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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行刺

  第二百一十六章 行刺

  這場雨下了好些天,大雨傾盆,連著陽城那邊也是如此,淮水大漲,馮都的。消息一直沒有傳回來,也不知岑尤現在帶著虎騎軍有沒有到達了馮國。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寧雨宣的病也是隨著這場大雨的結束,在宋善明的精心調養之下,才漸漸好起來,這日大晴,但臨都的空氣中還帶著水汽,才不至於太熱。王府的門外停留著一駕馬車,是景珏派來接寧雨宣進宮的。


  雖然天氣不熱,但是太陽緊著,楚楚背著個包袱,一邊給寧雨宣撐著一柄白底繪紅梅的傘,而寧雨宣則是穿著一身珠白色煙羅裙,映著院子里的如火榴花,整個人面容昳麗,清爽得很。


  感受到背後有一道淡淡視線停留在自己的背後,寧雨宣停駐了腳步,一回頭,便看到不遠處的水榭欄杆后,站著的是孟千機,渾身一件黑袍,甚是顯眼。榴樹上油亮的葉片上還有些水珠,陽光灑在上面,散發著點點細碎的光芒,有些晃眼。


  楚楚也知道是孟閣主在那邊,但是寧雨宣一直不走,也沒有其他動作,楚楚撐傘的手有些酸,出聲提醒:「小姐,秦風現在正在外面等著呢,您要是有什麼要與孟閣主交代的,不如等他進宮之後再說?」


  寧雨宣只是淡淡回應,「知道了,」但是眼底還是有一些擔憂。孟千機的耳力甚好,將楚楚的話聽著一清二楚,他自然明白寧雨宣站在。那裡看著他,是在等一個什麼答案,他朝著她微微點頭。


  看見孟千機點頭,寧雨宣莞爾笑起,大概是聞人秋那邊的事情,他已經處理妥當,自己。不必再有過多擔心,現在只要想著,怎麼才能找出辦法來,拿出自己的醫書。


  她轉過頭,繼續朝著門外走去。門口的馬車是從宮中過來的,從外面看,馬車周圍鑲金嵌寶,光滑絲綢上面映著繁複花紋,使人一瞧便是貴人所乘。秦風站在門口等著,見她一出來,便掀開了帘子,恭敬地請寧雨宣上去。


  聞著馬車上淡淡的薄荷香,清冽香氣四溢,楚楚收了傘,也隨之上了馬車。秦風憨憨笑著,將楚楚手裡的傘接了過來,橫在了車轅處,自己則是坐在車轅上,手持馬鞭,便要駕著馬車往皇城的方向而去。


  但是出行才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馬車在甬道上緩慢行駛,周圍是四通八達的巷子,還在坊間百姓的住處。


  寧雨宣正掀開帘子看著窗外的景緻,現在自己進宮,怕是以後很少有機會能出來走走,現在能多看幾眼便多看幾眼吧。然而正出神著,就忽然聽到馬聲嘶鳴,原本平穩的馬車忽然胡亂晃動起來。


  楚楚嚇得驚叫,立即扶住了寧雨宣,「小姐,您沒事吧現在?」寧雨宣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遭,嚇得臉色有些發白,好在馬車只是晃動了一陣,便沒再動了,但是外面有刀劍交錯發出的錚錚鐵鳴。


  她搖搖頭,「我沒事,」恐怕是外面是出了什麼事,她抬手掀開帘子,便看見秦風正手持利劍和一個灰衣男子打鬥了起來,但那灰衣男子明顯是腿腳不便,很快便落了下乘,秦風也毫不客氣,很快將他壓制在地上跪著。


  一抬首,便看到寧雨宣就在帘子後面看著他們,秦風是一陣后怕,忙說道:「王妃,剛才這人想要行刺,您沒出什麼事吧?」


  現在也沒了什麼危險,寧雨宣走了出來,「我沒什麼事,」只是在看到那個灰衣人抬頭的時候,有一絲熟悉的感覺,但是那絲熟悉感轉瞬即逝,走到秦風身邊,隨意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問道:「這人是什麼人?」


  秦風看著這人,也露出狐疑的神色,「這人的招式看著倒不像是江湖上的,屬下也沒辦法確定是誰派來的,不過現在進宮的事情耽誤不得,這件事等屬下稟告了王爺之後,再告訴王妃吧。」


  半路突然殺出的一個灰衣人,還是個跛子,也不像是一般來行刺的,寧雨宣正奇怪著,正要與秦風說話,就聽見那灰衣人,臉上滿是怨憤,眼底滿是恨意,抬頭看著寧雨宣,「王妃貴人多忘事,忘了我們也是常事,只是苦了周將軍和我的那些個兄弟,就是連死也不得瞑目。」


  寧雨宣眉心微蹙,「周將軍?這麼說你以前是周豐手下的人?那我應該見過你,你倒是說出自己的身份來,不問青紅皂白便要來行刺我,也要說出個理由來。」


  秦風押著這個灰衣人,忽然腦子中閃過什麼,還不等灰衣人說話,便叫來了藏在暗處的暗衛,將這個人帶走,轉頭對寧雨宣道:「王妃,現在王爺正在宮中等著您,這件事情屬下會告訴王爺的,但是現在當務之急是明天的登基大典,之後自會給王妃一個交代。」


