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我還以為見到你了
「嗤,小鬼頭,男子漢大丈夫敢說敢當,你這聲爸爸我應下了。」常千珩挑釁的接道。
「你閉嘴!」溫初安。
「閉嘴!」安寧澈。
男人啪一聲合上手裡的摺扇,眼底一抹狠唳一閃而逝,「這事就這麼定了,消息已經放出去了,安小姐要是不想看到出現什麼意外的話,我勸你們還是乖乖的聽話最好。」
「常千珩,你這是明搶!」溫初安氣結,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晚了半天回去,竟然會出這麼大的岔子!
溫寧澈雖然長的不像盛家人,可是讓他多留在這裡一秒,她的心裡就發慌,更別說還是留在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身邊,這簡直就是在挑戰她的忍耐力。
男人修長的雙腿邁上樓,帶著餘韻的聲音迴響在大廳里,「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溫初安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唇瓣,心裡恨不得把常千珩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罵一遍!
「姐別著急,我們再想辦法。」一直沒有出聲的林洋默默的開口。
早在他們踏入景城這邊土地的時候他就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果然,這裡對於他們而言就像是魔咒一樣,不管怎麼逃都逃不掉。
林洋深深的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面前的母子二人,溫和的眸子漸漸變得冷凝。
…
中心醫院。
ICU病房內,男人稜角分明的臉上一陣蒼白的神色,俊逸的面孔因為上時間的昏睡,下巴已經冒出了一層青色的胡茬,此時他的手裡正緊緊的攥住一隻纖細白凈的手腕,乾裂的嘴唇發出小聲的底喃:「安安,安安。」
盛靳年猛地睜開眼,猩紅的瞳孔像是被血水清洗過一樣,猙獰的可怕。
「你醒了?」女人焦急中帶著柔和的嗓音出現。
盛靳年下意識的轉過視線,目光觸及到面前這張看了三年依舊陌生的面孔,他倏的一下鬆開了手,暗啞的嗓音出聲,「這是哪裡?」
秦婉臉上劃過一抹失落,但是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這裡是醫院,你和秦助理前天晚上遇襲了,有人在一家小賓館里發現了你,打了救護車過去。」
遇襲,賓館,模糊的女人身影,一系列畫面像是放電影一樣一一從腦海里閃過,盛靳年痛苦的皺著眉頭,他已經昏睡了那麼久了嗎?
伸手拔掉手背上的吊瓶枕頭,他一手撐扶著從床上下來。
秦婉趕緊扶了過去,「你現在身體還沒恢復,晚一點在過去也沒關係的。」
「讓開!」男人毫不留情的甩開她的手,一步一個踉蹌的朝著外面走去,直到走到距離不遠的另一間ICU才忍著極度的痛楚緩緩的停下。
高大的身軀斜靠在透明的玻璃上,盛靳年的視線穿過厚厚的玻璃目光落在不遠處平躺的身影上,才重重的出了一口氣。
「呵,我還以為見到你了。」他自嘲的出聲。
有時候他自己都忍不住會問,是不是他傷她太狠,所以她到現在都不願意醒過來,不願意再去面對他,就連夢見她的機會都不留給自己。
秦婉拿著一件外套追了出來,輕輕的放在他的肩上,「盛先生,溫小姐要是看到您這個樣子一定會很心疼的。」
「呵,她會心疼?她會心疼為什麼已經過了整整三年了還是不醒?她不心疼,她是恨我!」一拳狠狠的打在玻璃窗上,男人冷酷的毫無表情的面孔只有這一刻才會失控。
「不會的,您每一天都過來看溫小姐,要是她知道的話,一定不會恨你的。」秦婉極力的安慰。
話音剛落,一陣嘲諷破空而來。
「既然知道她恨你,為什麼你還活著?還帶著一個女人過來噁心她?」袁競煬冰冷的神情出現在走廊的另一頭,一身乾淨的白色西裝配上修剪的剛勁有力的髮型,懷裡抱著一束鮮艷欲滴的玫瑰一步步的朝著病房走來。
三年的時光磨礪,少年臉上的青澀早已不再,替代的是殺伐果斷的沉穩和難以琢磨的深沉,由此逆光而來。
秦婉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袁競煬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直接從兩人的身側走過,有條不紊的將ICU外間花瓶里的鮮花替換掉,動作熟練的就像是做了成千上萬遍一樣。
整個醫院的樓層隨著兩人的出現氣氛頓時冷凝了起來。
自從三年前那場常車禍之後,盛世集團總裁和袁氏掌舵人對峙的畫面似乎已經變成常態,路過這裡的醫生護士沒有一個人敢在這裡逗留,生恐被這無端的戾氣傷到一樣。
兩個人對視而立,眼底皆是一副風暴肆虐。
秦婉看的著急,「袁少爺,盛先生身上還有傷,他一醒來就趕過來看溫小姐了,我……」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袁競煬冷冷的睨了一眼。
即便這個秦婉這個秦婉長相確實驚艷,可是在袁競煬看來,不過又是一個想要憑藉色相上位的女人,只是這個女人得段位要比一般人高一點而已。
秦婉得話被憋了回去,一張俏臉一會紅一會白的,倒是盛靳年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過。
「盛靳年你要是還有一點良心的話就不要再出現在這裡,她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袁競煬一字一頓說得極重。
盛靳年深邃的視線猛的一陣劇烈的顫抖,眼底隱藏的洶湧波浪噴薄而出,痛得他幾乎窒息,就連呼吸都是痛的。
袁競煬得話一針見血的說破了他一直以來都在逃避的現實,將所有得一切赤裸裸的擺在他得面前。
良久,他目光顫巍巍得落在病房裡那抹削瘦的不成人形的人影身上,哽咽的喉嚨滑動了一下。
「我們走。」
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袁競煬嘴角惡意的快感消失,取而代之得是無盡的愧疚和悔恨,他有什麼資格去指責盛靳年?
要是當時他沒有去送林知書,要是他可以一直看在她的身邊,事情也不至於會變成這個樣子。
袁競煬兩腮肌肉緊繃,他和盛靳年沒有什麼兩樣,都是害了她的罪魁禍首!
盛家。
卧室里,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輪流檢查著床上男人的傷勢,皆是一臉沉重,「盛先生,您這個樣子貿然出院對身體很不利。」
主治醫生凝重的開口。
他本來傷勢就重,而且又失血過多,要不是送到醫院的及時又做了應急處理,不然就算是有再先進的醫療設備,也回天乏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