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六更)

  撩撥兩句之後,他就會乖乖的趴在桌子上睡一晚。


  一來的確要躲避外面突來的殺手;而來也是要為她守夜。


  她放心把自己置身險地,他卻不捨得不放心。


  不想就在他將心思純潔凈化了一番之後,蒼天竟然補償給了他一個肌膚之親的意外驚喜!


  她嬌小的鼻尖皮膚細嫩極了,劃過他的唇,便帶起了一片熾熱的火焰。


  灼得他的唇瞬間滾燙,那熾熱就如火藥的引信,嗤然一聲將他周身氣血點燃。


  所有與她親密接觸的觸感手感,瞬間湧現在他的身體里。


  他只覺得大腦轟的一聲,就炸成了一片空白。


  完了。


  這是他理智喪失之前,腦中浮現的最後一個想法。


  他不是柳下惠,甚至連梁山伯都比不了,現在的他,就只想褪去所有的偽裝防備,變成最原始的禽獸,

  對她下手。


  戴郁白的唇瓣微微顫抖著,雙手也抑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著,

  他終於緩緩的伸出了手,


  帶著無限的苛求,急切的想要將她嬌嫩如水蜜桃一般的小臉蛋深深的捧在手心裡。


  「武清···」


  他喚她的聲音也是顫抖著的。


  只是筋脈血管無比脹痛的雙手最終停在了她的臉頰之外。


  戴郁白用力的咬著自己的嘴唇,用出極大的毅力才將心底想要一把擁住武清,把她狠狠揉進自己身體中的衝動抑制住。


  只因為武清一次又一次的向他要求尊重。


  他可以對她用強,卻不想見她傷心。


  更不想破壞他與她很辛苦才建立起來的一點信任和好感。


  武清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成了石膏塑像。


  以往都是戴郁白湊不要臉的主動揩油佔便宜。


  但是剛剛是怎麼回事?


  武清用力的咬了下舌頭,自我催眠一般的在心中默念著:


  意外!


  這絕對是意外!


  她不是故意的!


  可如果是意外,她的心跳又為什麼會跳得這樣激烈迅猛呢?


  如果只是意外,此時她又為什麼忽然對他的氣息迷戀了起來?

  甚至著迷得一點不想把他推開,或是自己躲避而去。


  正經時候的戴郁白,總是給人一種冰冷剛毅的印象。


  但是經過那電光火石的一剎那,武清才忽然注意到,他的唇是溫熱柔軟的。


  柔暖得她甚至想要伸出手去細細的撫摸一番。


  這個詭異的想法乍然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后,

  一種奇異的感覺忽然自她酥麻的鼻尖蔓延到她周身血脈、四肢百骸。


  她這是怎麼了?

  戴郁白這種性格,明明不是她理想中的伴侶類型才對啊。


  她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喜歡的,動心的該是許紫幽那種善良溫柔,凈澈似水,溫潤如玉一般的人物。


  可是此時身上出現的種種反常,又是為了什麼?

  「武清···」他又喚了她一聲,與她的臉頰近在咫尺的兩隻手指尖微顫。


  武清本能的就想應一聲。


  可是聲音才滑出咽喉,就梗在了唇齒之間。


  她的身體像是已經失控了,再難調動。


  他的聲音還在繼續,低沉沙啞,染上了一層情慾的色彩。


  「如果我死了,你會送給我一個吻嗎?」


  武清的心臟驟然一縮。


  雖然只是個假設,她卻不可抑制的被他感染,為他心痛。


  她眉梢微微跳動了一下,終於發出了聲音。


  本意是想輕鬆的調笑一下,打消掉著奇怪到詭異的氣氛。


  可是預想中的輕鬆,在出口時卻變成了一種苦澀的疼惜,

  「死了,還怎麼去吻?」


  「那,如果明天我會死,今夜···」他頓了一下,終於艱難的說出了口,「今夜你可以賜給我一個吻么?」


  他的聲音很低,微微顫抖著,


  顫的武清的眼眶都跟著酸澀起來。


  她能體會到,他的話不是戲言,更不是調戲。


  跟他相識的這一段時間,她看到,他的周圍滿布兇險。


  也許在這個混亂而兇險的年代,前一瞬還在跟她說笑,下一秒就會真的突遭橫禍。


  畢竟他的身份複雜危險得嚇人。


  武清唇瓣微微動了一下,一種辛酸得想要流淚的感覺將她瞬間包圍。


  也許有的時候,她也該放下所有的預設,就自然的聽從心底最真實的感覺一回。


  這樣想著,她就著了魔。


  她竟不由自由自主的伸出了手,覆在了他懸在她近前的兩隻手上。


  稍稍用力,她便捧住了他的手,而他的手就捧住了她的臉。


  手心中溫暖的觸感只叫戴郁白整個身體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他著了魔般的低下了頭,


  「明天,我一定努力活,不會死,你還會讓我吻你么?」


  他輕聲說著,竭力將選擇權交到她的手上。


  可是他的動作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話音未落,他微顫的唇瓣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而後輕輕的揉,細細的吮···


  柔軟濕潤的觸感叫武清眼前的黑夜,有絢爛的焰火瞬間開綻。


  明亮璀璨,晃得她睜不開眼,只好緩緩閉闔,在戴郁白愈發狂野的溫情中徹底淪陷···


  萬籟俱靜,唯有她與他的呼吸愈發洶湧急促。


  這一夜,她到底沒能在桌子旁熬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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