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閉嘴,病人就要聽醫生的話
她只知道盛家和袁家不和的傳聞,但具體是因為什麼她卻不知道,盛靳年不會跟她說這些。
畢竟此時是因為她而起,生怕兩人之間會產生不必要的衝突,溫初安忽然拉住袁競煬的手平靜的聲音淡淡出聲:「走吧。」
袁競煬一怔,女人溫熱的小手像是帶著一種神奇的寧靜,帶著殺氣的目光落在她的頭頂,漸漸沉寂下來。
溫芷晴見狀,死死的拽著盛靳年的衣角著急的出聲:「靳年……」
盛靳年眸光一暗,沉吟出聲:「五千萬我給。」
溫家這些年發展的雖然很好,但是五千萬不是一個小數目,用在一個隨隨便便就簽訂的勞動合同上,即便溫初安是他的女兒,溫啟陽也覺得十分心痛,自然不肯拿出來。
盛靳年肯出手當然是最好的結局。
溫初安腳步一頓,只覺得腦袋一陣陣的昏沉,眸子緊緊的閉上,再睜開時只剩一片寧靜的冰冷。
「盛先生真是大度,但是您是以什麼身份來給這筆錢的?前夫?亦或是交換腎源的條件?可這兩種不管是哪一種,我都不接受。如果盛先生執意要拿,大可以再殺我一次。」
此話一處,在場的所有人瞬間變了臉色,盛靳年臉色更是陰沉的難看。
再殺她一次?
溫初安不再說話,轉身決然離開。
袁競煬大步跟了上去,長長的手臂一伸直接抓住溫初安的後頸,將她提著拉到眼前,質問的目光落到她微紅的眼眶上時,袁競煬一陣怔愣。
這女人哭了?
袁競煬有些手足無措,原本想好的一百種折磨溫初安讓她認錯的手段,都盡數忘了一乾二淨。
「喂喂喂大嬸,我又沒把你怎麼樣,你幹嘛抽抽嗒嗒的跟個女人是的。」
一想到剛才溫初安忽然拉住他的手,袁競煬只覺得渾身都不舒服,但有奇怪的有些舒服。
溫初安白了她一眼,硬是把想掉眼淚的衝動給憋了回去。哽著聲音出聲:「我本來就是女人。」
袁競煬抓了抓頭髮,「本少爺被你丟在車禍現場弄了一身的傷都沒哭,你有啥好哭的。」
槍林彈雨森林濕地他都闖過,但是哭了的女人該怎麼搞……著實讓人頭痛。
溫初安:……
「我要是沒叫醒你,你已經被炸死了。」
她這話說的還是很心虛,畢竟盛靳年是沖著她去的,只是沒想到袁競煬在關鍵時刻竟然救了她一命。
「要不是我護著你,你早就被撞死了。」袁競煬不甘示弱。
就連溫初安都不得佩服這一點,這傢伙的身子難道是銅牆鐵壁打的?居然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全身而退。
跟著袁競煬回了別墅,秦叔因為沒有和袁競煬一起過去,生怕他闖出什麼麻煩來,這會早就著急了。
看到兩人從車裡下來,趕緊迎了上去。
「我的少爺啊,您可回來了。」
袁競煬無所畏懼的聳肩:「不然呢,姓盛的還敢對我怎麼樣?」
秦叔無奈的小聲嘀咕:「那還不是人家給袁家面子……」
袁競煬聞言,惡狠狠的揚起拳頭:「你說什麼?」結果下一秒,他的臉色驟變,整個人好像是定在了原地一樣,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溫初安敏銳的發現他的不對勁,趕緊上前雙手小心翼翼的按住他的胳膊。
雖然他沒有呼痛,但是溫初安從他的眼神里依舊看到了強忍的痛意,不禁挑眉:「該來的躲不掉,袁少爺看來和打石膏很有緣。」
原本車禍的時候手肘有些錯位,但是以袁競煬的性格,她一猜就知道沒有好好的治療,這下可好,變成嚴重錯位。
「草!本少爺不要打石膏!」袁競煬排斥的震怒響徹整間別墅。
溫初安呵呵冷笑,拿了秦叔遞過來的醫藥箱面無表情的抽出兩個夾板手法利索的固定在袁競煬的手臂處。
故意用力,痛的袁競煬經不住咬牙!
「你這個死女人!」
「閉嘴,我才是醫生,病人就要聽醫生的話!」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溫初安拍了拍手:「好了。」
不打石膏但是基本的夾板還是要上的,不然錯位的骨頭要是不能及時扳回來,後果可就有的受得了。
袁競煬疼的渾身發虛,半爬在沙發上,以往就算他不打麻藥取子彈,也沒有那麼疼過,這個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早知道自己就不應該讓她來當什麼私人醫生,而是應該讓她來掃廁所!
不管袁競煬憤怒到要殺人的目光,溫初安挽唇一笑:「完事收工,秦叔,麻煩您能帶我去一下我的房間嗎?」
愣在一旁看自己少爺吃癟的秦叔回過神來,頭一次見到少爺在一個人身上栽了兩回,要知道秦家小少爺可是出了名的性格乖張,就連老爺老夫人都拿他沒有辦法。
溫小姐真是厲害啊。
帶著對溫初安的崇敬,秦叔樂呵呵的帶著她上樓。
溫初安謹慎關門,坐在床上順了口氣,剛才她就是故意弄疼袁競煬的,要不然以那個傢伙暴戾的脾氣,回過神來指不定要怎麼找自己麻煩。
這次胳膊一綁,她至少能消停個兩三天。
溫初安掏出手機,滑倒相冊,裡面一張粉粉嫩嫩的嬰兒照出現在眼前,她眼睛一澀,撫摸著照片。
還要多久,她的寧寧才能徹底平安。
…
盛家這邊。
溫初安已經從醫院離開,溫芷晴自然也就不用一直留在醫院裡博取同情,跟著盛靳年一起回了盛家。
如今溫初安已經離婚,她再也不用顧及什麼,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盛家別墅。
把溫芷晴送進了房間,秦責垂著腦袋守在書房的門口不說話。
一連兩次在袁家那個乳臭未來的小子手裡栽跟頭,換成誰誰都不好受,但是自己少爺為什麼看起來一點不甘憋悶的神情都沒有,秦責很是不解。
書房深處,男人偉岸的背影站在書架前,手中緩緩的翻動著一個相冊,目光最終落到一張照片上定格。
照片內一對男女緊緊相擁,男帥女靚,細看之下,照片里的男人竟然和盛靳年有幾分的相似。
沉默良久,盛靳年合上相冊,放到了書架最裡層的隔間里,轉身回到了書桌前。
「秦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