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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小產

  第二百二十六章 小產

  這樣的情況下,寧雨宣眸光如一泓清泉,照著景珏十分狼狽,無處可避,「你不覺得他重要嗎?如果不是他,我恐怕一輩子都會被你瞞著,你敢說景鴻的死和你沒有關係嗎?」淡淡的語氣忽然變冷,「景珏,你敢說嗎?」


  旁邊的人拿來了紗布和傷葯,景珏接了過來,不顧她的反抗,將她的手牢牢捏著,先用濕的帕子將已經凝固的血液擦拭去,他眸子還是帶著紅色,卻低頭哂笑,「沒錯,是我所做的,」他明黃色的龍袍上掛著血跡,連著臉上也有著點點猩紅,不知是寧雨宣還是孟千機的血。


  他的這副樣子,直將寧雨宣逼的落淚,是她認識他的時間太短,還是他根本就是這個模樣,以往的溫潤纏綿都是假的?她哽咽著又問,「所以讓江雲憐給景鴻投毒是你做的?」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景珏也沒了瞞著她的必要,搖著頭,聲音暗啞,語氣中依舊帶著自嘲,「你不是都已經聽了戚娘所說的嗎?難道還不知道俞長喜一直以來都是我的人嗎?江雲憐與我從來沒有什麼關係,投毒之事,他們倆各摻一半。」


  以前都是寧雨宣給他包紮傷口,這一次卻換成了景珏,白紗布在手掌裹了一層又一層,最後系好。他抬頭看向寧雨宣,往日情愫慢慢褪去,「我已經回答了你,那麼你也該回答我的問題了,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信任過我?」


  信任?寧雨宣忽然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他們之間談什麼信任,從來都不存在的東西,掌心的傷被包紮好,她便將手收了回來,美目停留在景珏的臉上,她抬起沒有受傷的左手,擦了擦他臉上的血跡,可惜沒有擦盡,「自從知道你瞞著的事情之後,你覺得我還能繼續毫無保留的相信你嗎?」


  這個時候寧雨宣才恍然明白過來,景珏這個人,他的面具有多深,與景鴻撕破關係,無非是為了給自己奪取皇位找一個借口罷了,當初讓自己給景鴻治病,也不過是他做給外人看的,看他對他的皇兄有多麼忠誠。


  恐怕連景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死在了俞長喜的手中。他殘酷冷血,寧雨宣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也是他奪取皇位的一個棋子,他們現在之間,談信任太過奢侈。


  得了寧雨宣的答案,他墨色漆黑的眼眸中,倒映著她倉皇又決絕的神情。兩人就站在大殿中央,地上一灘血跡,無人敢上前一步。


  「好!好!」他笑著後退,一連說了兩個好字,表情竟然有一絲猙獰,「寧雨宣,我早就知道,你是沒有心的,」她從來對自己都沒有真心,自己對她滿懷愛意,她從來都棄如敝屣,從來不放在心裡。她心底善良,心懷蒼生,想著所有人,卻從來不包括他。


  寧雨宣與他對峙著,眼角有光芒,絲毫不願認輸,眼看著他轉身,毫不留情地走出了乾坤殿的大門。耗盡了心神,寧雨宣疲憊至極,雙腿一軟,若不是旁邊楚楚趕緊來攙扶著,怕是要栽倒在了地上。


  她失血過多,連胭脂也掩蓋不了蒼白的面容,感受到下身有點點血液沾染到了衣物上,寧雨宣心中一緊,忙對楚楚道:「快……快去太醫署叫人來!」


  楚楚見她語氣不對勁,先將寧雨宣扶到一邊坐下,這才看到她腰下的那塊血跡斑斑,驚慌失措,高聲將外面的春桃叫了進來,「春桃!春桃,你快點看著皇後娘娘,」安置好了寧雨宣,她一路疾跑,去了太醫署。


  景珏在怒急之下,又回了御書房去,門扉緊閉,將所有人都叫了出去,自己一個人坐在案前,桌案上的硯台筆墨,全都揮到了地上,狼藉一片。


  俞長喜守在門外頭,聽著自己手下的小太監傳來了乾坤殿那邊的消息,有些猶豫這事該不該向皇上稟報,雖然剛才乾坤殿發生的爭執他不在場,但也知道了個大概,剛才景珏一回來,便讓所有人都不得打攪他,可是事關皇後娘娘腹中孩子的安危……

  在外面猶豫了好一陣子,俞長喜最終敲了敲門板,對著裡面說道:「皇上,剛才乾坤殿那邊有娘娘的消息傳來.……」


  還沒等他說完話,裡面又是一陣亂響,俞長喜約莫是書架上擺著的珍貴瓷器都遭了殃,就聽見了裡面的人啞著嗓子說道:「朕不是說過嗎,乾坤殿那邊的消息日後不必再傳來!俞長喜,朕看你是老了,聽不清話了是嗎?」


  被訓斥了一頓的俞長喜摸了摸鼻子,到底還是硬著頭皮說道:「皇後娘娘身邊的宮女跑著去了太醫署,說是皇後娘娘要小產了。」


  他將事情傳報了進去,本以為景珏要不就是有一頓怒斥,要不就是立馬開了門,趕去乾坤殿,可是他等了好半天,都不見裡面有任何動靜,俞長喜狐疑起來,這皇上對皇後到底是個什麼態度了。


