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轉身愛上你》069,
深夜的郁宅,軍綠色的普拉多駛進院內。
三樓卧室里的郁祁城,睡到半夜輾轉醒來,套上軍靴的下樓倒水。
這個時間別墅里靜悄悄的,下人們也已經都休息,只有走廊和樓梯間一盞盞的壁燈在安靜亮著,光線幽昧。
從二樓拐角下來時,郁祁城的腳步頓了頓,一樓樓梯的最後層台階上,有道人影孤苦伶仃的坐在那,背對著正片的黑暗,影子比窗外的夜色還要寂寞。
離的近了,能聞到刺鼻的酒氣。
郁祁城走下來,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背,「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不睡覺,在這喝酒?」
郁祁漢不用轉頭看,聽到靴跟落在樓梯台階上的聲音就知道是誰,在這個家裡,常年軍靴不離腳的,也只有郁祁城一個。
「大哥,你還沒睡。」郁祁漢低低的問。
「下來倒杯水。」郁祁城回答說。
郁祁漢聞言,抬手晃了晃已經只剩一半的酒瓶,「要不要喝一杯?」
「這不還是爺爺在時的藏酒?」郁祁城特意看了眼,驚訝的挑了挑眉,「你從哪翻出來的,也不怕爸知道跟你急眼!」
郁祁漢扯出絲笑,無所謂的往酒杯里倒。
郁祁城搖頭,到底是動了惻隱之心,走去廚房沒有喝水,而是拿了個空杯子過來,坐在了他旁邊。
空杯倒滿了酒,兩人一人一杯,互相碰了碰。
北方冬季的夜裡,室內的暖氣溫度很高,濃烈的酒液下肚,呼出來的氣都是辛辣的。
郁家不像普通的家庭,往往很少會有聚在一起的家常便飯,他們兄弟之間幾乎很少會在一起喝酒,像是這樣更是難得。
郁祁佑出事的時候,郁祁城在基地訓練,對於冰城所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等他趕回來,一切已經塵埃落定,郁祁佑躺在重症監護室里,而他已經進入公司並且聯姻。
「祁漢。」郁祁漢看向自己的弟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心裡不好過,你現在走的每一步,都是被逼無奈和不得不為之。我從軍校畢業一直就在部隊,現在更無法抽身出來,很抱歉,作為兄長我卻無法為你分擔什麼。」
「大哥,你不要這麼說。」郁祁漢搖頭。
「唉。」郁祁城舉杯,和他一碰。
「你跟白小姐徹底分了?」
「嗯。」郁祁漢眼神有些茫有些倦,苦笑出聲,「不然大哥,現在的我……又能怎麼辦呢?」
郁祁城不忍見他如此煎熬,思索的出主意,「祁漢,如果你這麼想和她在一起,不如想想辦法,馬董事長的千金生於豪門圈,對這種事情應該也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就是見不得光沒有名分罷了。」
郁祁漢聞言,只是默默搖頭。
「她要不要我都想給她,她是我想要共度後半生、真心對待的女人。」他抬起眉眼,狹長的眼眸帶著一絲迷惘,又漸漸變成了絕望,「可是現在我給不了,不舍也不能委屈她,更看不了她為此痛苦,再難也只能放手。」
「大哥,你應該會懂。」
「你藏著的那位,就算她沒張嘴跟你要名分,難道你能不給她嗎?」
郁祁城怔了怔,垂眼將杯里的酒一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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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西斜,高檔的住宅小區。
某棟高層樓里,走出來一對男女,夕陽光披在他們兩人身上。
和前兩天的那次一樣,白娉婷過來探望閨蜜葉棲雁,郁祁漢也是為了朋友池北河奔波,兩人剛好碰在一起,只不過不同的是,她出來后的心情豁然開朗了不少。
他們在商討池北河的事情時,來了位貴客。
這位貴客帶來了驚人的好消息,原來池北河早就有所準備,不需要擔心,會平安無事的出來,而在送貴客離開的時候,郁祁漢接到電話,池北河竟然已經被無罪釋放!
