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能不能請醫生過來
紀晨曦震驚地盯著男人,「什、么?」
容墨琛咬咬牙,費力地動了動薄唇,「扎我一下,否則在外面的人衝進來之前,我不知道自己會對你做出什麼事。」
紀晨曦很清楚他這話的潛台詞,但是哪怕再恨他,她對他怎麼下得了手?
她低下頭,視線落在酒瓶上,不禁回憶起他軟禁她時,他握著她手捅自己的那一幕。
「就算你……」
「咚!咚!咚!」
紀晨曦的話剛開頭就被敲門聲打斷,隨即門外傳來傭人的詢問聲。
「有人在裡面嗎?」
紀晨曦往抬階的方向看了過去,然後又轉頭看向容墨琛,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們孤男寡女待著酒窖這種地方,很容易被人誤會。
但是容墨琛喝的酒有問題,這麼拖下去很容易出事。
就在她猶豫不決之時,男人的催促聲再次響起,「紀晨曦,快點!」
「我、我……」紀晨曦死死攥緊手裡的酒瓶,沒辦法對他下手。
其實容墨琛大腦還算清醒,卻突然傾身逼近,放任自己循聲捕捉到她的唇,落下一吻。
紀晨曦完全沒反應過來,被他紋理個正著。
「嘭!」
幾乎是在下一秒,酒窖的門被打開,有人沿著台階朝裡頭走來。
紀晨曦一驚,正想推開男人,就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
緊接著,男人抓住她握著酒瓶的那隻手,對著自己胳膊便扎了下去。
酒瓶不規則的缺口在容墨琛的手背上劃出兩道傷口,溫熱的鮮血當場湧出,滴落在她手背上。
紀晨曦驚叫一聲,手一松,酒瓶便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傭人聽到動靜,加快腳步衝下來。
當看到站在裡面的兩個人,不由露出驚訝的表情,「小姐,發生了什麼事?」
紀晨曦正發愁該怎麼解釋眼前的狀況,容墨琛已經率先出聲,「紀小姐知道我喜歡紅酒,打算開一瓶嘗嘗,沒想到不小心摔了一瓶。」
傭人聽了這話,以為容墨琛是紀晨曦帶來的朋友,便對他們道,「小姐,你先帶朋友出去吧,這裡我們收拾。」
紀晨曦目光落在男人被鮮血染紅的襯衫上,皺了皺眉頭,伸手握上男人的胳膊,「走,你的傷得處理。」
「好。」容墨琛應了一聲,任由她拉著自己離開。
出了酒窖,紀晨曦一眼便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兩人。
黛絲視線掃過容墨琛受傷的胳膊,一臉關切地詢問道,「姐姐,發生了什麼事?容先生怎麼受傷了?」
紀晨曦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她身後的沈炎身上,「爸,容先生的胳膊不小心被酒瓶划傷了,能不能請醫生過來?」
沈炎是聽黛絲說紀晨曦不見了,特意過來找她,現在看到她跟容墨琛在一起,眼底浮起一抹詫異,「容先生怎麼會在這裡?」
紀晨曦側目看了容墨琛一眼,「容先生是我請的,之前在華城的時候,他對我頗為照顧,所以我特意給他寄了邀請函。」
「原來是這樣,今晚客人太多,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容先生海涵。」沈炎跟他客套了兩句,轉頭對黛絲道,「黛絲,你去叫醫生來給容先生處理傷口。」
「不必那麼麻煩。」容墨琛薄唇勾了勾,「紀小姐就是學醫的,讓她處理吧。」
黛絲也出聲附和道,「是啊爹地,容先生的傷要立刻處理,姐姐肯定能處理好。」
紀晨曦知道黛絲的用意,不過並沒有推脫,「爸,你們去招呼客人,我帶容先生上樓。」
沈炎看著容墨琛一眼,不太放心地叮囑她,「晨曦,如果你處理不了就打電話通知醫生。」
「好的。」
紀晨曦點了點頭,拉著容墨琛往二樓走去。
沈炎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底浮起一抹擔憂的神色,「黛絲,容氏的邀請函真的是你姐姐寄過去的?」
黛絲一臉無辜地搖搖頭,「我也不清楚,應該是吧。」
沈炎眉頭一擰,「容墨琛那小子只會讓她傷心難過,她何必請他給自己添堵?」
「大概姐姐心裡還放不下他。」
沈炎對紀晨曦和容墨琛之間具體發生過什麼並不清楚,但是作為父親,他自然是維護女兒的。
「天底下好男人多得是,容墨琛現在眼睛瞎了,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給她幸福?」
黛絲低著頭,眼底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爹地,感情這種事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們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的。」
「什麼外人?我們是晨曦的家人,容墨琛才是外人。」
「爹地,你別擔心,相信姐姐能處理好自己的感情。」
這頭,容墨琛眼睛看不見,由紀晨曦拉著他上樓。
賓客當中有不少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問沈司夜,「司夜,為什麼你的未婚妻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就是啊,那個男人是誰啊?為什麼紀小姐會牽著他的手?」
沈司夜聽著他們的議論,順著他們的視線往旋轉樓梯那邊看過去。
從他這個角度,容墨琛和紀晨曦就像是手挽著手,姿勢有些親密。
沈司夜鏡片后的桃花眼眯了眯,面不改色地開口道,「晨曦一直很有愛心,那位容先生眼睛看不見,走路需要人攙扶。」
「那個男人是瞎子?」
「嗯,他們是關係不錯的朋友。」
「原來是這樣。」
經沈司夜這麼一解釋,那些人便沒有再把這個小插曲當一回事。
紀晨曦把容墨琛帶到卧室,拿出醫藥箱替他處理傷口。
由於黛絲下藥的那杯酒容墨琛只喝了一口,在疼痛的刺激下,他的理智已經恢復。
紀晨曦給他止了血,塗上藥膏,邊包紮邊道,「容先生,自從我們認識以來,你好像受傷很多次了。」
容墨琛空茫的眸子正對著她的臉,微微扯了下嘴角,「我曾經對你做過那麼殘忍的事,或許這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我全部接受。」
紀晨曦聽著他低沉的嗓音,心口莫名悶得慌,「你給我帶來的是精神上的傷害,我給你帶來的是身體上的傷害,與其兩個人活得都那麼累,不如放手,還彼此自由。」
容墨琛闔了闔眸子,低低啞啞道,「抱歉,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