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不要碰我!
目光掃到小初抱著醫藥箱去護士站,眼底一抹陰鷙的暗光快速閃過,溫初安那個死丫頭,真的以為她捐了腎就能平平安安一輩子?
她絕對不會允許能威脅到晴晴的人繼續存在這個世界上!
「靳年,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溫芷晴急切的抱著盛靳年的腰,整張小臉貼在他的身上,僅露出的一側依舊帶著淡淡的紅痕。
男人脊背微僵了一瞬,腦海中女孩和別人談笑風生的樣子揮之不去。
他閉了閉眼,半晌之後再睜開,已經恢復往日的清冷淡漠。
看到他半天沒有動靜,溫芷晴心裡咒罵了一句:該死!怎麼還沒有發現她受傷?要是以前,盛靳年絕對會在進入病房的第一時間就發現她臉上的傷痕才對。
溫芷晴不舍的放開手,故作大度的開口,「我聽盛阿姨說你最近都很忙,所以沒敢打擾你……」
她臉上笑容有些牽強,眼底帶著些委屈。
盛靳年動了動唇,「談了一個項目,已經完成了,這幾天可以在醫院陪著你。」
「真的嗎?」溫芷晴眼睛一亮,一掃之前的陰鬱,「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嘶……」
溫芷晴忽然痛呼了一下,下一刻,盛靳年果然神色開始緊張起來。
「怎麼了?」
「沒事,我沒事的,靳年你快坐,你啊,一工作起來就照顧不好自己,可是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所以就每天都讓我媽煲了湯送過來,這樣你就……」
溫芷晴的話還沒有說完,手腕驀然被一雙大手抓住,攥在手裡,「你的臉怎麼回事?」
溫芷晴慌張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什麼臉啊,靳年你快……」
「別對我說謊!」盛靳年倏的一暗。
溫芷晴停止動作,對上男人質問的目光,她刻意撇開頭:「沒事的,都過去了,我已經沒事了。」
她越是如此說,結果更顯而易見。
盛靳年像是想到什麼一樣。緩緩鬆開鉗制她的手,動作十分溫柔的扶著她躺下,從進入醫院那一刻起被勾起的怒火彷彿無處釋放。
「你好好休息。」
繼而轉身出了病房。
他剛一走,溫芷晴臉上的委屈立刻被一抹笑容取代,她狠狠的盯住門口,真恨不得能夠親自去看一眼。
溫初安正坐在窗戶邊的椅子上小憩,背後騰然升起一抹冷意,她下意識的回頭,男人渾身散發出一股近乎黑暗的氣息,瞬間將她籠罩起來。
彷彿早有預料,溫初安勾起唇角,神色諷刺,「盛夫人剛走盛先生又來,你們盛家人是閑的沒事做嗎?」
聽到她嘲諷的話,在對比走廊下女孩輕挽唇角,這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讓盛靳年體內的怒氣肆意的衝撞,急需尋找發泄的出口。
他居高臨下的冷睨,「芷晴臉上的傷是不是你造成的?」
溫初安嗤笑一聲,眼底的傷痛一閃而過,故意挑釁是的揚唇,「是,又怎麼樣?」
「你!」
「怎麼?你想打我?想給你的小心肝出頭?」溫初安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步步的逼向他,「盛靳年,我告訴你,我就是故意打她的,不僅如此,我還是故意拖延不給她換腎,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就喜歡看她哭哭啼啼像我求饒的樣子。」
她說話的語速極慢,像是刻意想要激起他的怒火。
男人幽深的目光看向面前的這個他幾乎已經不認識的女人,即便是所有人都逼她換腎的時候,她也從沒說出過這麼惡毒的語言!
「不僅如此,我還要羞辱她,踐踏她,甚至……」溫初安忽然伸手觸向他的胸口,纖細的手指因為生病骨節更加分明,她妖嬈的撩起唇角:「連他一直都想得到的你,不是也被我輕而易舉的弄到手了嗎?」
「夠了!」盛靳年怒喝出聲,雙眸迸發出一股讓人心跳的寒意。
他猛的推開面前這個行為近乎陌生的女人,眼底的厭惡更濃。
溫初安一個不妨,身體猛的撞向身後的牆壁,腰腹受到重擊之後,她臉色瞬間蒼白,面色痛苦。
鮮紅的血跡浸過衣服,一滴滴從她的指尖滲落砸在地上。
「你……」盛靳年神色突變,想要上去扶她卻被她一把揮開。
「不要碰我!」溫初安嗆笑一聲,心臟像是被絞開了一樣疼,她像一直刺蝟一樣豎起一身的刺,拒絕男人的靠近。
血液越流越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沾染了身下一大片的位置。
小初換好葯回來就看到溫初安整個人躺在血泊里,尖叫出聲,「醫,醫生醫生!快救救我們家小姐,醫生。」
走廊里傳來一陣陣凌亂的腳步聲,溫初安被七手八腳的抬進搶救室。
與此同時,對面病房,溫芷晴和吳景蘭對視一眼,眼底皆是一片得逞的笑意。
搶救室外。
男人坐在長椅上,雙手環住頭,整個人像是墜入某種陰暗之中。
溫芷晴坐在他的身邊問聲細語的安撫,「靳年,這件事情不能怪你,醫生本來就說了,是因為姐姐的傷口癒合太慢才會造成大出血……」
她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冷笑不止,最好這一次能順便把她另一個腎也給摘了,她才滿意。
「晴晴,也就你心地善良才會這麼想,我看說不定是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行了,所以故意栽給盛少爺,讓盛少爺對她心有愧疚。」匆匆趕來醫院看熱鬧的凌芳華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
溫芷晴立刻瞪了她一眼:「芳華你別亂說,我相信姐姐不是這種人。」
凌芳華撇了撇嘴:「晴晴你能不能別這麼天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溫初安從小就心思最多,要不然你也不會被她……」
凌芳華說道這裡就適時的停了下去,接下來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眾所周知。
手術室的門忽然打開,一個醫生模樣帶著口罩的人匆匆出來,「誰是病人家屬?病人現在情況很不好,需要簽一下病危通知書。」
心臟像是被撕裂一般劇痛,盛靳年猛的上前,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眼底猩紅一片,「什麼病危?只不過是傷口感染為什麼會病危?」
醫生驚嚇的雙腿一軟,「病人,病人感染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次是因為傷口遭到重創,所以……」
重創?盛靳年失魂的倒退兩步,面色一陣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