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婚後遇見愛》21,看你有沒有藏野男人
剩下半個月的時間過的很快。
好像就在指縫間流逝一樣,轉眼就到了要回紐約的日子,杜悠言所任職的大學是學期制度的,所以八月底以前必須回去,而且老師比學生還要提前三天。
她到美國都已經工作五年,對此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可不知道為何,這次卻感到異常的不舍。
原因……
杜悠言每每想到這裡時,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
回紐約是下午兩點的航班,因為是開學季,機場大廳的人非常多,四處可見的都在推著行李車走動,車輪在地磚上發出悶悶的聲音。
廣播在一遍遍實時播報著,臨近航班的情況。
安檢口的方向,杜悠言看了眼表,掏出手機打電話。
「喂?是我……」
「到機場了?」郁祁佑的聲音從線路那端傳來。
「嗯,已經換完登機牌了。」杜悠言回答,看著手裡的登機牌,語氣里多了一絲隱匿的期待,「還有一個半小時登機。」
郁祁佑頓了頓,「我這邊抽不開身,來了個重要的客戶,不用等我了!」
「哦……」杜悠言低聲。
「明天到了以後給我發微信!」郁祁佑又說。
「知道了。」杜悠言回應著,睫毛低垂。
「嗯,掛了!」郁祁佑似乎很忙,話音落下后就掛了。
杜悠言看了手機屏幕半晌,默默的揣回口袋裡,連帶著肩膀都有些聳耷。
杜母在她掛了電話后立即上前問,「怎麼了,祁佑還沒有到嗎?」
「他公司里忙,過不來。」杜悠言解釋。
「嗯,沒事!這很正常,他每天忙的事那麼多!」杜母聽後點頭,很理解的語氣。
「就是,得體諒!」杜父在旁亦是。
杜悠言溫順的點點頭。
她並沒有介意,只是會有些失落啊。
這次走的話,如果再見面的話就要年底了,公公婆婆在她出發前也是專門打了電話叮囑,杜父杜母,還有秦朗帶著未婚妻,都一併的過來送機,總歸還是想他也在其中的。
離別時,總歸是有很多事情要交代的,杜母拉著女兒嘮叨起來。
其他人站在旁邊看著,都是面帶微笑,氣氛很溫馨。
單盈盈作為這個家即將過門的兒媳婦到場,看了看身旁的男人,雖然兩人並肩的站在一起,可越來越覺得有種陌生感。
「盈盈,你確定要嫁給我嗎?」
單盈盈不由再次想起那天晚上,他突然問自己的話。
當時已經無法管理臉部表情,不僅忐忑,更感到恐慌,幾乎是毫不猶豫且斬釘截鐵的回答,「我當然確定!」
秦朗只是看了她許久,什麼話也沒說。
杜父聽到廣播,上前對著母女倆說,「時間差不多了,讓孩子進去吧,別耽誤了登機!」
「好好!言言吶,到了給爸爸媽媽打電話!」杜母連連點頭,眼圈忍不住紅了。
不管是已經多大,在父母眼裡仍舊只是自己的孩子,雖然哪怕在同個城市,每周也不可能天天見面,但這樣異國他鄉到底不放心。
「嗯,我會的媽媽。」杜悠言握著母親的手。
單盈盈壓掉心裡還未退散的恐慌,打起精神的笑出兩個標誌性的梨渦,也走上前,「悠言,你可一定要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啊!」
「好,如果我能趕回來的話。」
杜悠言看了眼秦朗,點頭的回答說。
「路上注意安全。」秦朗出聲。
「嗯。」杜悠言再次點頭,握著登機牌,對著杜父杜母說,「爸爸媽媽,我走了啊。」
「去吧,我們看著你進去!」夫妻倆都是同時擺手。
杜悠言拎起自己的隨身小包,跟著人群走向安檢口的隊伍中。
進去時,忍不住回頭。
杜父杜母以及秦朗和單盈盈,都還在原地看著她。
杜悠言視線從他們身上穿過去,望著大廳里走動的人,兩三秒后,再悻悻的收回,抿著嘴角繼續往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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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候機沒多久,就開始登機了。
