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轉身愛上你》067,
冬日,七點半的晨陽。
每天這個時間,軍綠色的普拉多都會準時的從私路行駛進郁宅。
一大早過來郁宅的馬思涵,穿著件白色的狐裘大衣,裡面衣服的領口開的很低,露著鎖骨,站在別墅門口翹首以盼著,當看到越野車拐進院內時,立馬露出了笑臉。
郁祁漢從駕駛席跳下來,身姿挺拔,只除了身上的西裝有些皺。
「祁漢,你回來了!」
馬思涵在他走過來,笑著打招呼。
郁祁漢眉眼未抬,對於她的出現不驚訝不關心,徑直的進了別墅。
「醫院那邊說你最近都沒在那住,你去哪兒了都?」餐廳里的郁父走出來,皺眉看著他問。
郁祁漢雙手插兜,沒有出聲,英俊的臉上是一宿未休息好的疲憊。
郁父也沒有再多追問,緩了緩語氣,問他,「沒吃早飯呢吧?廚房今天新榨了豆漿,還有小籠包和燒麥,過來吃點吧!」
「不用了,我換身衣服先去趟醫院,之後公司還有個早會。」郁祁漢淡淡的回。
「祁佑今早會被轉院到美國,會有醫療小組的人跟過去,到了以後,你嫂子會接機。」郁父對著他說。
「不是說後天才走!」郁祁漢皺了皺眉。
「能提前過去就過去吧,那邊的醫療條件比這邊先進。」郁父嘆息的說。
「我知道了。」郁祁漢聞言點頭。
之前醫療小組開會研究過很多次,根據郁祁佑的目前的狀態,決定去國外治療,所以對於郁父所說的話和安排,他也沒有覺得有不妥的地方。
幾分鐘后,郁祁漢就上樓又下來,換了身衣服,院子里黑色的賓士已經停在那,司機恭敬等候。
之前被他刻意忽略的馬思涵,再次笑臉的主動迎上來,試圖和他拉近關係,「祁漢,你要走了嗎?我沒開車,你送我一段吧!」
「不方便。」郁祁漢態度漠漠。
不給她再開口的機會,就已經大步流星的擦身而過,到院子坐上了賓士便離開。
馬思涵多次熱臉貼了冷屁、股,再怎麼有良好的家教也會受不了,但還是給硬忍了下來,回到別墅里,和郁父繼續聊天。
「伯父,祁漢跟那位白小姐斷了么?」
「嗯,斷了。」郁父點頭,安撫著未過門兒媳婦的心,「你們兩個已經對外聯姻了,我和你爸最近也在挑日子,找好個時間先訂婚,然後爭取早一點把婚事辦了。」
「反正我是什麼事都不管,長輩說什麼就是什麼!」馬思涵低頭的笑。
「哈哈,你這孩子!」郁父很滿意的笑了。
馬思涵乖巧的笑,忍不住又道,「不過伯父,話雖是這樣說,但沒準對方會糾纏不放。」
「應該不會……」郁父聽后,卻搖了搖頭,沉吟說,「那位白小姐我後來也見過一次,她來家門口找祁漢,我當時給了她一張支票想打發了,可是她沒要。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她是個很有骨氣的女孩子。」
想起那雙直直迎視自己的丹鳳眼,郁父心中還有些震動。
「這樣說來,我倒是有些同情她了,唉……」馬思涵嘆息著。
語氣頓了頓,她斟酌了許久的說,「伯父,雖然你給她的支票她沒要,但我覺得,還是應該再試試。不如我找時間幫你去辦這件事,如果她不收的話,也可以給她的家人,一來是買個心安,二來也當做是一種補償。」
「隨便吧……」郁父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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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晚上,公寓樓區。
休息在家裡窩著,白娉婷被一個韓劇給迷住,不知不覺間,外面天色都已經黑下來了,路燈亮起。
她摸了摸癟癟的肚子,晚上幾乎沒怎麼吃東西,塞了一堆垃圾食品,到了這會兒餓的前胸貼後背,冰箱里又沒什麼東西,她也懶得弄,乾脆拿手機點了外賣。
這個時間算比較晚的,想到平時在上看到的一些新聞,為了安全起見,外賣送來的時候她下樓自取。
白娉婷在外面裹了件棉服,趿拉著拖鞋的下去。
電梯門拉開時,送餐小哥就已經等候在那了。
「請問,十一層三號的白小姐訂餐?」
「對,是我!」
白娉婷點頭,將兜里揣著的錢遞過去。
送餐小哥將找的零錢和餐盒都遞給她,然後就轉身離開。
