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我不害怕,我很愛他
池北河結實的手臂摟著她,一邊往樓上台階走,一邊空出手來掏出褲子口袋裡的黑色薄款手機。
看了眼上面顯示的來電名字,他劃開的接起,「喂?」
腳步未停,一層層的感應燈跟著亮起。
葉棲雁始終保持著那個被他摟在懷裡的姿勢,半個身子都抵在他胸膛上,額頭也順勢貼在他喉嚨下方的位置,所以他接電話時,她都能感覺到喉結處的滑動。
抬眼間,視線里是他突起的喉結,往上是線條犀利的下巴,以及薄薄的唇,高蜓的鼻樑,哪一處都像是精心雕琢過的藝術品,只是她注意到他蹙緊了眉。
走到一半樓層時,池北河接完了電話,同時也停住了腳步。
見他內雙的黑眸凝向自己,葉棲雁站直了身子,「郁醫生怎麼了?」
他剛才接電話時並沒有背著自己,也是看到屏幕上顯示的「郁祁漢」三個字。
不過他因為一手始終摟著她沒有鬆開,接電話只能用另外一邊的手,所以通話內容聽得不太詳細,不過隱約好像也聽到那邊語氣里的著急。
「雁雁,你先上樓,我得過去一趟。」池北河握著黑色的薄款手機,對著她解釋說,「祁漢在開發區的pub街和人起了衝突,那邊人他不熟悉,讓我過去幫忙處理下!」
「好,那你也小心!我在家裡等你!」葉棲雁忙不迭的點頭。
池北河也點頭,掏出了鑰匙給她。
看著她接過,在看著她上樓,有門鎖聲打開后他才是轉身下樓。
*********
夜色剛深,城市裡的霓虹。
開發區的pub街上,白色的陸巡停在其中的某一家。
樓上的敞開門的包廂裡面,破碎的酒瓶狼藉了一片,沙發和茶几上也到處都混亂,服務員正手腳麻利的快速收拾著爛攤子。
「路隊,這次真是又麻煩你了!前兩次車禍和警局的事情,我都還沒找機會好好謝謝,記著啊!是是……呵呵,是我見外了!那幾位也都是**,差不多教訓下,沒必要真得罪人……」
池北河立身在那,淺笑著講電話,「好,那有時間再細說!再見!」
線路結束后,他將手機放下,斜睨向正拿了根煙點燃的郁祁漢。
「沒事吧,用不用去醫院處理下?」池北河詢問。
「不用,小問題!回去簡單消消毒就行了,別忘了我可是醫生!」郁祁漢晃了晃十根骨節都露紅的手,不以為然。
「都多少年了,你還能跟人酗酒打架?」池北河蹙眉,語氣不太好。
也難怪,他原本是回家要纏、綿的,結果跑來這裡給他處理這種事件,語氣能好到哪裡去。
郁祁漢抽了一口煙,沖著沙發邊角處微抬下巴,「我是打架,酗酒的在那!」
池北河也是抬眸看過去,瞳孔微縮了縮。
桑珊抱著個酒瓶的窩在那,正在給自己往酒杯裡面倒,倒滿了后再一飲而盡,這樣周而復始的,海藻般的長發披在腦後,卻早沒了平時的氣質,很突兀的頹廢。
今晚發生的衝突,也是因為桑珊在pub買醉被幾個公子哥*了,非要帶走她,好在正巧被郁祁漢撞到,不過對方都是有些背景的,找了警察過來。郁祁漢這片不熟,僵持不下,給他打了電話。
「事情也都解決了,別讓她繼續喝了,你送她回去吧!」池北河將手機放回褲子口袋,同時雙手抄著,也是想要回去了。
「我勸沒有用!」郁祁漢將手裡的煙攆滅,緊聲道,「服務員說她從傍晚就在這兒了,照這樣喝下去非去醫院不可,北河,你勸勸!」
「她自己要喝,誰也攔不住。」池北河蹙眉未動半分。
「她買醉是為了誰,你不是不清楚!勸勸吧,你的話她至少能聽得進去!」郁祁漢也是無奈的說,隨即便拿過煙盒先出去了,同時關上了門。
包廂的門一關上,桑珊從酒裡面抬起頭來,似是怕他走了,急忙起身的上前。
「北河……」喝了太多,她聲音已經沙啞了。
池北河薄唇微抿,視線從門板上收回,「別再喝了,讓祁漢送你回去!」