杜悠言找到自己的座位號,旁邊機窗的位置暫時還沒有人。
她將登機牌放回包里,順便都放在行李架上。
周圍還有人在陸續進入,空姐也在隨時隨刻的提供服務,她讓開過道的坐下,將安全帶系好后,拉起毛毯蓋在了身上,閉眼等待。
因為她是中間的位置,旁邊一直有人在走動。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然後停在了她身前,有陰影擋住了燈光籠罩下來,「不好意思這位女士,方便讓我進去?」
杜悠言聞言,忙睜開眼睛的起身。
「哦好的。」她邊解開安全帶,邊應著。
只是隱隱覺得這個聲音好熟悉,抬起頭來,她驀地睜大了眼睛。
杜悠言指著面前的男人,震驚的磕巴,「……你!」
郁祁佑長腿一跨,坐到了她旁邊的位置。
隨即伸手,將她重新按回了座位上,並將安全帶也重新繫上,隨即再繫上自己的,上半身向後靠,長腿慵懶的交疊。
「你怎麼會在這裡?」
杜悠言還杵在震驚當中,目瞪口呆的,「你不是說公司抽不開身……」
「海外公司這邊有份合約內容出了差錯,我過去看看,後天早上再飛回來。」郁祁佑扯唇淡淡說。
她雖然不懂生意上的事,但多少也能清楚。
像是這種小事,根本不需要他親自處理……
杜悠言怔怔的看著他。
郁祁佑斜睨,「看見我太高興,傻掉了?」
她沒出聲,仍舊是看著他。
不是傻掉了,而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雖然他話是那樣說,可她總覺得他是故意來送自己。
郁祁佑唇角勾了勾,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腰腹的位置,另一隻覆蓋上,闔上了黑眸,與此同時,前面有空姐微笑的走過來,「先生女士們,飛機即將起飛,請您調整好座椅,檢查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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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當地時間,上午十點零一刻。
杜悠言睜開眼睛,腰間有橫著的結實手臂,視線有一瞬間的迷茫,眯了眯,看到旁邊男人深邃的臉部輪廓,且俊朗異常。
只不過這不是在家裡,而是在她國外租住的房子。
因為轉機,他們是凌晨五點多才落地,倒時差的關係,到了以後他們便睡了。
哪怕沒有戴眼鏡,但因近在尺咫,能看的清清楚楚,包括他下巴上新長出來的青色胡茬。
兩個多月以前,他也曾留宿過,只是當時他睡的是在對面的房間,而如今,他卻躺在了她的枕邊……
郁祁佑眉間微動,很快也睜開了黑眸。
伸手夠到手錶看了眼時間,一條手臂搭在額上。
等著他將手臂放下時,朝她睨過去,「看什麼看!還不去做早餐,餓死了!」
「哦。」杜悠言乖乖的起來。
雖說被他使喚,可她往廚房的腳步卻是輕快的。
路過玄關的鏡子時,看到裡面的自己,眉梢眼角都有著淺淺的笑意。
半個小時后,郁祁佑從卧室里走出來,步伐很慵懶,頭髮是剛剛洗過,半濕半乾的,鬍子也已經刮過了,看起來非常清爽。
杜悠言倒了兩杯果汁,端回餐桌。
郁祁佑走近,頓時擰眉,「就吃這個?」
「冰箱里什麼都沒有,在紐約送的最快的就是這個。」杜悠言被他問的很窘,試探的問,「要不然漢堡?」
長時間沒有居住,房間里的食材早沒了。
他們又早上剛落地,也只能打電話叫外賣送來披薩吃。
郁祁佑聞言,唇角撇了撇,那玩意還不如這個。
杜悠言將果汁遞到他跟前,勸說著,「快吃吧,等下你是不是還要出去?」
