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屬下實力不濟
襯衫退了一半的位置,溫初安的眉心越皺越深。
她猛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幾乎頃刻間出現在他的身邊,按住男人的手。
「夠了。」
無數的傷痕像是醜陋的蜈蚣一樣爬滿男人的身體,半個後背交錯的傷痕一直蜿蜒錯落到襯衫深處。
一看就知道是鞭子的倒鉤拉起的血肉痕迹。
男人肩膀處無數大大小小的青紫傷痕,應該都是最近才留下來的,就連胸前的位置也沒有倖免。
這樣一副身體,溫初安不想再看下去。
男人唇線抿在一起,「對不起安小姐,驚擾到您了。」
溫初安有些倉皇的收回手,安成身為柯蒂斯莊園的護衛,身體會有些傷在正常不過,可是他的傷,要比一般人多的多。
全身上下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
男人拉好衣服重新扣上,垂著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您也知道柯蒂斯莊園規矩森嚴,屬下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他聲音平淡的不能再平淡。
心底深處漸漸的冒出一絲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怒火。
溫初安盡量控制自己,「你就是這樣一直跟著我的?」
「是屬下實力不濟……」
「少跟我來這套。」溫初安不耐的打斷他,「我給你一周的時間,把時間養好,不然接下來的任何時刻都不會等你。」
男人眼底快速的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似乎是探知了什麼秘密一樣。
「是,屬下一定不辜負安小姐的期望。」
溫初安皺著眉心,別開臉,「滾出去。」
直到安成的身影從房間里消失,溫初安才像是忍耐著什麼是的跌坐會沙發上。
她捂著胸口的位置,眉心蹙的緊緊的。
為什麼?為什麼她看到安成滿身的傷痕心像是跟什麼東西扎了一下一樣。
這樣的感覺溫初安不陌生,她只是關閉了情緒,不代表就忘記了以前所有的事情。
有些東西越是她關閉了情緒,反而越清晰。
比如說,她受鞭刑的那個場景。
再比如,他拖著被灼傷的眼睛也要在她面前晃悠的場景。
溫初安狠狠的閉上眼睛,呼吸越來越急促。
她不想要那些痛苦,她不想要!
不知道換了多久,那種一刺一刺的心悸才消退,手邊的沙發抱枕已經被她撕裂成了碎片……
等到她再出現的時候,是命令花澤去一趟柯蒂斯莊園,查看盛靳年是不是還在。
短短半日,溫初安從來沒有覺得半日的時間,竟然可以長成這樣。
目及之處皆是煩躁。
溫初安坐了兩個小時,就坐不住了,整個人像是困獸一樣,想要暴走。
終於,她倏的一下站起來拉開房間的門,朝著樓頂的露天泳池而去。
心裡那股火氣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壓不下去。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溫初安很清楚是因為什麼。
人的情緒怎麼可能說沒有就沒有,只不過她和別人不一樣的是,她的情緒最終都會轉化成怒意和恨意。
她的情緒越大,怒意越深。
換了一身泳裝,溫初安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跳下泳池。
冰冷的刺骨的池水浸入她的毛孔,溫初安生理刺激的瑟縮了一下。
她靜靜的浮在水面上,任憑自己心底的怒火釋放,最後被這池冰冷的池水澆灌個乾淨。
花澤回來發現她后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溫初安嘴唇發紫,因為溫度的問題,爬上來的時候身體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花澤趕緊拿了厚浴巾披在她的身上。
被溫初安一把拂開。
「人在哪?」
花澤沒辦法,只能由著她。
「盛先生一直在柯蒂斯莊園,不過他現在的眼睛已經好很多了,基本上不戴眼鏡了,只是醫生說盛先生上次凍傷了身體,留了一點毛病,現在還在柯蒂斯莊園修養著。」花澤把自己打聽到的一字不露的說出來。
溫初安沉默不言。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安成就是盛靳年。
可是現在看來,還是她多想了。
安成怎麼可能會是盛靳年。
他也不應該是盛靳年!
心底參與的怒意因為這個答案徹底消弭。
溫初安扯過衣服動作緩慢的穿上,身體被凍的有些發麻。
「安小姐,您是這是怎麼了?」花澤實在是有些不解。
在她的心裡,溫初安絕對不會是那麼容易就發脾氣的人,至少這段時間,她幾乎就是一個沒有情緒的人。
溫初安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開口,「沒事。」
花澤跟在她身邊的時間也挺久了,知道溫初安的脾氣,她不想說的事情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
不過只是稍微聯想一下的話,花澤多多少少能猜到一點。
她怕安成是盛靳年。
至於為什麼,就不得而知了,畢竟花澤沒有看到過安成的身體。
從樓頂下來的時候,溫初安發紫的唇色一直未退。
只是神色深沉無比,似乎在思考什麼東西。
「監視柯蒂斯莊園那邊,一周內不出大問題不用出手。」
花澤怔了一下,「可是等一周的話,溫芷晴和妮可恐怕已經成了大氣。」
要是那時候她們再出手,恐怕會有些晚。
「照辦就是。」溫初安冷冷的開口。
花澤儘管心裡有諸多疑問,也只能默默的照做。
休息了一整個晚上,第二天一早花澤就在溫初安的卧室門口發現已經恢復精神的安成。
心裡不由的感嘆,這個男人是鐵打的嗎?
普通人這個體質不得不讓人嘆服。
花澤朝著他看了一眼,想要笑一下打招呼,可是又想起自己的臉……猶豫了一下。
只是沒想到安成竟然主動露出示好的笑。
花澤頓時錯開目光,低著頭,從來沒有人在看到她的樣子之後還能對她像是對一個普通人一樣。
「安小姐還沒醒嗎?」花澤小聲的問出口。
安成點頭,「可能太累了。」
花澤從來沒有和除了改造人或者龍爺以外的異性靠的那麼近過,安成低低沉沉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好像帶著巨大的難以抵抗的魅力。
她若有所思的開口,「安小姐昨天泡了好幾個小時的冷水澡,也有可能是感冒了。」
她太專註思考,以至於沒有發現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男人蹙起的眉眼。
像是極度不滿什麼一樣。
「為什麼泡冷水澡?」盛靳年深沉的眸子不自覺的把話壓的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