  沒有等到那人的回答,她的蹙眉也未展開,秦風掩飾的很好,但她還是看得清楚,秦風分明是想隱瞞什麼,他定然是猜出了那個灰衣人的身份來,寧雨宣斂下眸子沒有說話,只是緩步走到了馬車上。


  見寧雨宣沒有追問,秦風才長舒一口氣,摒退了下面的人,他才繼續駕著馬車前行。只是將將坐穩,就聽見她的聲音響起,「秦風,周豐將軍現在如何?」


  秦風牽著韁繩的手一頓,好在馬兒還算乖巧,沒有再做出亂來,他想了好一會,才開口回答:「現在周豐將軍正被關在暗牢中,主子還沒有說要怎麼處罰周將軍,王妃問這個.……是想請主子饒了周將軍?」


  寧雨宣坐在馬車中央,薄荷香薰薰裊裊的,讓人神清氣爽,可是她總覺得心底有著什麼哽在喉嚨中,明明一切都塵埃落定,但眼前彷彿是迷霧叢生,什麼都看不清了,斷腿的聞人秋,突如其來的跛腳灰衣人,與周豐和他們都有著牽連,偏偏秦風,彷彿是知道些什麼。


  馬車中,楚楚先前沒敢下去,見寧雨宣上來,慌忙問道:「小姐,問出那人是誰了嗎?會是誰派來刺殺你的?」


  寧雨宣淺淺笑著,但是眼底清明,只是對她道:「這個問題我也不知,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問問秦風,想來他該是知道的。」坐在車轅上的秦風將裡面人說話的內容全部聽入耳中,頓覺後背一涼,這事還是要去問王爺,該如何處理吧。


  朱紅金釘門,黛綠琉璃瓦,皇城在臨都的最中央,城門朝南,高牆巍峨,螭吻穩坐檐頭,高不可攀。楚楚好奇,將側面的綢緞帘子掀開看向外面,從外面隱隱可見那位的側顏清冷。過宮門的時候,兩旁的侍衛見到馬車過來,沒有讓其出示令牌,行著跪拜之禮,迎著馬車進宮。


  按照規制,馬車進了內宮之後,就不能再繼續行駛了,但寧雨宣的身份特殊,所以馬車一直到了皇城最中央,靠近御書房旁邊的乾坤殿門前。但乾坤殿是景珏要住的宮殿,中宮應該是在棲鳳殿。


  殿外是兩株高大榆樹,枝葉茂盛,在夏陽中帶來些許涼意,大殿上的琉璃瓦反射著刺眼的光,地上鋪就漢白玉和大理石,吸人眼球。而大殿門口,就站著一個男子,穿著一身明黃色龍袍,冕冠掛珠後面那雙鋒利的眼睛,正帶著溫潤笑意,看著她。


  等不及寧雨宣踏上漢白玉石階,景珏便走下階梯,寧雨宣就站在馬車旁邊,陽光耀眼,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景珏握住她冰涼的手,先問秦風,「怎麼到現在才來?是路上耽擱了?」


  寧雨宣還站在旁邊,秦風只能拱手回應道:「路上遇上了一些事情,主子先和王妃敘敘吧,等主子得空了,屬下再來向屬下稟告,」離開之前,他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眼寧雨宣,見她神情沒什麼變化,才退了下去。


  秦風走了之後,景珏才牽著寧雨宣的手,往宮殿裡面走去,「往後,這便是我們住的地方了,你先來看看,若是又不喜歡的地方,我立馬叫人改了,」他穿著這一身明黃龍袍,不像平時穿著黑色錦袍的尊貴琉璃,此時更彰顯著他渾身的君王之氣。


  寧雨宣垂著眸,即便是這樣的景珏,但此刻他的眼裡還是只有著自己的,臉上帶著淡淡笑意,「那好,你帶我去看看。」


  乾坤殿內這段時間是重新裝潢過的,裡面安放的傢具都是極其新的,散發著些許梨木的香氣,角落的八角高凳上擺放著幾盆蘭草,正吐著芳蕊,大殿中都是蘭草的馨香,琉璃寶閣,淺月窗紗,雕花木蘭,處處彰顯著不凡。


  寧雨宣站在那扇六折屏風上面,上面繪著美人卧榻,那畫上的美人只能看到一個背影,側躺在貴妃榻上,只能看到修長白皙的脖頸,手中握著書。寧雨宣看著,越來越覺得熟悉,轉身問身後的景珏,「這畫上的是我?」


  景珏上前攬著她尚為纖細的腰,笑著道:「沒錯,這是我親手所畫的,你可還滿意?只是這屏風以後還要放到寢殿中去,這般姿態,只能讓我看見。」


  寧雨宣笑了笑,「我竟不知道,你的畫功竟有這般厲害,只是這樣的畫,我自己也不好放在外面的,」似乎這個時候才想到什麼,她抬頭問景珏,「我以後是住在這裡?不該是住在棲鳳殿嗎?」


  乾坤殿是在後宮離前朝很近的地方,離早朝的大殿和御書房,不過很短的距離,景珏是刻意將她安排在這裡,他聲音略沉,說道:「之前江雲憐,就是被景鴻殺死在棲鳳殿內的,」可能是覺得這個回答有些沉重,他又笑了笑,「況且這裡離前面大殿近些,你難道就不想離我更近一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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