「不用了。」郁祁佑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剛才打了個電話,說是已經處理好了,不用我再過去了。」
「哦……」杜悠言怔了怔,又在意料之內。
就像是她設想的那樣,他或許只是過來送她的,說處理公事不過是借口。
「怎麼這麼難吃!」
郁祁佑咬了兩口,直嘀咕。
甜蜜的芝士加上烤軟的蔬菜和雞肉,說不上來的味道。
杜悠言輕輕咬唇,眼睛閃亮的說,「對付吃一點吧,晚上我請你到外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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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他們沒出去,就待在房子里了。
她坐在客廳看電視,郁祁佑吵吵著困,卻不回房間,非要跟她擠在一個沙發上,將腦袋枕在她的腿上,手臂還要抱著她的腰,像是小孩子一樣。
等到了晚上,杜悠言叫醒他。
被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后,才起來換衣服。
杜悠言對此哭笑不得,卻也習以為常,兩人坐車到了時代廣場附近。
雖然她在紐約待了五年之久,其實對於這座城市不能算很熟悉,每天基本都在學校和租房裡兩點一線,假期就算是不回國,也都泡在了圖書館里。
不過這裡有家著名的西餐廳她是知道的,平時同事出來聚餐基本都在這裡。
waiter走在前面帶路。
郁祁佑坐下后,脫掉西裝外套。
環顧了一眼周圍,都是金髮碧眼的老外,唇角又開始撇,「為什麼不吃中餐!」
「……」杜悠言默默看了眼waiter。
好在對方聽不懂中文,不然嫌棄的也太明顯。
到了美國不吃西餐還能吃什麼,而且西餐比中餐不貴多了!
杜悠言打開菜單,向他很熱情的推薦,「這裡的乳酪焗春雞挺好吃,還有腓力。」
「不吃!」郁祁佑唇角一扯,在菜單上翻了兩頁,對旁邊的waiter用標準的英語吩咐,「給我一份T骨,五分熟,再加兩塊鵝肝,還有一份洋蔥濃湯。」
杜悠言嘆氣,他若不和自己唱反調才不是他!
將手裡菜單合上,她看向waiter,「我要一份七分熟的腓力,還有乳酪焗春雞。」
waiter記下后,頷首的退開。
廳內的用餐氛圍很好,場中央有小提琴師在演奏。
點的餐上來以後,他們也都沒有說話,就面對面安靜的吃著,偶爾側頭看一眼窗外面的街景,或者偶爾看向圍在小提琴師身邊轉圈的孩子們。
用餐結束,waiter再次被叫過來埋單。
杜悠言掏出美金時,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朝他看了兩眼。
雖說中午她的確說是請他吃飯的,可電影還是小說里,一般這個時候,不都是男人最終結賬么,可一直到她把小費給了waiter,也沒見他有所動作。
從西餐廳里出來,杜悠言始終抿著嘴角。
郁祁佑雙手插兜,不動聲色的看了她半晌,挑眉問,「不高興了?」
「沒有……」她又抿了抿嘴角。
「人民教師能撒謊?」郁祁佑勾起薄唇。
「我沒有……」杜悠言踢開了腳前的小石子。
好吧,雖然是有那麼一點點!
郁祁佑見狀,喉結微動,低沉的笑聲從胸腔內震蕩出來。
「你付不一樣?」
杜悠言眼神幽怨,哪裡一樣?
郁祁佑見狀,笑聲更大,「我們是夫妻,我的錢不就是你的!」
這句話倒是聽起來很中聽。
杜悠言一掃剛才的鬱悶,鏡片后的眼睛很亮,雖對於錢財沒有多麼大的奢望,但金錢總歸是能夠讓人心情愉快的。
「真該找個鏡子,照照你那張臉有多俗氣!」郁祁佑在旁邊看到直哼。
杜悠言囧,嘴角卻也在翹起。
西餐廳的位置比較靠里,他們沿著街,往廣場側面的計程車站。
「杜老師!」
臨近時,旁邊有人大聲喊著她。
杜悠言愣了愣,聞聲看過去,很快想起來。
而旁邊的郁祁佑也想起來了,唇角隨即一抽,這不之前回機場時的那個黃毛?
