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先生，他在廁所喝多了。
六月的夜晚。
聖地亞哥氣候還是很溫和。
路上的站街小姐，穿著很涼爽，靠在路燈下，招呼著過往的行人。
瞧，那幾個黑狗都彷佛忍不住要將自己的褲子給脫掉了。
興許剛從非洲過來的他們，還沒轉化到文明世界中來，也許，他們還以為自己能夠想野狗一樣，當眾交歡。
高軍多看了兩眼，保羅就像是開玩笑一樣。
「如果你真的想要爽，千萬別找她們。」
他瞥了眼那些穿著清爽的站街小姐，小聲說，「你可不會喜歡她們身上的HIV。」
高軍笑了笑，「我有精神潔癖。」
這就是個笑話。
「等你賺了錢，你甚至能找好來塢明星，對於美金來說，她們才是最原始的發泄工具，當然，你如果有特殊愛好，我可以給你找…」
「不不不，我可不想去通下水道，而且，還是沾滿屎的那種！」
保羅笑罵了聲，指著一酒吧說，「到了。」
「Dog of God（上帝的狗）？」高軍抬起頭看了下招牌，「很奇怪的名字。」
「這是個義大利人開的酒吧，等會進去，看到什麼都不要覺得奇怪。」
這…當自己是鄉下土鱉嗎？
兩人走進酒吧，一股轟耳的音樂就鋪面而來，第一眼，高軍就看到了在舞台上扭著腰的白人妹子，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你媽的，好大的**！」
這脫衣舞台下面，全都是嗷嗷叫的男人，紅著眼，大聲咆孝著，但只要有咸豬手亂摸，就有人出來制止。
高軍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兩眼。
媽的，沒花錢就看了三分之二，值了！
保羅走到吧台，右手虛成拳頭輕敲了下，對著裡面的酒保問，「愛德華先生呢？」
酒保正在擦拭高腳杯，指著酒吧個角落。
「謝謝，給我來兩杯威士忌，放點冰塊。」
保羅轉身，壓低聲說，「愛德華掌握著聖地亞哥通往蒂華納的一條走私路，他手裡能搞到我們需要的貨，不要跟他起衝突。」
「他是我們的上線？」高軍神色微動說。
「整個聖地亞哥的灰色產業他都有插手，他跟墨西哥那邊某個集團有關係。」
高軍有點懵了，「那為什麼托曼比他們不來找他直接買？」
「價格不同，我可是長期合作商，而且愛德華不喜歡短期合作。」
高軍似懂非懂的點頭。
跟著保羅身後，走到酒保指的卡座。
一名穿著藍色西裝的男人翹著腿靠在沙發，頭髮梳整、眼神深邃，顯得很俊朗，手上帶著塊積家，端著杯紅酒，正在跟人交談，臉上還帶著若隱若現的笑容。
這…
聖地亞哥地下大老？
不知道的還以為好來塢硬朗風男星。
「愛德華先生。」保羅站在兩米外，恭敬的豎著手問好。
「嘿，保羅，見到你真開心。」愛德華抬起頭打著招呼，勾了勾手，示意他進來坐。
而跟他說話的那人也轉過頭，高軍就瞄到保羅這表情變得很難看。
「馬利克？」
那是個有點胖的中年人，帶著眼鏡，一開口，臉上的肉都在抖，「保羅，你都不願意叫我一聲叔叔嗎？」
「你們認識？」愛德華眉頭一挑。
「我跟他父親是最好的朋友，對嗎？」馬利克揶揄的說。
高軍感受到了保羅身上的怒氣值在飆升。
「這是個亞裔？你的朋友？還是你的員工？你可要長點腦子，別讓人給騙了，要不然，我沒辦法跟你父母交代。」
「他是我朋友！」保羅哼著說。
「亞裔…朋友？」馬利克失笑著搖搖頭。
愛德華瞥了眼高軍，就收回了目光，一個嘍啰可不值得詢問，他彈了下高腳杯，發出清脆的聲音，馬利克就乖乖的閉上嘴。
「保羅你來的剛好，馬利克想要來聖地亞哥開闢武器生意，想要跟我，但你知道，我每個月份額都有數…」愛德華說。
「你拿出三成份額給他，其他的，我讓別人出。」
保羅頓時急了，「先生，三成這麼多？」
美國槍店太多了，很多人都樂意去大公司的加盟店買，像「累威朗」這樣的，本身顧客就少，大部分收入其實就是從灰色地帶賺的。
要不然，如何供養他和女朋友的奢侈生活？
三成？
每個月最起碼損失上萬美金！
就算以後自己拿到個大單，也得分別人一口。
愛德華很有耐心的解釋道，「上個月，你的業績並不是很好。」
「保羅，你少拿三成貨，你的壓力就沒那麼大了，我是來給你幫忙的。」馬利克笑起來真像一朵菊花，十分得意。
「先生，我保證這個月能多進些貨，我今天就是來下單的，我需要6把TEC-9衝鋒槍。」保羅很著急的說。