無罪釋放就代表,一切災難都全部過去。
白娉婷替葉棲雁開心夠嗆,知道池北河即將回來,他們也沒有多待,把時間留給他們兩人。
「太好了,池總真的是吉人自有天相!」
還沉浸在喜悅中,白娉婷自顧的在說,「原本我還擔心,若是池總會坐牢的話,那雁雁她們母女可怎麼辦!現在好了!雁雁懷著孕,我真怕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好在她夠堅強……」
郁祁漢從乘電梯下來以後,始終一言不發。
走下最後一節水泥台階,雙雙腳步停頓了下。
「上車,讓我送你。」郁祁漢掏出車鑰匙,狹長的眼眸看向她。
池北河的事情解決完,想到兩人以後這種見面的機會不會再有,白娉婷點了點頭,「那麻煩你了!」
軍綠色的普拉多遙控解了鎖,郁祁漢走在前面,替她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看著她說聲謝謝的彎身坐進去,然後從車頭繞到另一邊駕駛席。
安全帶繫上了許久,引擎卻始終都沒有發動。
白娉婷不解的看過去,見他狹長的眼眸注視著前方,夕陽光從車窗透進來,將他英俊的側臉半隱在陰影當中,聳耷著的睫毛在眼睛下方的臉上留出更為濃厚的黑色。
郁祁漢雙手握著方向盤,寬厚的背脊往上佝僂,整個人趴伏在了上面,一動不動的,看上去像是一座疲憊的山,又更像是一隻受傷的獸。
白娉婷皺眉,想要喊他,卻聽見他醇厚的男音悶悶的響起,「如果我們的孩子還在……」
她的手不禁攥握了起來。
剛剛在閨蜜葉棲雁家裡,路邵恆慈父一般的接起小兒子的電話,讓兩人都雙雙想起了那個流逝掉的孩子,尤其是現在葉棲雁也再次懷有身孕……
好像之前孩子從身體里流逝掉的感覺,都還能真實的感受到。
白娉婷連忙的轉臉向車窗外,眼睛不自覺的濕潤了。
她嗓子眼裡發澀,但努力撐著,不讓眼淚流下來,「還在又能怎麼樣?什麼也改變不了,對它更是一種不公平,或許它早就有先見之明,才故意不來到這個世界上。」
郁祁漢側過頭盯著她的眼睛,黑得不見底。
白娉婷輕吁出口氣,不和他的目光對視,動手解身上的安全帶,「我還是自己打車回去吧!」
「別!」郁祁漢制止她的動作。
生怕她下一秒就打開車門下車,他快速發動著引擎,腳踩油門的將車發動往小區的出口方向行駛。
「你去哪兒,回家嗎?」出了小區后,郁祁漢眼角餘光瞥過一排排路過的餐廳問她。
他其實很想說一起吃個飯,不做什麼,只是面對面的坐下來吃頓飯,因為已經很久的時間,他又變得和以前一樣,很餓卻什麼也都吃不下,食不知味。
「我去我媽那。」白娉婷看了眼表說。
早上的時候白母就有給她打電話,說是在早市買到了一隻現殺的烏雞,晚上熬湯的讓她回去喝。
「嗯。」郁祁漢想到白母,眸光暗啞。
一路上,兩人相對無言,枚紅色的晚霞里,漂亮的像是個夢,卻好似半點光亮都照不進車廂內。
高峰期路上有些堵車,半個小時候,普拉多才從老住宅小區的入口行駛進去,停在了一棟樓前面,樓門口裡還有正攜手走出來散步的老兩口。
「謝謝你送我回來。」
白娉婷客套的開口,解開安全帶的轉身去推車門,手腕被人驀地捉住。
她一怔,回過頭看到穿著深黑色西裝外套,純白襯衣的郁祁漢,瞳孔發緊的凝著她,喉頭一動,「婷婷,我們離開這裡吧!」
「郁祁漢……」白娉婷咽了咽唾沫。
「離開這裡!」郁祁漢狹長的眼眸里,亮的像著了一團火,理智好像俱都遠去,他往下握住她的手,「不管什麼郁家,什麼公司,什麼聯姻,我們離開這裡!去哪兒都行,南方還是國外都行!」
他一瞬不瞬的凝著她,似在等待她的一個答案。
只要她說一個好字,他就會去做。
白娉婷回望著他,望著他狹長又湛黑的眼眸,以前裡面只有慵懶,現在只有累,無邊無際沉澱在眼底。
她什麼也沒有說,就那麼一點點的往回抽自己的手,一點點的用力,直到從他的掌心中間抽回自己的手,她不會做那個勸說他吃蘋果的蛇,更不會成為動搖他的劊子手。
郁祁漢看著被她抽出手的掌心,沒有力氣再次握住。
白娉婷推開車門,低著眉眼下了普拉多,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停頓,而天邊盡頭的夕陽光,正在一寸寸的短去。
車裡車外的兩個人沒有注意到的是,三樓的陽台上,有道身影一直注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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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娉婷一口氣爬上了三樓,抬手敲門。
半天后始終都沒有動靜,她不禁納悶起來,這個時間不僅白母會在家,白父也應該是下班了的。
在包里翻出來這裡的鑰匙,插進去的打開門,白娉婷邁進去,低頭看到鞋架上放著的鞋子,不禁驚訝的揚聲喊,「爸、媽?在家怎麼不開門吶,沒聽見嗎……」
換了拖鞋從玄關往裡走,迎面卻扔過來一個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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