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他們就算要殺我，也得從我這裡買子彈。
一隻烏鴉獃獃的站在枯樹上，
這棵樹，明顯是被炮彈炸的，都有點發焦。
它的眼睛在四處張望著，但偶爾還抬起頭，生怕仇敵從天上而來。
「都都都~」
一聲鳴笛聲嚇得烏鴉一哆嗦，急忙撲騰著翅膀飛起來，跳到另一處廢墟屋頂，眼神茫然的四處張望。
兩輛車行駛在路上。
高軍手裡拽著一張紙，上面是倉庫的貨。
除了大量AK47、少量AK74外，還有大約3萬發子彈，以及21挺PKM通用機槍、還有17具RPG，20枚炮彈。
光107火箭炮+300枚炮彈，就已經花費了105000美金，手裡的錢想要全部買下來肯定不夠。
他提出分期付款。
每次拉一次貨，給一次錢！
這節約了自己重新找倉庫的租金。
「得找個大買家了。」高軍將貨單疊好，塞進西裝內襯，「要不然，資金鏈就得斷了，你覺得什麼地方最缺武器？」
這後半句話是問旁邊的安布雷拉。
「美國總統辦公室？」對方想了下，愣是給出個答桉，「他們從不會嫌棄武器多，最好能將白宮都給堆滿，當然，我說的是換取的美金。」
高軍捧腹大笑，「他跟妓女最大的不同，他靠的是選舉。」
「我在想，這裡應該沒有中情局的吧。」他說著還左右看了看，聳聳肩，用誇張的語氣說，「我怕被他們舉報。」
「你的經驗，你認為什麼地方戰爭烈度最高，我說的是目前。」高軍話鋒一變問。
「索馬利亞，我長期在中亞地區活動，那個地方是我見過最複雜的地帶，因為，你上午替反叛軍打仗，也許下午他就被收編了，晚上你又自立為王，那幫黑人從來不在乎名聲和道義。」
高軍面露一緊，「那他們會給錢嗎？」
「應該會。」安布雷拉想了下點頭說。
「那就沒事，只要能給錢就行，我不太喜歡跟自由主義者交易，你知道，他們的支票經常跳票，我更喜歡獨裁者、軍閥，他們一時半會倒台不了。」
「等我們從魯卜哈利沙漠回來，我們就去索馬利亞看看，最好能找到個安穩的買家。」
「魯卜哈利沙漠？」
「在那裡，有一場集會。」高軍瞥了他一眼，「石油大戶們的廟會。」
安布雷拉雖然不知道什麼叫廟會。
但他只是個雇傭兵，保護老闆安全是唯一理念，其他的，跟他沒什麼關係，不過一想到在倉庫里的一幕，他還是忍不住蹙起眉。
「老闆…」
「？怎麼了？」
「尹齊爾應該是黑手黨的。」
高軍扭過頭，看著他，「然後呢？我應該害怕還是應該讓步？」
「他們會報復。」
社團更在意臉面，尤其像這種跨集團的活躍組織。
「1988年，義大利南部的一處農場里一名女子因為不想將自己的農場出售，結果遭到了當地黑手黨的報復，這個農場被當地的黑手黨毒販看中，但是受害者拒絕賣出將他惹惱。隨即就痛下殺手。殺害之後分屍，扔到豬圈裡餵豬。」安布雷拉說。
「你很關注？」高軍眉頭一挑。
對方沉默了下，「那是我戰友的女兒。」
「你知道所有犯罪集團的根本核心是什麼嗎？」高軍詢問，不等他回答，就自己說，「利益，以及極端的欺軟怕硬。」
「最凶的人往往是最弱小的。」
「你應該明白，當一個人崛起時，他需要很多墊腳石。沒有人可以獨立完成，成功會帶來敵人，很多敵人，如果成功向你開了一槍，你要怎麼辦？殺了成功？變得不成功？別擔心夥計，我不是農場主，我是軍火商，這個世界，很少有人會跟軍火商發起戰爭，因為他們就算要殺我，也得從我這裡買子彈。」
高軍側過身體，「再厲害的人，也能被子彈殺死，當他要欺負你的時候，你需要做的，就是請好律師讓他幫你做殺人辯護。」
看著老闆這麼澹定，安布雷拉心裡也略鬆口氣。
高軍目光看著窗外。