「杜老師,真高興能見到你,什麼時候從中國回來的?」金髮小帥哥哪怕在夜晚,笑起來也是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今天早上剛回來。」杜悠言笑著回,很有老師架子的親切問,「沒記錯的話,放假時遇到你是去了加拿大吧,玩的怎麼樣?」
「非常好!杜老師,我還給你帶了份禮物!」金髮小帥哥笑容更深。
「啊。」杜悠言驚訝。
金髮小帥哥有些靦腆起來,「不過今天沒帶在身上,沒想到咱們會這麼有緣的在外面碰見!只能等大後天報道時,我拿來給你!」
「謝謝你啊。」杜悠言感激道。
那邊同伴在喊,金髮小帥哥揮手示意了下,對她說,「杜老師,那麼我們學校見!」
「好的。」杜悠言點頭回應。
郁祁佑始終保持著雙手插兜的姿勢,全程冷眼旁觀。
這一幕似曾相識,機場就有過類似的場面。
「咳!」
在對方又再次上前時,郁祁佑使出一聲。
冷冷投遞過去的眼神,成功阻擋了金髮小帥哥的腳步,以及想要擁抱的念頭,不過卻在離開時甩出了句中文,「不見不散!」
杜悠言被不標準的發音逗笑,同樣揮手再見著。
做老師的話,可能最大的成就感就是自己教過的學生們。
一直看著年輕有朝氣的金髮小帥哥背影消失,她才收回視線,翹起的嘴角還沒有斂起,恰好撞進他陰測測的眼神里。
杜悠言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郁祁佑冷哼了聲后,幽幽的問,「剛剛那個黃毛,對你是不是有意思?」
「當然不是。」杜悠言驚詫,也哭笑不得,很認真的解釋說,「他是我的學生,你剛剛不是也聽到了,他喊我杜老師。」
「你是不是在學生面前都裝單身了?」郁祁佑似乎對此不認同,繼續問。
「沒有啊……」杜悠言搖了搖頭。
「沒有?」郁祁佑眯起了黑眸。
杜悠言再度推了下眼鏡框,隔著鏡片瞅了瞅他,「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對,我吃醋了!」郁祁佑沒有迴避的扯唇。
原本只是帶著幾分故意的調侃,誰成想他卻乾脆的回答。
「……」杜悠言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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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乘坐計程車,回到了房子。
上樓進了門,郁祁佑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隨即大手一揮,「去給我放洗澡水!」
杜悠言默默的瞅了他一眼,再默默的飄向浴室。
白瓷的浴缸,她單條腿屈膝的蹲在旁邊,一隻手拄在上面托著下巴,看著水流嘩嘩的往裡面淌,不時用手指間試一下水溫。
剛放沒多久的時候,浴室門就被推開了。
郁祁佑高大的身影走進來,站定后,就開始抬手解著襯衫扣子。
杜悠言表示,「還沒有放好……」
「嗯。」郁祁佑慵懶的應了聲。
