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你親弟弟?
盛靳年收起笑意,目光重新轉回溫初安的身上,「這些話即使不說,她也懂。」
她懂!她都懂!
溫初安悲愴的笑了,集聚的怒火讓她整個人像是被燒燃了一樣。
她很想質問他!要是他這麼不在意她們,要是他對她們這麼嗤之以鼻,又為什麼要追到f國去?又為什麼要在她的面前把一切都演得像真的一樣?!
這些話到了嘴邊,轉了一圈又全都咽了下去。
現在問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既然寧寧對你而言那麼可有可無,那你能不能把他給我。」溫初安壓低的語氣,幾乎是祈求的聲音。
她沒有辦法不對他低頭,只要盛靳年想,整個z國沒有人能攔住他奪走寧寧。
看到她如此卑微的模樣,男人眼底一緊,兩腮得肌肉緊緊的崩起。
他不發話,就沒有人敢答應。
溫初安臉色慘白,哀求的目光看向盛靳年,「我求求你。」
男人猛的撇開視線,不去看她,低聲道:「秦責。」
秦責立即上前,重新遞過來一份文件,「溫小姐,總裁可以放棄小少爺的撫養權,但是需要你簽一個協議書。」
溫初安目光一寸寸的挪到那份協議上,「什麼協議?」
秦責深吸了一口氣,「主動放棄盛家財產的繼承權。」
溫初安盯著他手裡的東西,眸子劇烈的晃動了一下。
靜了三秒鐘,緊接著毫不猶豫的接過來,打開紙袋直接翻到最後一頁寫下自己和溫寧澈的名字。
最後一筆落下,徹底斬斷他們之間的父子關係。
溫初安緩緩的放下筆,她笑了,笑的釋然,笑的對他徹底失望。
「盛靳年,謝謝你。」
謝謝他放過她,謝謝他讓她可以有足夠的底氣和理由告訴寧寧,他沒有父親!
溫初安忘記了是誰先離開房間的。
只記得那一天她抱著可憐的小包子狠狠的哭了一場……嚇壞了所有人。
滿月宴結束之後,溫初安婉拒了喬吟的挽留,帶著小包子上了林洋過來接她的車。
車廂里,林洋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面被一個不算陌生也不算熟悉的男人擠得沒有多少空間的後車廂。
臉色一陣難看。
袁競煬歪著的脖子一陣難受,心裡暗罵了一句什麼廢物車!他想他的大越野了!
「袁少爺,我們不順路,請你下去!」林洋毫不客氣的開口。
袁競煬睨了他一眼,這個人又是誰?
「不用順路,直接把我們送過去就行。」
林洋:……
什麼叫直接把她們送過去?當他是司機嗎?還是當溫初安是他家的?
「不好意思,我是來送我姐的!」林洋一字一句的出聲。
袁競煬這才正眼看了一眼林洋,又看了一眼溫初安,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姐就是溫初安,心裡莫名的升起來一陣不爽得情緒!
他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溫初安還有個弟弟?
「你親弟弟?」
溫初安神思晃了晃,眼看著車廂里凝聚起來的火藥味,她無奈的扶額,「袁競煬,我現在去不了袁家,等我傷勢好了,再去看你好不好?」
經歷了剛才的事情之後,她現在的精神有些疲憊,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可是袁競煬哪裡會願意!他好不容易再一次見到溫初安,現在就恨不得直接把她拴在褲腰上走哪裡都帶著!
袁競煬心疼她的傷勢,又不想離開,只能暫時妥協。
「行,那我去你那裡,開車吧。」
林洋握緊方向盤,透過後視鏡狠狠的看了一眼袁競煬!
可是溫初安都沒有說什麼,他自然沒法拒絕,只能開著車子往住的地方而去。
他們現在落腳的地方是林洋找的一處獨院的小洋樓,車子停在小樓的下面,林洋打開車門,剛想去抱溫初安下車,就看到有人已經提前他一步把溫初安抱在了懷裡。
「你現在怎麼瘦的每個貓重?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受傷的。」袁競煬一抹抱著她往屋裡走,一邊自顧得叨念著。
「車禍。」溫初安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袁競煬蹙眉,「誰開的車?剛剛那小子?」
就這樣的車技,是想害的他再也見不到她嗎?
他的性格可不似盛靳年,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言辭間充滿了火藥味。
「不是,是別的原因。」
提到車禍這件事情,溫初安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來克森。
袁競煬因為袁程謨的「死」受了很嚴重的打擊,可是如今事實證明袁程謨還活著,袁競煬要是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很開心。
誰知道下一刻,袁競煬忽然正色起來,「我收到消息,說你在f國的時候被人追殺是怎麼回事?」
他得到消息的時候,盛靳年已經帶著他的人從歐洲撤離了,隨後他為數不多混到歐洲外層的人也被神不知鬼不覺的徹底清理了。
溫初安猶豫著道:「袁競煬,你聽說過克森這個人嗎?」
不出意外,袁競煬面露疑惑的搖頭。
那邊的水很深,就算是他已經混到了袁家最頂層的位置,那邊的情況知道的也不過半而已。
溫初安還想在說些什麼,這邊已經進了門。
唐知知迎出來,看到溫初安綁的結實的兩條腿,頓時心疼的掉眼淚。
袁競煬對於時不時的會看到陌生的面孔已經習慣了。
這些人大概就是她消失的三年裡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人吧?袁競煬雖然心裡酸酸的,可多少還是覺得欣慰的。
至少她不是孤獨的艱難的一個人。
把溫初安抱進房間,在林洋的仇視下,袁競煬理所當然得選擇了距離她最近的隔壁房間住下。
林洋也不甘示弱的選擇了另一邊……
盛家祖宅。
書房裡,男人修長單薄的身影坐在書桌前,目光緊緊的鎖在面前那份協議上女人清秀工整的字體。
秦責將公司里這段時間堆積下來的文件拿進來,看到自家總裁的樣子,無聲的搖了搖頭。
「總裁,您要不要休息一會在處理?」秦責擔憂的道。
這幾日里,除了偶爾的睡覺時間,盛靳年不是在處理公務,就是在看著某處發獃。
這在以前,絕對是罕見至極的情況。
男人聞聲收回目光,他選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選擇性的無視了秦責的話。
「那邊這幾天有是動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