不過，在成功路上，不能缺少朋友，有機會得問問尹齊爾屬於哪個家族，只要跟他的敵人打好關係就行。
黑幫最流行的就是自相殘殺了。
……
兩天後。
阿富汗巴達赫尚省邊境。
噴赤河對面就是烏茲別克，因為戰爭的緣故，後者在這裡豎起了鋼絲網，並且有軍隊巡邏，防止難民偷渡。
在這恆立著一處村莊。
名字叫：????，在官方語言普什圖語的意思為「您好」的意思。（反正很複雜，你們只會瑪卡巴卡）。
常駐人口不過上百人。
大部分還都是老者，年輕人？
當然出去討生活咯，被抓壯丁也說不準，戰爭，傷害的從來都是平民。
也許，你抬起頭，打死你的就是你隔壁二大爺的三姑婆的四姨娘的兒子。
在村子中央一處很隨意搭建的泥土房裡。
放著兩個碩大的洗液槽，還有十幾名員工，帶著簡陋的工作服和防酸橡膠手套，這玩意…跟工業級的比當然差很多。
他們有人在拆卸著AK47的零件，將腐蝕的部分放進去，化學除銹。
這裡就是高軍的「海外倉庫」！
條件很好啊，你看，工廠四面通風不會中毒，並且防護措施到位，如果沾到算自己倒霉，工傷？你開什麼玩笑！
你問我要工傷賠償款？
我還不如給你60美分一子彈。
工錢倒是有，而且也不吝嗇，200阿富汗尼，一人一天，還管兩頓飯。
題外話：1美金=40000阿富汗尼。
就這種活，還有人搶著干呢。
畢竟，村子里能一天吃兩頓飯的，很少見。
而此時的高軍正在巡視工廠，走到最後一道加工點，就是將弄好的武器重新組裝起來，這裡大約有10個人，還看到幾名孩童。
「尤里先生，我們現在一天大約能組裝200把AK，損耗率在17%左右。」旁邊有個帶著眼鏡的中年人說。
他是武器專家！
委託阿普頓找來的，在其組織下的武器作坊工作，經驗豐富，被高軍找來，日薪高達20000阿尼。
在這種地方…
當然要入鄉隨俗，用當地貨幣咯。
這中年人受過高等教育，六七十年代的阿富汗殼是號稱：「中亞小瑞士」，經濟實力排在全球前十位，人民生活水平達到小康。
「武器的性能檢查過嗎？」
「沒有專業工具，無法測算出很多數值，但殺傷力足夠。」對方說的很委婉，意思很明顯了，你要跟一手貨當然不能比，但你要求殺人，這足夠了。
高軍聽了也還是滿意的。
4美金不到一把收的爛貨。
自己轉手賣…
你說賣多少美金好？
60美金？
70美金？
狗大戶，看你頭上的紗巾，80美金可以吧？
多少倍的利潤？
百分之一千？（數學不好）。
高軍發現，自己好像突然有點愛上了這種生鏽的東西。
沒人要的垃圾裡面，也充滿了財富阿。
只要你敢想，敢做！
這個世界，就沒有不值錢的東西，金坷垃也值錢呢。
「這裡面誰的速度最快？」高軍問。
「他。」武器專家帕利策爾指著一孩子說。
對方正躲在角落，看到目光望過來，明顯很慌張低著頭，不敢說話。
高軍看了看對方的穿著。
衣衫襤褸、面有菜色。
「今天多給他200阿尼，以後，每天誰做的做多，就多給。」
當帕利策爾宣布這消息時，那孩子眼神瞪的很大，然後就激動的嘰里哇啦感謝著，其他人都羨慕的看著他。
你認為你賺了，可你不知道，資本家賺了多少。
「老闆。」魯恩小跑進來，「機票買到了，埃及航空，已經聯繫好當地的掮客，他們會幫我們運送貨物過去，不過要170萬蘇姆。」
「大約是170美金。」
「給他，還有，BMP戰車的出入條拿來了？」
魯恩應了聲，「在安布雷拉手裡，他正在安排流程。」
高軍發現自己一天300美金真划算。
這幾個雇傭兵，真靠譜！
得簽個合同，搞個正式員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