手上動作沒停,他仍舊在繼續解著,將袖口的也解開,然後脫掉丟在了架子上,他又開始解褲子了……
哪怕是放著水,皮帶金屬扣的聲音還是很清晰。
杜悠言感覺水蒸氣繚繞的臉紅,回頭看了眼,呼吸一頓。
他身上已經只剩下了件四角褲,包裹著他的臀,露出精壯的腰身以及兩條長腿。
杜悠言匆忙的收回視線,水還只放到了一半,耳邊是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心臟都在瞬間的收緊,尤其是從背後逼近的火熱氣息。
她有種預感,好像下一秒他就會將自己撲倒在浴缸里。
在他高大的陰影籠罩下來時,她下意識的起身。
郁祁佑驀地伸手,撐在她旁邊,「別動!」
「我……」杜悠言呼吸變慢,心跳加快。
他整個人以俯身的姿勢將她困在懷裡,不用抬眼,視線里就是他結實的胸膛,在燈光下泛著性感的小麥色。
「噓。別出聲!」郁祁佑又靠近了一些。
杜悠言感覺到他的鼻息,呼吸,以及雄性氣息。
在他薄唇已經要貼上來時,她羞赧的閉上了眼睛,睫毛顫抖。
藏在拖鞋裡的腳趾已經全部蜷縮起來,背脊的汗毛也豎立,她甚至都已經最好了,被他大橫抱起,或者像是之前預感的那樣,他會將自己直接撲倒在浴缸里。
一秒,兩秒,三秒。
預料中的吻沒有落下,手腕處有輕微異常。
杜悠言重新睜開眼,看到他黑眸往下,而長指間正拎著她垂下來的喇叭袖,眉眼慵懶,「好了,你剛才衣袖沾到水裡了。」
「……」她咽了咽。
看著自己還在往下滴落水珠的喇叭袖邊。
「我準備洗澡了。」郁祁佑站起來,居高臨下的低眉。
杜悠言舔了下嘴唇,鼻樑上的眼鏡片往下滑了,眼神顯得有些呆茫的看他。
……確定是不會做什麼?
郁祁佑將她所有細小的表情都撲捉到,唇角抽了抽,忍住了笑,「還不出去?」
「哦。」杜悠言悶聲。
扶著浴缸站起來,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她低著頭走出了浴室。
才剛從裡面踏出來,身後浴室的門就被關上。
杜悠言回頭,隔著剪影看著裡面俯身躺進浴缸里的男人,咬了咬嘴唇,用手摸著紅彤彤的臉。
這算不算*?
郁祁佑洗完澡出來后,她捧著睡衣也進去了。
等她再出來時,他光著上半身,就斜靠在牀頭,還未等她走近時,就已經朝著她勾起了手指頭。
像是召喚自己的*物一樣,可她卻沒出息的走過去。
被他扯住手腕帶到牀上,杜悠言伸手關了牀頭燈。
房間里一片黑暗時,他的吻也同時襲落下來。
她閉上眼睛,雙手自己不需要控制,有意識的纏繞在了他脖后。
現在在他吻她的時候,她已經會開始回應,每次都換來他更強勢的攻佔掠奪。
被子下熱氣騰騰,一件件衣物被丟在地板上。
杜悠言手判著他的肩膀,指腹下能感覺到他身體綳的很緊,僵硬,而且很燙,尤其是某個很明顯的蘇醒特徵。
她越來越覺得,和他像是真正的魚水之歡。
到了最後關鍵時刻,郁祁佑停住,「這裡是不是沒有套?」
聲音沙啞的像是被石子磨砂過的鐵板,每個字吐出時都帶著火苗。
因為他說過,孩子的事情讓她考慮,並不想為難。
而在她沒有正式告訴他以前,他願意尊重她,所以之前的很多次,他都是做有保護措施的。
「沒。」
杜悠言搖頭,聲音亦是沙。
她這裡怎麼會有那種東西呢!