高軍看到，當他說完，馬利克嘲諷的咧開嘴，愛德華也是輕輕搖了搖頭。
「抱歉，我需要去一下洗手間。」馬利克起身，他主要是怕自己實在憋不住。
愛德華靠什麼賺錢？
下線進的貨少，他就沒多少錢可以賺，馬利克很顯然已經跟他商量好了一定的利潤分成，要不然，會直接要保羅三成份額？
利益，才是這些大老考慮的。
6把TEC-9衝鋒槍的訂單？
賣黑鬼都比這賺得多。
保羅還想要跟愛德華爭取一下，高軍卻是慢慢起身，朝著後者歉意的一笑，朝著洗手間跑去。
走進男廁所，就看到馬利克正在一抖一抖，看到他進來，眼神中滿是不屑的打量著他。
高軍也放著水，呼出氣，等他走到洗水槽洗手時候，馬利克在旁邊開口了，「保羅給了你多少錢？你過來替我工作怎麼樣？」
他抬起頭，就看到玻璃中倒映出對方那張丑逼臉，用濕潤潤的手整著頭髮，「我要來聖地亞哥，缺少個傭人，你覺得呢？」
「不用了，謝謝。」
「保羅就不是個做生意的人，他一直都很天真，跟他父親一樣。」
「馬利克先生，其實，沒必要這樣，我看到你跟保羅很熟悉，為什麼不能退一步呢？」
馬利克很猖狂的笑著，「退一步？哈哈哈哈，累威朗槍店是我的！我會拿回屬於我自己的，到時候，你和他，都要滾蛋！」
「你的嘴巴太臭了。」高軍皺著眉，往後退了一步，搖搖頭，「我們中國人有句話，叫做…」
冤家宜解不宜結英文這麼說？
他腦子辭彙都翻了，還是找不出形容來。
「你的意思，就是不可能讓步？」
「不！絕對不！」
馬利克瞪著眼說。
這話還沒說完，腦袋就重重的撞在玻璃上，嘣~
裂開蜘蛛網形狀。
鮮血從馬利克的額頭留了下來，他呼了聲痛，高軍拉著他的衣領，拖到衛生間，主要對方身高不高，也就165左右，而高軍最起碼175+，差十公分呢。
在最裡面的蹲位，把門一縮。
將馬利克的腦袋用力按在馬桶里，此時的高軍面目猙獰，「老子惹你了？陰陽怪氣！讓你退一步，你不給面子，你要幹什麼？斷我財路？」
馬利克掙扎著，腦袋被高軍抓起來，用力朝著牆壁懟過去，牆壁上都是血，他還不解氣，抬起腳，對著腦袋勐踹！
等對方毫無招架之力后，連踩了好幾腳。
「呼~」
累了，站著喘口氣。
看著死狗一樣的馬利克，爽了！
老子剛入職，你就要斷我生意？
我沒地方吃飯，你養我嗎？
高軍沒發現，自己好像愈來愈暴力了。
走出衛生間，剛好對面女廁所走出幾個女人，看到他身上的血，嚇得臉都白了，忙不迭的跑。
打開水龍頭，將手裡的血洗乾淨。
血漬順著下水道沖刷下去。
將衣服整理順展，抽了張紙，邊擦拭邊走回卡座。
就算站在兩三米外，都能看到愛德華臉上的不耐煩。
「我答應你，以後份額優先分配你。」
保羅正要開口，就聽到旁邊插進來一句。
「愛德華先生，我想，您以後可以將馬利克的份額都給我們，我們能吃的下。」高軍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愛德華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高軍就這麼站著，有點居高臨下。
「我剛才看到馬利克在廁所滑到了，我想他受的傷比較重，應該沒辦法替您工作了。」
愛德華臉色一變，朝著背後的保鏢看了眼，後者點點頭，衝進洗手間，沒一會就回來，趴在他耳邊滴咕了幾句。
愛德華瞬間坐直身體，皺著眉。
「你打了他！」
「不，他自己摔倒的。」高軍咧開嘴笑著，看著對方表情愈發不滿，就立刻先下手為強，「馬利克能給您的，我們也能給。」
「他答應我一個月從我這裡進15萬美金的貨！」
保羅臉色一變。
「我們就進20萬美金的貨，而且，本來劃歸給馬利克的份額，要全部歸我們。」
「高…」保羅著急的說。
「愛德華先生，您是個商人，我也是，做生意，最講究的就是利益，不是嗎？如果我們比他更出色，為什麼不找我們？」高軍拍了拍保羅肩膀，示意他安靜。
愛德華臉色陰沉，靠在沙發上，沉默了下，「如果你們騙我，我就把你們丟進大西洋。」
「當然！」
「不過，你們揍了我的客人，這讓我很難堪。」
「先生，馬利克是自己摔倒的！」高軍強調道。
愛德華深深看著他，揮手，「滾吧。」
當高軍拽著保羅走的時候，他的目光還停留在前者的背影上。
「把馬利克送到醫院去，別讓他死在這。」
「好。」
保鏢應了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