「北河,我想你,我很想你!十年裡我每一天不會忘記的事情,就是想你!最盼望的也是見到你,和你繼續在一起!北河,你原諒我好嗎?我知道錯了,不該丟下你的,我錯了!」
桑珊渾身都是刺鼻的酒氣,一步步搖晃的走向他,眼睛緊緊的盯著他。
她漸漸的開始語無倫次,「北河,你原諒我吧,求求你!我放下我所有的驕傲,拜託你你原諒我吧!求你……」
「阿珊,你醉了!」池北河無動於衷。
「我沒有,我沒有!我就是醉了,我也依然清楚的知道,我對你的情意!」桑珊終於是走到了他面前,眼淚汪汪的看著他,「你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你勸我別喝酒,其實你心裡對我還是關心的,你心裡還有我,對不對?」
「我之所以還能說上那樣一句,是因為我心底對你沒有私!」池北河內雙的黑眸里,眸色冷靜無波。
「北河,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已經悲痛欲絕了,你卻一點動容都沒有!哪怕一點點!」
桑珊整個人如同失了魂魄一般,指控著他,卻又哽咽的帶著哭腔,「北河,我們真的結束了嗎?無法再繼續了?我白回來了?」
「是!」池北河扯唇。
她的語氣那樣殤,他卻只有用一個字概括。
桑珊臉上滿滿都是受傷,眼神也是空洞,受不了他的如此絕情。
她望著他,明明他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那麼觸手可及,甚至還能聞到他身上成熟的男性氣息,都是她曾擁有的,也是她所朝思暮想的。
薄薄的唇就近在咫尺,桑珊情不自禁的抬頭,貼近……
兩人的氣息似乎混合在了一起。
然而在她快要碰到那薄唇時,池北河毫不猶豫的偏頭躲開。
原本不該有的吻落了空,所有的旖旎和溫情頓時煙消雲散,隨之而來的也是尷尬和不堪。
或許是心裡的不甘,或者是十年的一場空,或者是喝醉了酒,桑珊再度踮腳的湊過去,雙手抱住他的肩膀,拋棄了自尊,不管不顧的去吻他,想要喚醒曾經。
「阿珊!」
池北河沉喝,和剛才一樣他同樣的躲開,內雙的黑眸冷冷的薄眯,「阿珊,你在我心裡一直是個潔身自愛的女人,別讓我輕視你!」
「北河……」桑珊渾身一僵,後退了兩步。
意識到自己所做的,臉上像是被扇了巴掌一樣火辣辣的,尤其是他語氣里的嘲弄。
池北河過程里,雙手始終都抄在褲子口袋裡,立身在那身形,燈光打在上面都是冷的,沒有絲毫的溫度,嚴肅臉廓上也都是冷硬的線條。
他不再多說,也不再多待,直接邁著長腿離開。
長指握上門把手時,桑珊從他的後面撲了過來,一把緊緊抱住了他,那樣緊握的手,似乎是在做著最後最後的垂死掙扎。
一直在他面前驕傲隱忍不落的眼淚,也徹底的絕提,眼淚鼻涕一把,桑珊的聲音哀哀,「北河--」
人活著的這一生,似乎總是這樣,兩情相悅的時候都不懂得珍惜,最後失去了又才追悔莫及,那麼的讓人遺憾。
池北河自然是感覺到了她的眼淚,心中也不免唏噓。
就像是她追逐事業上的,她向來要強,哪怕是剛剛拋棄了自尊,也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當年是你執意要走,這段感情結束,我對你沒有任何愧疚!所以不要用你的眼淚試圖感化我,不會,也不可能!」池北河薄唇抿起,語氣像是他的話一樣沒有愧疚。
「阿珊,眼淚要流給珍惜你的男人!」
「……」
桑珊身子猛地震了震,緊抱他的手無力的漸漸放開。
她睜大眼睛的看著他,半晌后,聲音抖動,「……我明白了,我懂了!」
眼淚要流給會珍惜你的男人,那樣才會被心疼,而面前這個叫做池北河的男人不會了,因為他對她不再有任何感情,一丁點都沒有了。
桑珊終於認清了,他們結束了!