白娉婷接過以後按電梯,發現找回來的零錢多了個十塊的,想著人家送趟餐不容易,連忙的追上去,「唉?你等一下……」
送餐小哥腳步太快,她剛追到門口,就已經騎上電動車消失了。
白娉婷聳聳肩,只能當做撿便宜的留下了。
回過身之際,視線不經意的掃過什麼,頓了頓。
她屏息的隔著門玻璃望出去,樓門口的位置,停著輛軍綠色的普拉多,光線的關係看不太清楚,但能確定的是車牌號以及車內坐著的人。
白娉婷攥緊了手裡的外賣袋子,躲避般的轉身衝進電梯。
紅色數字一層層往上跳躍,她用鑰匙打開門進去,發現手心裡都出了汗。
沒有吃外賣的心情,白娉婷快步的走到窗邊,從上往下的望過去,昏黃的路燈下,那輛普拉多依舊停在那,沒有離開的跡象。
夜裡,起來看了很多次。
始終都沒移動過分毫,她抬手按住了跳動的眉心。
不去管不去想,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白娉婷關了韓劇上牀的逼迫自己入眠。
迷糊的睡著,第二天早上起來,窗帘拉開,那輛普拉多消失,好似一切都只是她的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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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工作時間,新聞報社。
白娉婷埋首在辦公桌前,雙手按著兩邊的太陽穴。
哪怕閉著眼睛,也能浮現出路燈下孤獨停著的普拉多,一連著好幾天,她都特意觀察了,晚晚他都會過來,時間不固定,有時月亮爬上來的時候,有時夜色很深的時候,然後早上準時再將車開走……
日復一日。
白娉婷感覺胸口喘不上來氣,剛送完文件從主編辦公室出來的小趙,過來敲了敲她的桌板,轉告說,「小白,主編叫你!」
「哦!」白娉婷點頭。
存好文檔后,她連忙起身的往主編辦公室走。
敲了敲玻璃門,白娉婷走進去問,「主編,您找我!」
「嗯,坐下吧!」主編抬手示意了下。
白娉婷拉開椅子,坐在了辦公桌的對面,等待下文。
「小白,怎麼樣,你來報社工作也有一段時間了,各方面還適應嗎?工作環境,還有同事相處,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告訴我!」主編笑著開口問,態度親切。
「都挺好的……」白娉婷怔怔的回答。
這樣噓寒問暖的,有些讓她受*若驚,畢竟只是個小員工。
「那就好!」主編連連點頭,隨即笑了笑,又繼續開口,「小白,郁副總包攬了咱們一季度的廣告版面,這眼瞅著就到了年底,若是明年能繼續合作的話,那可就太好了!你說是不是?」
最後一句話,明顯是有深意的。
白娉婷皺了皺眉,「主編,我不懂您的意思。」
「這怎麼能不懂呢!對你來說還不是小事一樁,不過是跟他開個口而已!」主編沖著她挑眉。
「主編,您可能誤會了什麼!」白娉婷更加皺眉,解釋說。
「哈哈!」主編笑了起來,欠身上前的擠眉弄眼,「放心,這裡有沒有外人,你怕什麼!當時應聘咱們部門的新人那麼多,你被優先錄取,還不就是郁副總從中伸了把手,所以啊,你在我這裡就不用藏著掖著了!小白,我看好你!」
「……」白娉婷愣住。
現在回想起來,怪不得。
她面試的時候只敷衍的告訴她回去等通知,明顯沒有戲,她都準備回去再多投簡歷,可前腳剛出了寫字樓,面試官親自追過來通知她被錄取了……
在主編器重的目光下,白娉婷抿嘴走出了辦公室。
心裡像長滿了野草,橫七豎八的。
口袋裡忽然震動起的手機,打斷了她的思緒。
白娉婷拿出來看了眼,上面顯示的是白父,不禁有些驚訝,因為平時不管大事小事基本都是白母給她打電話的。
「喂,爸?」她接起來放在耳邊。
那邊白父的聲音壓的很低,很小聲,「婷婷,你快回來一趟,家裡冒出個定時炸彈,你媽剛才給阿漢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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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父在電話里說的不太清楚,匆匆就掛斷了。
