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活該
溫初安有些擔心,臨澤深對凌赫的態度他們都是看得見的,凌赫這次該不是真的傷了臨澤深的心了吧?
像是看出了她的擔憂,盛靳年低聲解釋,「臨澤深沒那麼小氣。」
溫初安這才放心,可是轉念一想,就能理解臨澤深的用意了,他不是不來,可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再給凌赫施加壓力。
現在這個時候,是逼著凌赫看清現實的最好機會。
凌母趴在凌赫的床前淚流不止,一邊疼惜的摸著兒子削瘦的臉,又捧著他那雙粗糙的手,泣不成聲。
「赫赫,聽媽的話,咱回家吧好不好?」凌母斷斷續續的出聲。
凌赫神色微微動容,只不過幾個月不見,凌家父母好像一瞬間老了幾十歲一樣,作為兒子,他怎麼可能不心疼。
「那個女人的真面目你也已經看清了,她就不是個好東西,你要是不放心,我知道你對她有感情,你要是不放心,我和你爸商量過了,我們可以給她一筆錢,保證她們母女下半輩子無憂無慮的過完一生,只要你跟我們回家。」凌母凄凄的開口。
一提到康紫萱的事情,凌赫頓時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我的事情不用你們管,紫萱她是被人強迫的,她不是自願的,我答應會一輩子和她在一起,就一定會做到,你們要是來勸我的,那就回去吧。」
康紫萱是被強迫的?溫初安一臉疑惑。
盛靳年默默的搖頭,這些話不過是東窗事發之後,凌赫跳樓康紫萱怕極了隨口胡謅的,凌赫竟然會信以為真。
得知真相,溫初安秀眉蹙起。
這個凌赫,還真是病的不輕,這麼明顯的謊言居然也相信。
這裡是醫院,在這裡強迫一個剛剛生產沒有多久的產婦,是那人腦子壞了,還是他的腦子壞了?
凌母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能低聲下氣的解釋,「赫赫,媽媽不是這個意思,媽媽知道她不是自願的,媽媽,媽媽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看不上她?所以不管她經歷了什麼在你們的眼裡都是活該?」凌赫怒喝出聲。
凌母整個人一哆嗦,潸然淚下。
她不敢激怒凌赫,整個人坐在那裡止不住的發抖,想說什麼,可是又怕一開口又惹兒子生氣。
凌父始終坐在旁邊,聞言猛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你再說一句混帳話試試?她難道不活該?是我們逼著她出去找男人了?還是我們逼著她懷孕了?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孽障!」
「難道我說錯了?我想娶什麼樣的人是我的自由,如果你們當時同意了我們的婚事,紫萱和走到今天這一步?被人欺負了連一句話都不敢說?」凌赫怒吼回去。
說來說去倒成了他們的錯了。
凌父氣的操起板凳就要往他身上砸過去。
被凌母急忙給攔下了,「你想幹嘛!姓凌你想幹嘛?赫赫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我。」
凌父怒極,他們在家裡日/日擔憂,換來的就是這麼個混帳東西!
「你讓開,今天我就直接打死他算了,權當我們從來就沒有生過這個逆子!」凌父是氣的狠了。
他寶貝了一輩子得妻子,到頭來還要受這個逆子的氣。
凌母哭著搖頭,「我認了,我認了!」
「認什麼認?你認我不認!」凌父一把把椅子扔到旁邊的牆上,發出一陣震驚的響聲。
清官難斷家務事,面對這樣的場面溫初安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之前她一直覺得面對凌赫的事情,凌父算是比較冷靜的了,原來冷靜的人一旦爆發起來,這麼恐怖。
「赫赫,你聽媽媽的話,我們病好了就回家,你想娶她就娶她,媽媽,媽媽再也不干預了,再也不干預了。」凌母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態,哽咽的開口。
凌父在一旁氣的捶牆,一個勁的說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我姓凌的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了!」
溫初安想上去攔著,被盛靳年搶先了一步。
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沉聲開口,「凌叔叔,何苦?」
凌父痴痴的看著他,半晌之後哆嗦著嘴唇才沒把眼淚掉下來,何苦,是啊,何苦!
他們從上一輩人的手裡接過偌大的凌氏集團,到他這裡他已經儘力而為了,他無愧於心也對得起所有人。
凌父一步一步極慢的出了房間,明明才五十歲左右的年紀正直商場上的壯年,佝僂的背影像是一個即將垂暮的老人。
盛靳年不放心,示意溫初安留下來照顧凌母,他跟著追了出去。
溫初安扶著凌母做到旁邊的椅子上,凌母感激的拍了拍她的手,已經哭啞了的嗓子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溫初安臉上露出安撫的表情,走過去給凌母倒了一杯水,哄了好一番,她才肯喝了些水。
「謝謝你孩子。」凌母說著又淚目了。
溫初安趕緊拍了拍她的後背,「凌夫人不用和我那麼客氣。」
凌赫就算是在不像話,當時也是親自跑到f國替盛靳年把她和寧寧接回來的,對比她做的這些事情,立即就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了。
溫初安淡淡的說完,又到了一倍水給凌赫。
卻被他一把打翻了,「不用你在這裡獻殷勤。」
紫萱說在派對上的時候是溫初安故意把她推到的,然後又故意接住她,為的就是引起盛靳年的主意,只不過她比較倒霉,靠近了溫初安而已。
「赫赫!」凌母痛心的聲音響起。
溫初安立即解釋自己沒事,「凌夫人不必為我的事情生氣,因為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凌赫身體一滯,看著溫初安的目光更加的不善,「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老大為你做了那麼多事情,你又醒了嗎?」
溫初安勾起嘴角反問,「你怎麼知道我沒醒?」
凌赫還想反駁些什麼,可是溫初安的話卻讓他無從下手,只能幹瞪眼。
溫初安也懶得和他多說什麼,她不相信以凌赫的智商看不出來康紫萱那麼淺薄的謊言,他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不願意承認自己被康紫萱騙了,不願意承認自己錯了而已。
在她看來,凌赫不過是在垂死掙扎,其實他心裡什麼都懂。
盛靳年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一抬回來的還有凌父和好幾個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