「你是要回去,還是繼續在這裡醉生夢死,都隨便!」池北河擰開包廂的門,不留下一絲一毫的憐惜,邁著長腿大步離開。
桑珊仰頭大笑起來,眼淚不停的留下,她用手不停的擦。
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她沒有抱有期待,走進來的果然是抽著煙的郁祁漢。
「阿珊,你還好嗎?」郁祁漢關心的問。
「我認清了,祁漢……我和北河結束了,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經錯過了他!」桑珊走到沙發邊上坐下,沒有再端起酒杯繼續買醉,而是闡述著自己一直以來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郁祁漢安慰了兩句,到最後也是長嘆了口氣。
桑珊抱著自己,聲音苦澀,「祁漢,你跟我說說他們兩個的事吧……」
*********
窗外星空低垂,夜色迷人。
池北河回來之前,土豆就在家裡陪著葉棲雁,一個勁的用爪子扒著她。
葉棲雁走到哪裡它就顛顛的跟在哪裡,兩隻前爪扒著她,如果目光和它對上,就一個勁的搖尾巴開始撒歡。
看了兩集黃金檔的電視劇,轉了半天的台一直沒有好的,乾脆就將電視機給關掉了,在手機音樂客戶端里,隨即找了首王菲的《彼岸花》聽著,然後逗、弄著土豆。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葉棲雁幾乎是從沙發上躍起來的。
透過貓眼看了眼,然後便急忙忙的將門板拉開,外面立身站著高大的身形。
「回來啦?」她翹著嘴角問。
一開門,迎接他的便是她的笑臉,池北河心頭剎時軟了下。
不算大的出租房裡,哪怕住進來時煥然一新過,也比不上他的那棟高層住宅,可裡面的燈光,以及等待他的人,都讓人心裡暖和。
在外承受到的疲乏,回來后都能得到放鬆。
池北河勾唇的進屋,「嗯。」
「郁醫生沒事吧?」葉棲雁不忘關心的詢問。
「沒事。」池北河搖了搖頭,簡潔的回。
「pub街那邊,應該每天晚上總有鬧事的!」葉棲雁皺眉說著,平時在報紙新聞上,也總會有類似的報道,動不動就有喝醉酒打架的。
「今晚過去的時候,阿珊也在。」
葉棲雁聽到那兩個字,呼吸不由一頓。
池北河內雙的黑眸凝睇向她,繼續說,「阿珊在pub喝酒喝多了,被幾個花天酒地的公子哥*了,幸好被祁漢撞到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也就有了後面的衝突,現在都找人處理好了!」
他其實也可以選擇不說,但他還是告訴了她,不想有所隱瞞,之前看芭蕾舞劇時,沒有說明桑珊和自己的關係,就已經讓她不開心過,不想再有類似事情的第二次。
「哦!」葉棲雁點頭,手悄然攥緊。
讓心裡最快的平衡過來,她問,「那桑小姐怎麼樣?」
「應該沒事,祁漢陪著她,不知道是繼續在那,還是回去了。」池北河對此表示淡淡,掃了眼她身上的紅色格子睡衣,挑眉,「洗完澡了?」
「嗯!」葉棲雁對他點點頭。
「雁雁,你可真香!」池北河湊近她,故意吸了吸鼻子。
沁入鼻端的都是她沐浴過後的味道,還有她自身帶著的那股清香味,尤其是那雙澄澈的眼睛瞅著你,總是那樣的勾著人。
葉棲雁被他說的有些臉紅,用手推他,「你也快去洗吧,熱水器一直插著沒有拔,水是熱的!」
「好。」池北河勾唇,眸色柔情。
**********
窗外的夜依舊迷人,屋內燈火通明,因有兩個人顯得更加溫馨。
葉棲雁將土豆安頓好在墊子上,關了客廳的燈,也往卧室挪動著腳步。
浴室里嘩嘩的水聲在響,在衣櫃旁邊丟著裡面人脫下來的衣服,西裝西褲,襯衫領帶,就連子彈褲也都直晃晃的脫下來扔在那,絲毫不避諱。
葉棲雁看著子彈褲,有些臉紅。
走過去彎身,將一件件的撿起來分門別類,需要送去乾洗的放在袋子里,其餘她能在家裡手洗的都扔在臟衣籃里。
做好了以後,她站起身的收回手,卻忽然的低下頭。
在她的指尖上有粘粘的東西,還帶著彩妝特有的清香,是粉色的口紅,但並不是她的,因為她平時只擦那種沒有顏色的護唇膏。
葉棲雁視線微移,臟衣籃里的襯衫領口上,赫然有個唇印。
心「咚」的一下沉了下去。
她伸手再度將襯衫拿在手裡,眼睛像是要盯死在上面。
這會兒浴室里的水聲停止,浴室的門也隨之被拉開,只圍了條浴巾的池北河走出來,內雙的黑眸也正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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