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命懸一線

  第105章 命懸一線


  “俞季,暫且先不要添亂子。等把人救上來後,救治他,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他定然已經掉進那個窟窿好久了,命懸一線,若是你現在仍然在一旁搗亂,這才是害了他!”


  這樣一嚇唬,俞季當即乖乖的站在一旁,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這一招似乎挺有用,俞季當即乖巧了許多。


  “那…….”俞季的眼睛一直注視著帳篷入口,“有什麽事,一定要馬上喚我。”


  “好。”白鄴向著安詔點了點頭,二人一同進入了帳篷內。


  奚瀧剛被人窟窿底部救上來時,當即可以看到了的,便是四肢均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多虧那個窟窿底部大半部分都是水,而奚瀧當時又正好是掉入了水中,才撿了一條性命。


  暫且不論他身上的傷,光是在那個地方,光是靠著水,竟然度過了好幾天。若是奚瀧的意誌力在弱上幾分,也許安詔下去見到的,就是奚瀧的屍體了。


  除了可能是由於墜落而導致的骨折傷,奚瀧的衣物幾乎都被血水浸透了。白鄴之所以竭力阻止俞季進入,也是怕俞季親眼目睹等會兒他們也奚瀧確切檢查傷口的一幕。


  “安大人,先將王爺身上的衣物都除去吧。”白鄴率先往奚瀧的口中塞了一顆藥丸,再搭上了他的脈。


  果然,他的內傷沒有好,又再次強行運功,才會導致如今的慘狀——筋脈俱損。


  當奚瀧的皮膚裸露後,又是另一番慘烈的景象,連在沙場上出生入死慣了的安詔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果然不出所料。”白鄴搖了搖頭,“方才看他衣物的破損度,就知道,他的身上定然是少不了刀傷和野獸的撕咬傷。


  “白先生,你快些替王爺處理傷口啊!”安詔見白鄴遲遲不動手,不由得著急了。


  “你急什麽!”白鄴沒好氣訓斥安詔一句,“你家王爺的這些外傷都不足以致命,最要命的是他的內傷。現在,他的武功可算是全廢了!”


  “怎麽會這樣!那個叛軍怎麽可能傷王爺至這個程度。”安詔一臉地不可置信,“王爺的武功,怎麽會…….”


  “你現在與其有功夫擔心他的武功,倒不如,擔心擔心他的性命。”白鄴開始拿起濕帕擦拭其那些已經幹涸的血液。


  “白先生,那你還不快點救救王爺的命!這些瑣碎的事,我來做就好。”安詔趕忙兒接過白鄴手中的濕帕。


  白鄴也就真的直接甩手。


  “處理完傷口,上好藥後,順便把他的斷骨也固定了。”白鄴神色愈發的凝重,“在這兒,我救不了他。”


  “白先生,你什麽意思!”安詔立馬急了。


  “這兒救不了他,自然是要趕緊送回京城啊!”白鄴真的想對著安詔翻個白眼。


  “以他現在的內傷,活不過一旬!”


  安詔當即跪在了白鄴跟前,“白先生,你一定要救救王爺啊!”


  白鄴當即皺起了眉頭,“你若是再不抓緊時間把他的外傷處理好,我怕他是活不過今日!”


  安詔立馬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處理起來。


  “你找個軍醫一起幫忙,我先去寫個方子,嚐試看看,能不能對他的內傷起作用。”


  “有勞白先生!”


  白鄴一出了軍營,俞季當即衝了上來,“大哥,瀧哥哥他怎樣了?”


  “他的外傷沒有什麽事,都沒有傷到根本。”


  俞季長舒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不過。”白鄴看著俞季,眼都沒有眨一下。


  “不過什麽!”俞季的心立馬又被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血液好似沸騰了般。


  “他筋脈俱損,能不能保住命,尚未可知。就算僥幸抱住了性命,也會如同廢人一般。”


  “不可能!怎麽可能!”俞季立馬尖叫起來。“以他的武功怎麽會如此…….”


  俞季轉念一想,一個想法衝進了腦中。


  “難道,他在之前重傷未愈的情況下,再次強行使用了過多的內力?”


  “如今也就隻有這一個解釋了。”


  俞季當即覺得眼前一暗,腳下一軟。


  “俞季!”白鄴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俞季。


  俞季癱倒在了白鄴的懷中,意識倒算得上是半分清醒。


  “都是我害了他,都是我!”俞季淚湧而出,聲音也變得哽咽沙啞。


  “若不是我當時鬧性子,將他給我安排的暗衛都給驅走了,也就不會被那些人綁了去,他也不必耗費內力來救我。他受了內力反噬,都是因為我!他現在這般都是因為我!”


  “俞季,這不怪你,你不要瞎想了。”白鄴看著俞季現在近於半癲狂的模樣,心疼不已。


  “不,都是我!”俞季沉浸於自己的內疚中難以自拔。


  白鄴著實看不下去俞季這個樣子,當即點了俞季的暈穴,讓俞季睡了過去。


  當白鄴端著煮好的藥進來時,安詔他們才將將奚瀧身上的外傷處理好。


  “把這藥給他喝了。”白鄴給安詔遞過了一碗漆黑的濃汁。


  服過藥後,白鄴再次搭上了奚瀧的脈,隨後失望的搖了搖頭。


  “白先生!”安詔不安道。


  “在這裏,我是無能無力了。”


  “那屬下立刻準備,返回京城。”安詔當即想衝出帳篷。


  “你站著!”白鄴無奈地喊住了安詔。


  “你家王爺這內傷尚且還能頂上幾日,可是,你若是強行將這個幾日沒有進過一粒米的人顛簸運向京城,我怕,我會先死在路上。”


  安詔恍然大悟,直至現在,王爺仍然是滴米未進。


  “我這就先去讓他們準備點吃的!”


  “等等!”白鄴能體會安詔此刻焦急的心情,倒也不計較他現在這咋咋呼呼的樣子了。


  “你要給你加王爺準備什麽吃的?”


  “這……”安詔就是個大老爺子,這一問,可算是把他給問倒了。


  白鄴歎了氣,才言,“你去讓夥房熬上一鍋濃濃的粥,最後隻需給你家王爺喝那些粥水,一粒米都不可以有。”


  “這怎麽夠!”這餓了好幾天,好不讓吃點實質性的東西!安詔著實不懂了。


  “你家王爺這麽多天沒有進食,脾胃依然是虛弱不已,此刻一碗米湯,勝過所有東西!若是一來就給他大補過頭,無疑於是給他吃毒藥。”


  “我明白了,我這就吩咐下去!”


  “大哥,你真的沒有辦法救他了嗎?”俞季不死心地問著,自己先頭還不太相信白鄴所說的一切,可現下,也由不得她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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