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晨曦,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我?
夜深人靜。
酒店,套房。
紀晨曦坐在床邊的地毯上,下巴靠著膝蓋,腦海里不停回想白天在容家發生的一切。
她努力回想了很久,也沒有想明白五年前自己誤睡的男人為什麼會是容墨琛。
紀君雅去監獄探監的時候,明明說過是她在自己酒里下了葯,而且還叫了三個牛郎。
為什麼那三個牛郎會變成容墨琛?
這一切是意外嗎?還是說其實那一晚的事也在容墨琛的算計之中?
她想了好久,也沒有想出答案。
現在唯一能給她解釋的人,大概只有紀君雅了吧?
既然找她就能得到答案,自己又何必在這裡想破腦袋?
想著,紀晨曦立刻從地上站起身,抓過手機和包包便大步走出卧室。
此時,已經快凌晨一點了,隔壁兩個卧室里的人都睡著了。
她放輕腳步,打開套房的門大步走出房間。
出了酒店,紀晨曦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前往紀家。
抵達紀家后,紀晨曦站在大門外按了好久的門鈴,一直沒有人出來開門。
她不死心,繼續按門,足足按了近十分鐘,終於從裡面走出一位長相刻薄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打著哈欠走過,看向她的眼神很不耐煩,「你是不是有病?大晚上跑別人家來按門鈴?」
紀晨曦沒在意她惡劣的態度,只以為她是家新請回來的傭人,「我找紀君雅,麻煩你幫我叫她出來。」
中年女人眉頭一皺,冷冷道,「什麼紀君雅?這裡沒有紀君雅!」
說完,她沒再搭理門外的人,轉身就要回去睡覺。
紀晨曦見狀,趕忙叫住她,「等一下!請你告訴紀君雅,就說是紀晨曦來找她,她會出來見我的!」
中年女人停下腳步,很厭煩地白了她一眼,「我說了這裡沒有紀君雅,你聽不懂嗎?深更半夜跑到別人家來按門鈴,你腦子被門夾過吧?神經病!」
「她怎麼會不在?難道是沒回來睡覺?」紀晨曦也不管她態度有多惡劣,兩隻手抓在鐵門的欄杆上,「那紀勝崇呢?他在不在家?」
「什麼寄生蟲寄生狗的?你說的人我一個也不認識!快滾,不然我報警抓你!」
紀晨曦不知道是不是紀勝崇他們故意叫下人不給她進門,遲疑了片刻,急急道,「你是紀家新請回來的傭人對吧?我以前也在這裡住,只是很久沒回來了。麻煩開門讓我進去,我有急事!很急!」
「紀家?」中年女人斜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姓紀的一家人都搬走了,這套別墅也已經賣了,你不知道?」
「賣了?什麼時候的事?」
「上周。」
紀晨曦不相信她的話,搖頭道,「怎麼可能?紀勝崇不可能賣房子的!」
紀勝崇是個很迷信的人,以前有位算命的說過這裡風水非常好,一直住在這個地方,將來子子孫孫都能享受榮華富貴。
紀勝崇那種成天只想天上掉餡餅的人最信這種不勞而獲的話,他在紀氏最困難的時候,寧願把公司賣了都沒有動過賣房子的念頭,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賣房子?
可是,這個女人看樣子應該不會撒謊。
難道是容墨琛對紀家做了什麼?
沒錯,他也許早就猜到她在得知五年前發生的事後會來找紀君雅求證,所以提前做了安排。
這個男人真是可怕得令人髮指!
中年女人見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眉頭一皺,像趕蒼蠅一樣趕她走,「該說的都告訴你了,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趕緊滾!再敢亂按我家門鈴,就告你擾民!」
紀晨曦在門口站了許久,終於轉身離開。
找不到紀君雅,她就沒辦法求證五年前的事,現在她該怎麼辦?
盛世集團現在因為問題晶元的事,也忙得焦頭爛額,她不想再麻煩他們。
然而,想通過自己的力量查清楚真相,好像很艱難。
不管怎樣,她都要打起精神。
紀晨曦拍了拍自己的臉,從包包里拿出手機給紀君雅打電話。
可是,號碼剛撥出去,聽筒里就傳來標準的女聲提示音,「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拔……」
電話打不通,房子也賣了,紀君雅他們到底去哪兒了?
紀晨曦抬頭遠遠看了一眼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別墅,收起手機,轉身往回走。
紀君雅這條線索斷了,她還能去找誰呢?
正想著,她腦海里不禁浮起一個人的模樣。
孟懷逸!
對,五年前,他就跟紀君雅勾搭到一起了,當年他們狼狽為奸,他肯定對當年發生的事一清二楚。
翌日,上午。
容氏大廈對面的咖啡廳。
孟懷逸推開包廂門,看到坐在裡面的紀晨曦時,眼底浮起一抹意外與驚喜。
他在紀晨曦對面坐了下來,搓了搓手,神情欣喜,「晨曦,我沒有想到你會主動約我出來。」
紀晨曦抬眼看向對面,視線落在他臉上時,不由愣住。
她跟孟懷逸在容氏碰過好幾次面,之前去溫泉山莊的時候也有見過,這才過了沒多久,為什麼孟懷逸看起來就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他面色憔悴,黑眼圈很重,像是很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過。
紀晨曦看著他下巴處長出來的青黑色鬍渣,眉心微蹙,「我昨天回紀家發現那裡的房子換了新主人,你知不知道紀君雅他們搬去哪裡了?」
孟懷逸沒想到她找自己是為了打聽紀君雅的下落,失落地搖頭道,「不清楚,我跟她分手有一段時間了。」
「她沒有再跟你聯繫過?」
「沒有。」
紀晨曦猶豫再三,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五年前紀君雅給我下藥的事?」
孟懷逸怔住,一臉茫然地望著她,「下什麼葯?」
紀晨曦看著他的表情,猜測他當年大概也被蒙在鼓裡。
於是,她拎起包包,從座位上站起身,「算了,當我什麼都沒有問過。」
「晨曦!」孟懷逸見她要走,連忙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來找我只是想問五年前的事?」
「是。」紀晨曦視線落在他抓著自己的手上,語氣冷淡,「話問完了,可以鬆手了嗎?」
孟懷逸沒有放手,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晨曦,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我?」
「談不上恨,只是從心底里瞧不起你。」紀晨曦說完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出包廂。
孟懷逸望著被甩上的門,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是啊,現如今連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又怎麼能奢望她回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