郁祁佑聞言,眉擰起來,撐在她兩邊腦側的手臂肌肉已經奮起,五官因為忍耐而扭曲著。
若是繼續的話,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此時此刻,她已經完全癱軟在了他的懷裡,像是洋娃娃一樣,偏偏他停在那裡,好半天都沒有任何動作。
杜悠言熬不住,勾住他的脖子喘息,「沒有也沒關係……」
郁祁佑一震,俯身重重的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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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鬧鈴聲劃破了寧靜。
杜悠言眼鏡眯起一條縫,看了眼窗外,蒙蒙亮的天色。
郁祁佑只抽出了兩天的時間,今早上七點二十五的航班,需要提前到機場辦理登機,五點半就得從房子出發。
將手機鬧鈴關掉,他掀開被子起身。
在浴室里快速沖洗后,換好了衣服出來,郁祁佑走回牀邊。
杜悠言看著頭頂的深邃輪廓,黑眸里還浮有紅血絲,神情看起來也有些倦怠。
想到他陪著自己坐了近十五個小時的飛機,送她到了紐約,短暫停留後,又起早再坐十五個消失的飛機飛回去,心裡滿的要溢出來。
她輕輕抓住他的西服袖子,「你要走了嗎……」
「嗯,車子已經到了。」郁祁佑勾唇,知道她今天也要去學校開會的,緩聲說,「你繼續睡吧,不用起來!」
「好。」杜悠言溫順的應。
郁祁佑再度勾了勾唇角,直起身子走出了卧室。
杜悠言閉上眼睛,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有大門打開的聲音。
她驀地重新睜開眼睛,掀開被子起身,趿拉著拖鞋往出走,在玄關的衣架上找了件外套披在睡衣上,小跑步的追下了樓。
郁祁佑從樓里走出來時,後面就傳來她的聲音。
「等一下!」
回頭,就看到她氣喘吁吁的追上。
郁祁佑伸手扶住她,擰眉,「不是讓你繼續睡?」
「我想送送你。」杜悠言舔了下因為奔跑而有些乾的嘴唇,平著氣息。
雖然她要到學校開會沒辦法送他到機場,但這會兒的話,她還是想要看著他離開的。
紐約的清晨有些涼,風輕輕的吹。
他們誰也沒在意,站在樓下無聲的望著對方。
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巷子口,杜悠言越過他,看到駕駛席里走下來的司機,在看著表,她不得不開口,「司機已經下車等了。」
「嗯,那我走了!」郁祁佑點頭。
「好……」杜悠言也點頭,「路上小心。」
郁祁佑攏了攏她的衣服領口,轉身往巷子口走。
只是走了兩步后,又頓住,接著重新轉身,大跨步的走回來。
杜悠言驚訝,張了張嘴,被他猛地捧住的臉頰和後腦。
吻落下來,很激烈。
她幾乎踮著腳,仰頭承受著他唇齒的糾纏。
吻得有些難捨難分,分不清彼此,也都是彼此的味道。
杜悠言在他強勢又激烈的吻里,感受到了他的不舍和情愫。
終於分開后,郁祁佑又啄了兩下,才鬆開手,握了握她肩膀,然後轉身往巷口走。
司機在他走近時,已經提前將車門打開。
杜悠言站在原地,攏著身上的外套,好像還有他的溫暖。
她一瞬不瞬望著他高大的背影,晨光披在他的肩頭,不知是不是起來太早,腦袋裡還混沌的關係。
心裡有種莫名的不安感,恍若和他的一切都是過眼雲煙,或是深夜裡的幻象。
車門被關上,發動著離開。
杜悠言心頭在同一瞬間揪緊。
視線里已經看不到轎車,也看不到他,好像從她的生命里消失了般。
杜悠言返身快步的跑上樓,找到枕頭邊的手機,給他撥了號碼,直到接通,他的聲音從線路那端傳過來時,她攥緊的手指才緩緩鬆開。
半晌沒有聲音,兩人都在聽著彼此的呼吸聲。
最後還是郁祁佑開口問,「怎麼了?」
「沒事。」杜悠言坐在牀上,聲音柔柔,「你一路平安啊。」
「嗯!」郁祁佑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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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學期,只有忙碌和更忙碌。