  可總歸那肚子里的孩子是未來的皇子,若是出了事,誰都不好過,正要跑太醫署那邊一趟招呼一聲,步子還沒邁開,就聽見了裡面的人又說話了,「叫人去那邊看著,出了什麼事立即來向朕稟報。」


  俞長喜言遵命,便叫了幾個心腹去乾坤殿那邊守著,微微嘆了一聲,他如今沒出來,怕是這次被皇后傷得狠了,但還是下了之意,分明有擔憂之意,到底還是放不下的。得了,他只要能揣摩出皇上現在的態度,行事便有了方向分寸。


  怕自己肚子中的孩子有什麼意外,寧雨宣一直調整著自己的心境,腹部偶有疼痛之意,好在沒有繼續流血,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楚楚便帶著御醫過來,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來人竟然會是聞人秋。


  聞人秋此時在清然軒還未睡著,心中一直思量著要怎麼治療寧雨宣身上的寒症,而寧雨宣將他帶進宮裡,便是要治他的腿傷,想來他們二人之間還真是有趣極了。想著想著,便聽見了半夜太醫署那邊傳來的異動,他傷的是腿,耳力並未衰減,當即便出了清然軒,隨著楚楚來了乾坤殿。


  只是在看到寧雨宣的時候,他心中一震,面容慘白,形容枯槁,比起前幾日竟消瘦得如此厲害,她外面罩著的那件白色蜀錦披風上,竟都是血跡斑駁,他急忙自己動著輪椅,移至她的身邊,「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得出來聞人秋的擔憂,她臉上勉強露出一個淺笑,伸出自己的手腕,是那隻受了傷的手,「還煩請沈公子先給我把脈了,我小腹有些疼痛,怕是孩子有什麼危險了。」


  聞人秋瞳孔一縮,看著她手中包紮的紗布上還滲著血,怎麼不過一夜的功夫,竟然變成了這樣,來不及多想,他急忙幾根手指探到了她的脈搏之上,一是失血過多,二來情緒波動極大,損傷到了腹中胎兒,問題並非嚴重,但是已到了不可輕視的地步了。


  他很快便寫好了藥方,遞給了楚楚,「太醫署現在還有人在,快去拿了葯去煎熬,這藥方每日要服用三幅,連著之前的藥方也不能斷,」楚楚急忙接過了藥方,正要往外走去。


  寧雨宣將她叫住,「楚楚,你留下來伺候我,」她轉頭看向旁邊的春桃,說道:「這藥方你拿去太醫署那邊吧,」宮女小丫鬟之間的小打小鬧,她知道的清楚,到底是偏心,還向著自己身邊的這個傻丫頭。


  那邊春桃接過了藥方,走出了乾坤殿,正巧遇見了俞長喜派來打探情況的小太監,笑嘻嘻地朝著她問:「春桃姐姐,御書房那邊聽聞皇後娘娘差點小產,如今情況怎麼樣了?請來的御醫是怎麼說的?」


  大半夜的,寧雨宣將自己叫了出來,讓那個楚楚留在大殿里,春桃心生不快,嘴上便多說了幾句,「哪裡請來的御醫,是那日孟大人不知在哪裡找來的沈公子,正在給皇後娘娘瞧病呢,我這不真要給娘娘去太醫署拿葯嗎。」


  那小太監有些尷尬之色,他想問的可是皇后的病情啊,無奈之下,掏了一片金葉子偷偷塞給春桃,「皇上給了命令,要我等看著乾坤殿這邊娘娘的病情,春桃姐姐還是快些說說吧,娘娘身子如何了?」


  得了金葉子的春桃心裡高興了,竊喜寧雨宣是叫她出來了,否則這金葉子便要讓楚楚那個丫頭拿走,於是將剛才沈念白所說的話一一說給了他聽。


  大殿之中,唯一守在寧雨宣身邊的便是楚楚了,有些事情還是得避著她的,聞人秋說道:「我看娘娘這病情還有一些疑惑的地方,還煩請娘娘私下告知與我。」


  寧雨宣輕抿了一口旁邊楚楚遞來的熱茶,心知他是有事要單獨與自己說,身子如今虛弱的很,她整個人都靠在椅背上,對著楚楚道:「楚楚,這麼晚了,你先下去歇下吧,等沈公子問完了事情,我自會去歇息的。」


  楚楚秀眉緊皺著,卻沒有下去歇息,只站在了大殿外面,等著兩人說完了事情,便去伺候寧雨宣睡下。


  確定四下無人,聞人秋放鬆了警惕,他抓著寧雨宣受傷的那隻手,咄咄質問著:「你這傷究竟是怎麼來的?還有孩子,你差點就要小產了你知不知道?」


  兩人的身份似乎是互換了一般,前不久,在桂花巷子里的那個院子里,寧雨宣還質問著他腿傷是如何而來的。在聞人秋面前,她神情放鬆,眼中含笑著回答:「我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你既然來了,我想應該沒什麼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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