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簽是不簽?
她仍舊不說話,不哭不鬧。
寧軼凡加快了車速,幾分鐘就開回了別墅。
他把人打橫抱起跑回家,「張嫂,立刻準備洗澡水,還有乾淨的衣物!」
寧軼凡給唐青闌洗了澡,換好衣服,把人抱到床上躺著。
她全程都處於獃滯的狀態,寧軼凡心裡的擔憂更甚。
他用力搖了搖唐青闌的胳膊,「唐青闌,聽得到我說話嗎?」
唐青闌只是睜著眼睛,獃獃的望著天花板。
寧軼凡咬了咬下頜,大手扣著她的臉龐,語氣強硬的道:「唐青闌,你現在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準備報仇了?陳思甜把你爸的骨灰毀掉,你就這麼算了嗎?」
提到骨灰,唐青闌眼珠子轉了轉。
寧軼凡兇巴巴的命令,「唐青闌,要哭就哭出來,哭完了給我振作起來!」
一滴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流進了枕頭,緊接著,連綿不斷的淚水涌了出來。
唐青闌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發出如困獸般的嗚咽聲。
唇瓣很快被她咬出血。
寧軼凡皺眉,「唐青闌,鬆口!」
唐青闌突然一把抓住了寧軼凡的胳膊,抱著他的胳膊放聲大哭。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這麼殘忍?我爸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斷斷續續哽咽的哭聲重重的撞擊這他的胸膛。
大手抬起,在半空中頓了好一會兒,最後輕輕的落在了她的頭髮上,一下一下的撫著她的髮絲。
唐青闌是哭累了,才睡著的。
夢裡的她,不停的叫著「爸爸」。
寧軼凡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手臂,給她蓋好了被子。
他走到陽台,點燃了一根煙。
他的身形隱沒在夜色中,冷峻的面容在也被夜色渡上了一層涼薄的寒霜。
唐青闌睡到早上七點鐘的時候自然醒的。
昨晚的她一夜無夢,而且她可以感受到昨晚的自己睡的格外的安定。
隱約覺得身邊有隻大手一遍遍的拍著自己的後背,就像小時候父親哄著她一樣,讓她的心無比安定。
唐青闌躺在床上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昨晚的男人是寧軼凡。
他好像抱著自己睡了一整夜。
唐青闌吐出一口濁氣,從床上爬起來,去浴室洗漱。
寧軼凡早已經起床,坐在樓下看平板。
唐青闌低著頭經過他,對他說了一句「早。」
寧軼凡放下平板,抬眸看了她一會兒,唐青闌走到吧台接了一本冷水,咕嚕嚕的灌了一大口。
寧軼凡蹙眉,提醒道:「早上別喝涼的。」
唐青闌不以為意,喝完了一杯涼水。
「滿血復活了?」寧軼凡眯了眯眼睛,看她精神狀態不錯,竟莫名的覺得心裡輕鬆了許多。
唐青闌雖然不哭不鬧,但她心裡還是很痛,依舊不想說話,對寧軼凡敷衍的點了點頭,就去餐廳找吃的。
昨晚沒有吃飯就睡覺,今天一早起來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恰好張嫂做好了早餐,剛端上桌,唐青闌坐下就低頭一聲不吭的吃起了東西。
寧軼凡走進來,在她對面坐下,「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唐青闌低著頭,機械的吃著三明治,「不知道。」
「你還是太善良了。」
寧軼凡看她這模樣也上不了班,於是便讓她在家休息兩天再去上班,然後寧軼凡做了件連他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把所有的工作都讓秘書送來了別墅,在別墅完成所有的工作,他要守著唐青闌,因為他怕唐青闌會想不通。
如果唐青闌沒了,那誰來幫他治病?
這麼想著,他又覺得自己的行為很正常!
唐青闌在家裡頹廢了兩天,就打起精神回公司上班了。
寧氏集團頂樓總裁辦。
寧軼凡頭靠在辦公椅上,閉眼假寐。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響起,寧軼凡倏地睜開了雙眼。
「寧總,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陳思甜和田川北二人綁到了游輪上。」
「好,我等會兒過來。」
寧軼凡掛完電話,從抽屜里拿了一份文件,撈起桌面的車鑰匙,就出了辦公室。
半個小時后,寧軼凡的車停在了東港碼頭。
寧軼凡上了一艘游輪,甲板上,田川北和陳思甜背靠著背被繩索捆在一起,嘴上被封口膠粘住。
碼頭的風很大,陳思甜的頭髮被風吹成了雞窩,看到寧軼凡上來,她的眸子猛的睜大,不甘的瞪著他。
寧軼凡點燃一根煙,不疾不徐的走過去,撕開了陳思甜嘴上的膠布。
陳思甜只覺得嘴巴周圍的絨毛都被扯掉了,疼得她齜牙咧嘴。
「寧軼凡,你想幹什麼?」
寧軼凡緩緩吐出一口煙霧,甩了一份文件到她面前,「我也不跟你廢話,把這份財產轉讓書籤了,就放了你們。」
陳思甜看了一眼那份合同,知道那是公司的股權轉讓書,她咬緊了牙,「我不簽!唐氏是我的!」
寧軼凡眉頭一挑,不再跟她廢話,對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立即會意,微微點頭走向桅杆,大手拽著一根繩子一拉。
「啊——」
陳思甜尖叫一聲,身體突然騰空而起,腳腕上的繩索被拉起,整個人倒掛在空中。
「放我下來!」
保鏢輕而易舉的就拉動了手上的繩索,陳思甜的身體越升越高。
突然,保鏢手中的繩索一松,陳思甜的身體急速下墜。
在極速下墜的過程中,陳思甜嚇的又大聲尖叫起來,同時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下墜的驚速在距離甲板只有0。01厘米的時候,戛然而止,陳思甜的身體也隨即停了下來,她睜開眼睛,驚魂未定的看著腦袋下的夾板,倒抽了一口冷氣。
「簽還是不簽?」
「我……我不簽!」
面對陳思甜的執迷不悟,寧軼凡不惱也不怒,隨手扔掉手中的煙頭,磕著下巴點了點田川北,旋即一名保鏢上前,拎起田川北的身體,一把就將他推下了柵欄。
陳思甜尖叫一聲,「川北!」
田川北的頭泡進了海水裡,只剩下被捆住的身體在不停的掙扎。
「啊!!寧軼凡,你快放了他!」
寧軼凡淡然的看著手上的腕錶,輕描淡寫的問道:「簽不簽?」
陳思甜倒掛在桅杆上,望著海水裡的田北川,眼淚流到了甲板上,死死的咬著唇不說話。
一分鐘過去。
兩分鐘過去了。
田川北的掙扎幅度越來越小。
寧軼凡收起眸子,對著身後的保鏢打個手勢。
嘩啦一聲,田川北被拉上了岸。
此時的田川北因為憋氣的原因,臉色早已經成了暗紅色,鼻孔不時急促的喘著粗氣。待到保鏢上前撕開了他嘴上的膠布后,田川北如同捶死掙扎的獲救者,張大了嘴巴拚命的喘氣。
寧軼凡又問了一遍,「簽是不簽?」
田川北已經體會了一遍死亡的恐懼,氣喘吁吁的看著寧軼凡,虛弱的道:「簽!我簽!」
「這是何必呢!」寧軼凡輕笑,命身後的保鏢解開了田川北手腕上的繩索,遞給他一支筆。
就在田川北拿著筆哆哆嗦嗦伸到了遞給他的合同上時,陳思甜瘋狂的尖叫,「不!川北!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