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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怎麼可能自殺!

  「既然不肯認,明知道晴晴活著也要進行手術,那就讓她體會一把活著把她兩個腎臟切出來是什麼感受?」


  ……


  到死,盛靳年都沒有看她一眼。


  還有閣樓的寧寧,他還那麼弱小,她再沒有機會看著他長大。


  她要死了,她還有那麼多的遺憾,一想到無辜瘦弱的寧寧她突然什麼都不想爭了。


  連一直照顧自己的長大的母親,為什麼突然變成索命的厲鬼,她都沒有時間去不甘心了。


  「安安,我苦命的安安啊!」就在這時,吳景蘭凄厲的聲音響起,一直死死拽住她頭髮的力量也突然被松下。


  溫初安像是一個破布娃娃一般落下,似乎下一秒就被一個巨大的力量一把扯起來。


  溫初安已經站不穩,蜷縮起身體,她猛然錘自己的中脘,建里穴,猛咳一聲,一大口血水伴隨著刀片碎玻璃第一時間都咳了出來!

  刀片在溫初安的口腔里製造出數不盡的傷口,不斷的湧向口腔,溫初安吐出刀片以後還不止的咳,血水一口接一口,她覺得那一口一口都是自己的命,可是她停不下來!

  「溫初安!」就在這時,低吼的一聲響起。


  盛靳年的聲音?溫初安噎了一下倒是停住了,她要死了,想看看盛靳年,一眼也好,但是她卻直不起身體。


  下一秒,溫初安被整個世界翻轉,視野里出現盛靳年冷峻分明的容顏,深邃的長眸像是星辰一般,他緊緊的看著溫初安:「溫初安,看著我,不準睡過去!」


  溫初安覺得大概自己是真的要死了,要不然怎麼會看到盛靳年這樣看自己?

  他從來不會這樣看著自己,更別說這樣抱自己,這算是……臨終遺願嗎?


  「寧寧,寧寧……」血不斷從溫初安的唇角溢出,溫初安貪婪的靠在盛靳年的懷裡。


  但是溫初安的發聲都帶著血水的咕嚕聲,盛靳年根本聽不清。


  盛靳年緊緊的皺著長眉,懷中的女人輕的像紙片,尖細的小臉也跟白紙的顏色,甚至連嘴唇都沒有了顏色,只有鮮紅的血不斷從她嘴角滲出,把他白色的襯衫都沾染了一片。


  溫初安第一次膽大妄為的抓住盛靳年被她弄髒的襯衫,固執的重複:「寧寧,寧寧……」


  她要死了,寧寧是我們的孩子,盛靳年,就交給你了。


  盛靳年似乎聽了一個寧字,他的聲音有著自己都沒發現的不穩以及輕柔:「現在別說話,以後再說。」


  溫初安輕輕搖了搖頭:「沒,沒以後……」


  盛靳年覺得一瞬間連呼吸都停住了,以前,她只會痛恨溫初安,用卑劣的手段爬上她的床,佔據芷晴盛家少夫人的位置,還那麼殘忍要奪走芷晴的視網膜!

  可是她輕輕的靠在他懷裡,嘆息的說沒以後,他卻無端升起一股暴怒,如果溫初安死了,他要整個世界陪葬!

  「靳年,姐姐怎麼了?」就在這時,溫芷晴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溫芷晴一把抓住盛靳年的手,聲音顫抖地柔弱:「都是我的錯,姐姐要是有什麼,我怎麼活下去。」


  溫芷晴的聲音讓盛靳年回神,這個時候醫生也圍了上來,盛靳年把溫初安交給醫生。


  溫芷晴跌跌撞撞的撲上來,但是這一次盛靳年卻沒有第一時間抱住她,溫芷晴踉蹌一步只能自己站住,眼底卻劃過一抹狠毒。


  「跟你沒關係。」盛靳年的聲音響起,安慰溫芷晴,卻一直看著溫初安的方向。


  半個小時后。


  溫初安醒了過來,第一眼看到的是盛靳年稜角分明的側臉,溫初安覺得整個人恍惚了一下。


  「靳年,車禍……」溫初安一把抓住盛靳年的手,想要解釋。


  可是她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就覺得整個嗓子像是已經被鋸開一樣的疼,不,比鋸開更疼,細密的傷口已經紅腫發炎,連呼吸都覺得要疼的不如繼續昏迷。


  「初安,你醒了!」 就在這時,吳景蘭幾步撲了過來,握住溫初安的手。


  溫初安幾乎像是觸電一般,縮回自己的手!


  吳景蘭剛剛的表情太可怕,她說不管自己死沒死都要摘下自己的腎臟的時候,表情像是看一條不肯被打死的狗。


  「你怎麼這麼傻?」但是吳景蘭卻嘩啦啦的落下淚來:「寧願吞刀片自殺,也不肯把腎捐給自己的親妹妹。」


  自殺?她沒有,她還有寧寧怎麼可能自殺?


  但是溫初安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溫初安太著急,以至於又劇烈的咳嗽起來,但是下一秒她一把搶過醫護人員的正在記錄事宜的醫療記錄!

  她說不出話來,但是她可以寫出來。


  吳景蘭跟溫芷晴看到溫初安的動作猛然一顫,眼睛里的惡毒更見明顯!


  「生日的時候,是芷晴對你下藥!還有那次車禍,根本不是我指使的,芷晴親口說的,她有先天性腎病,是她一手策劃!」溫初安語無倫次,因為寫得字太慢,她更顯得急躁,一邊抽泣的寫著,一邊要給盛靳年看!

  這一切都不是做的,她對溫芷晴沒有虧欠,一切都是溫芷晴的安排。


  「初安,你別說了。我知道你從頭到尾都不想把腎捐給妹妹,一直找各種理由。可是你這樣說的,是你的親妹妹,你就算不想救他,也不應該這樣毀了她,你已經是盛家少夫人,芷晴怎麼辦?」


  「她說謊!」溫初安好著急,情急之下,連紙都被劃破:「我不是自殺,是凌叔他把刀片按到我嘴裡!」


  「你真是越說越糊塗了,凌叔看著你長大,看到你吞刀片什麼都顧不上就要給你拍出來,你竟然說他想要殺了你?」吳景蘭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像是快暈過去。


  「姐姐,你怎麼說我都可以,但是你怎麼可以說凌叔?凌叔看著你長大,一直跟著媽媽,姐姐,你怎麼污衊我都可以,但是做人不能沒有良心。」溫芷晴哭得梨花帶雨。


  溫初安頭疼欲裂,如果不是瀕死的體驗,吳景蘭冷漠與惡毒的神情像是刻進了腦海里,如果不是咽喉的疼得像是斷裂,她都懷疑那都是一場夢。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一定可以查清楚,我都有了孩子,我怎麼可能自殺!」溫初安的腦袋飛快的思考,任何陰謀都不能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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