,再繼續被命運推著,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境地。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月落日升,一夜秋風又吹落了一樹黃葉,走在地上的時候,腳步踩過那些黃葉,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不一會兒,便是一路的黃色粉末了,過來打掃的小宮女只得拿著掃帚細細地輕掃著。


  寧雨宣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大亮了,身上不知何時已經別清洗過了,卻不見景珏的身影,後來是來伺候她的小宮女說,皇上已經去上早朝了。


  經過昨晚的事情,寧雨宣發覺自己已經完全猜不透景珏到底是在想些什麼了,她也無法猜測出,之後的景珏對她又是何種態度。心中煩亂不已,所以在隨意洗漱之後,也沒有用早膳,便回了乾坤殿內。


  對於寧雨宣一晚上都沒有回乾坤殿的事情,楚楚和春雪好像都心知肚明似的,誰也沒有多問,只是楚楚問她有沒有用早膳,聽到沒有便去了乾坤殿內的小廚房去了。


  寧雨宣已經決定了什麼時候出發了,然而此去東瀛,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雲月……

  她抬頭問春雪,「雲月現在還在睡著嗎?」


  春雪沒有注意到寧雨宣話里的急促,她笑著回應道:「娘娘放心吧,昨夜是奴婢看著小公主的,只是後半夜的時候餓了,讓乳娘去餵了乳,哪裡知道她吃飽喝足了,便開始鬧騰,這不睡到現在還沒醒呢。」


  寧雨宣點了點頭,便朝著雲月的寢殿裡面走去,裡面自有別的宮女在照看著,只是寧雨宣過去的時候,就見雲月睜了眼睛,醒了過來。


  許是昨晚一直都沒有見到母親,這會兒見著了,極為興奮,兩隻胳膊並著小腿晃來晃去的,寧雨宣笑著,將她抱在懷中,吻了吻她的小臉,她比平常大的嬰兒都要小一些,好在宮中照顧得妥當,也沒有生什麼病。


  隨後寧雨宣又翻了翻她床榻邊的一個小包袱,發現裡面的沉香木珠,她上次在奇珍閣買的長命鎖,還有聞人秋給的玉蝴蝶,都在裡面,一顆心便也放下了。


  寧雨宣又抽了個空,將身邊的人都打發走,寫了一封留給楚楚的書信。每一次分離都是突如其來,嚇得那個小丫頭心驚膽戰,這一次,她也不打算當面說出口,就留封信,好叫她別太難過了。


  簪花小楷,字跡清晰,寧雨宣收在信封中,放在自己的梳妝匣中,她定然會發現的吧。


  寧雨宣準備九月初十離開,也與景珏說了這個時間,而後面的幾天,景珏也告訴寧雨宣自己的態度,比起之前,這段時間來,更是沒有在她的面前出現過。


  不知是懷著討好的心理還是補償的心理,寧雨宣更是每日都去了廚房,做些景珏愛吃的點心讓人送去御書房,雖然景珏不願意見她,但是點心倒是從來沒有被丟出去過。


  九月初十的晚上,寧雨宣早就將行李收拾好,剛看過小雲月,從她的寢殿里回自己的暖閣的時候,就發現屋子裡,孟千機不知何時就站在窗邊,與往常一樣的一件黑色袍子,戴著兜帽將臉隱在了陰影之中。


  意料之中的事情,寧雨宣不慌不忙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才問他:「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嗎?」


  孟千機一直站在窗邊,回應道:「繼續打理千機閣,」他沉聲說道,「主子走之後,千機閣不會變,會等著你一起回來,或者,屬下可以陪你一起去東瀛,」他來找她,目的在此,她帶著聞人秋去東瀛,孤身在東瀛,沒有任何依靠,他沒有辦法放心。


  但寧雨宣搖了搖頭,她喝了一口茶,轉而從袖間拿出一枚玉佩出來,那是之前景珏給她的,千機閣主人的令牌。手指鬆動,便在孟千機面前,將那枚令牌丟在了地上,玉易碎,落在地上清脆的聲音之後,便是一地殘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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