因為有新招生,杜悠言的課程被排的特別滿,多的時候,一天幾乎要上四節課,幾乎沒有喘氣歇息的時候,在辦公桌坐不到半個小時,就又要抱著課本往教室走。
不過在這樣的忙碌里,時間似乎過的也非常快。
杜悠言在辦公桌上放了個日曆,每過去一天,都用筆在上面劃一道,然後會再托著腮盯著半天,在縮短的回國時間裡微笑。
進入十一月中旬,紐約天氣已經很冷,是不同於冰城的很直白酷寒的冷。
這期間,郁祁佑前兩個月都分別來過幾次。
只是都是以公事的原因來的,而她白天也要教課,只有晚上的時候兩人能在一起,自然會用某種方式表達彼此的空虛,而且都沒有用套。
坐在她對面辦公桌的是位上了年紀的標準美國女人,平時對待他們這些年輕的老師都很照顧。
有次對方喝著美式咖啡,對她說,「杜,我發現你這次回來變得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杜悠言摸了摸自己的臉。
對方聞言,只是笑而不語。
杜悠言下班回到家裡,還在想這句話。
站在鏡子前,她仔細的看了看,好像是有點不一樣……
吃了晚飯洗澡出來,杜悠言準備躺下時,手機響起來,打過來的是FaceTime,她整理了一下睡衣,點了綠色的圓圈。
手機屏幕里出現身穿黑西裝的郁祁佑,裡面是白襯衫。
似乎是在公司里,坐在高背椅上,後面是落地窗和陽光。
「洗過澡了?」郁祁佑直接問。
「嗯……」杜悠言臉紅,轉移話題,「你在工作嗎?」
「嗯,剛開了個會回來!」郁祁佑向後靠在椅子上,忽然說,「你起來,把鏡頭翻轉,然後到對面卧室、客廳,還有廚房和浴室,都走一圈。」
「做什麼?」
「快點!」
「哦。」
杜悠言只好聽話的按照他的吩咐,等都做完了,不解的問,「到底怎麼了?」
「我看看你有沒有藏野男人!」郁祁佑在那邊扯唇。
「……」杜悠言囧。
「那個黃毛還在纏著你嗎?」
「哪個?」
「就是那個!」
「啊,你說我那個學生啊,他就是每天上我的課,你別想太多……」
郁祁佑在那天聽后,不屑的撇了撇唇角,別想太多才怪!
杜悠言看著視頻里的深邃眉目,猶豫的說,「下周就是感恩節了。」
「洋人的節日有什麼好過的!」郁祁佑不以為然的語氣,不過還是看了眼日曆。
「美國的感恩節都是要放假的,這次好像是七天。」杜悠言又繼續說。
「回來?」郁祁佑挑眉。
「好像不行,我答應了一位化學系老師,幫她女兒補習一下中文課……」她搖了搖頭,隔著手機望著他問,「你有時間嗎?」
「公司快到年底很忙,休息日都被公事占上了,恐怕不行。」郁祁佑用手摩挲著下巴,黑眸里藏著光。
「哦。」杜悠言失落的低聲。
看了眼表,她不得不說,「我要睡覺了,明天上班會起不來……」
「嗯。」郁祁佑勾唇,冷不防的說,「脫衣服給我看!」
杜悠言嚇了一大跳,他那邊還是青天白日的,而且還是在公司里,竟然一本正經的要求這種事情,她窘紅著張臉,聲音顫顫的,「我真的要睡覺了,拜拜……」
匆忙掛了電話,她爬上牀的摘掉眼鏡,保持著通紅的臉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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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十一月第四個星期四,是西方的感恩節。
是美國人民獨創的一個古老節日,也是美國人闔家歡聚的日子,相當於中國的法定假日,這個日子到了的時候,學校還是公司都會放假。
感恩節到來時,杜悠言睡了個懶覺,起來後去給補了課,回來后就悶在家裡看美劇打發時間。
「叩叩叩——」
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杜悠言扭頭,朝著玄關看過去,心裡納悶自己沒有叫外賣,最近也沒有快遞。
誰啊?
會不會是……
腦袋中閃現某個可能時,杜悠言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的。
壓抑著心底的期盼和激動,她快步的到了門口,手觸在門把手上時,還深呼了兩口氣。
當門打開,杜悠言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