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一匹黑馬

  「伯父如果在天有靈的話,他會希望你因為他的死而搭進去性命嗎!」


  「你不用說這些話來勸服我,你們作為上流社會的人,想要抹去一個人的生命是那麼的簡單,因為你們有權勢有金錢,可我呢?

  我什麼都沒有,我連我唯一愛的父親都離我而去了,現在我只想要找到真相,為我父親洗清冤屈僅此而已,哪怕搭進去我的生命都在所不惜!」


  倪舒蘭的演技看著確實很舒服,在說出這段話的時候,她的聲音像是顫抖著的,隨後眼神變得堅定起來,通紅的眼眶就像是在證實著她內心的堅定和不屈,無論事情到達什麼樣的地步,她都不會選擇後退。


  至於男主,如今他此刻的情緒確實是痛苦的,因為他深愛著女主卻沒有辦法勸服女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女主送死,在內心的糾結之下,他失去了女主的信任,雨夜下目送女主走遠。


  「倪舒蘭女神的演技真的是沒話說,一出場我就知道她眼神里都是帶著戲的,好感動啊。」前頭幾個女生哭的稀里嘩啦,但很快,等到擦乾眼淚以後,又開始吐槽:「只可惜蕭俊哲演技太拉誇了,真是好好的一部電影都被他敗壞了。」


  「是的啊,你看他臉上都是什麼表情,跟個面癱似的,高冷人設草多了,就連演戲都是僵硬的,真看不下去。」


  「他一個好好的歌手,為什麼要去演戲啊?佔用別人的資源不說,還弄的一團亂遭,當一個好好的花瓶不好嗎?」


  因為她們距離離得很近,所以幾個女生所談論的話,溫初安全部都聽進了耳朵里。


  實際上,幾個女生的說話太過於偏頗,男主的演技如果細看的話確實還有一些稚嫩,不過並沒有到拉垮的程度,反而他那種稚嫩,表現出來的不自在反而給了這段戲的加分之處,讓男主不知所措的情緒顯露了出來。


  前頭幾個女生明顯是戴著有色眼鏡在觀看這部戲的。


  溫初安聽得有些煩了,心思也就不在電影上了,轉頭靠在右邊和盛靳年搭話:「你覺得男主演技怎麼樣?我覺得他演技可圈可點,如果繼續下去的話,金馬影帝說不準,但獎肯定是可以拿得到的,不過這個男主給我一種感覺,面對鏡頭有些拘謹,所以導致神情很多地方都不對勁,如果對症下藥的話,肯定可以處理的很好——」


  溫初安說著說著,突然之間感覺到不對勁,平日里吃飯的時候盛靳年都是坐在她的左手邊,所以她習慣性的就朝著左邊靠過去,但實際上,他們這是在電影院盛靳年坐在他的右邊,所以這左邊就是……


  溫初安對上墨鏡下的眸子,微窘。


  對方很顯然也有些震驚,溫初安正想著要怎麼去打哈哈,突然之間,對方開口,語氣真誠的問:「你真的覺得,這部電影的男主演的很不錯嗎?」


  溫初安也才發現里三層外三層還帶著一副墨鏡,裹著的人居然是個男人。


  「當然。」溫初安本身就是一個自來熟,外加上無聊,有人能夠和她一起聊電影上的話題,她當然樂得自在,「先不說,我自己覺得這部戲的男主演技可圈可點,這部電影的導演,肯定不蠢。從拍攝手法就可以看出來這個導演眼光獨特且經驗豐富,男主要真是演技不好的話,他也沒必要去選擇這個男主拉垮這部電影,顯而易見,導演的選擇男主,效果確實出來了。」


  「效果出來了?」


  溫初安撐著下巴,「有些導演會特地選用沒有經驗的演員來擔任大梁,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們喜歡挑戰自我,但是沒有經驗的演員都在演戲上都很純粹。


  比如一個對話,或者說是一個眼神,早已經熟練的演員會根據自己的演技,拿捏眼神,多了顯得矯揉造作,少了顯得火候欠佳,可有些角色就算捏得正正好好,還是沒有辦法演出角色的精髓,這就是沒有經驗的演員所擁有的寶貴之處。


  同樣,這部戲的男主就擁有著這樣的寶貴,他的演技雖說有些稚嫩,在他台詞功底上以及劇情的表現上都稍作欠佳,但,彌補而來的是那種純粹感,所以他不僅沒有拉垮整部劇,反而把這部戲渲染的活靈活現。」


  「真的嗎?」男人聲音隱隱激動,半天才鎮定下來,「那你說的對症下藥又是怎麼一回事?你是怎麼知道我——你是怎麼知道男主他對鏡頭是拘謹的?」


  「眼神是心靈的窗戶嘛,看著他的眼神就感覺出來了,而且這是很多新演員的通病,不足為奇。」溫初安靠在座位上,電影聲音放的很吵,所以很大一部分男人說的話,她都聽不進去,「其實要說對症下藥的話,也很簡單,面對鏡頭拘謹,是因為陌生,是因為有害怕的東西,這部劇的男主應該是想的太多了,他在意自己的表現會不會成為其他人口伐的對象,於是拘謹是正常,面對鏡頭有那種不舒適感也很正常,最開始可能要解決的話會有些麻煩,但通過這部影片的話,他應該可以寬心了。」


  「為什麼?」


  「因為這部戲會成為今年度最大的一匹黑馬。」


  溫初安神色篤定,就連男人也有種不得不信的感覺,不可思議的將目光落在溫初安臉上,這才發覺女人不施粉黛的臉在暗光下美得驚人。


  尤其是女人自然而然保持著的自信與高貴,彷彿天生,這種純粹的東西就待在她的骨子裡,拿不到。


  蕭俊哲看得微怔,還沒等反應過來溫初安已經轉過頭沖著另一個方向看過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盛靳年並沒有在位置上,也不知去了哪裡。


  一摸口袋卻發現衣服換的著急,手機也沒有帶在身上,電影再看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溫初安出了放映室,走到停車已家車的位置。


  無論盛靳年是否有事去了哪裡,肯定到時候都是會回來開車的,自己只需要守在這裡就可以。


  閑得無聊,溫初安靠在車上想事情,不知不覺就想到莫余崇和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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