白娉婷不得不請了假,奔出寫字樓的打了車,計程車停在老住宅小區,她付完零錢的下車,黑色的賓士也恰好行駛進來。
司機踩下剎車,後面的車門打開。
郁祁漢穿著一身正裝,裡面扎著領帶,似是從哪個會議中趕過來的。
觸及到她皺起的眉和抵觸的神情,他解釋說,「你媽給我打了電話。」
「沒說什麼事嗎?」白娉婷抿嘴問。
「沒有。」郁祁漢搖頭。
「先上樓再說吧!」白娉婷也理不出頭緒來,說道。
兩人俱都點點頭,一前一後的進了樓門洞,到了三樓老式的防盜門並沒有關嚴,留著一條縫隙。
白娉婷走在前面,伸手拉開了門進去,能隱約看到客廳的幾個人影,對話聲清晰的傳過來。
「今兒過來是挺冒昧的,還請二老不要介意!」
「我是郁祁漢的未婚妻,我爸是大鴻集團的董事長,和郁伯父是老交情了,我們倆的婚事也早就內定好的!之前對外宣布了聯姻的事情,過些日子會訂婚……」
「沒別的意思,不管怎麼說,白小姐在這件事情里也算受到了傷害,我們理應需要給些補償,這張支票算是分手費,還希望二老能夠收下……」
……
白娉婷攥緊手指,顧不得換鞋的衝進去。
客廳里,馬思涵優雅的坐在沙發上,白父和白母坐在對面,兩人臉色很差,而茶几桌上,放著一張之前她見過的填了百萬支票。
她怎麼受氣都好,她的父母不應該受這份侮辱。
「爸媽!」
白娉婷上前,俯身握住白父白母的手。
郁祁漢緊隨她其後,將內容也是全部聽到,怒不可謁,「誰讓你過來的!」
「祁漢我……」馬思涵站起來,神色難掩慌張,找到擋箭牌的撇清關係說,「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替伯父過來跑一趟,給白小姐他們一筆補償費……」
「閉嘴!」郁祁漢喝聲。
始終未開口的白母站起來,沉著臉看向郁祁漢,「阿漢!這位小姐你應該認識吧!現在給你三秒鐘,請你,立刻、馬上把她從我家帶走!」
郁祁漢拽過馬思涵的手臂,幾乎是生扯的把她往門口弄。
馬思涵也不敢反抗,拿著名牌包,很配合的小碎步往外跟。
出了門,馬思涵便被他一個大力甩開,「祁漢,你別誤會,我沒有任何惡意!我過來也只是受伯父之託,而且他也是為了你著想,一番好意……」
「再不走,我連女人也揍!」郁祁漢眼眸里似黑色冰碴碎了一樣。
馬思涵沒再多說什麼,轉身踩著高跟鞋下了樓,很快消失。
郁祁漢雙手收攏成拳頭,腳步往回,剛踏入玄關,白母就將茶几桌上的支票抄在手裡,大步走過去。
看著白母,以及身後跟著的白父和白娉婷,他無法直視的垂下眉眼,整個身軀都是緊繃繃的,喉嚨滾動間,都像是被人扼住一樣,無地自容。
「叔叔阿姨……」
郁祁漢掀動薄唇,試圖開口。
只是他才發出聲音,白母就猛地一揚手。
支票狠狠的甩在郁祁漢的臉上,白母胸口起起伏伏,指著大門高聲,「給我滾!」
郁祁漢不閃不躲,任由支票從眉眼上掉落,用了力氣很大,鼻樑上留下一道紅痕。
他佇立在那,像是僵硬的雕塑一般,什麼也沒說,什麼也說不出,好久,他機械的俯身,將墜在地板上的支票撿起來,沉默的轉身離開。
白娉婷看著他的背影,捏了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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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里,只剩下一家三口。
白父站在廚房的陽台外,不知道從哪找來的旱煙,卷了一卷的在那抽著。
白父年輕時候就已經被她們母女倆勒令戒了煙,這麼多年從未再沾過,現在撿起來,可見心情有多麼的糟糕,白娉婷阻止不了。
倒了杯熱水,她走到客廳的遞給坐在沙發上的白母。
若有多麼看重郁祁漢,現在就有多麼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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