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
容墨琛把她抱進浴室,替她洗完澡擦乾身體后,又把人抱回床上。
他剛替她把睡衣穿好,放在床頭的手機便震響起來。
容墨琛拿起手機,調成靜音模式后,低頭看了一眼熟睡的人。
見她沒有被吵醒,他這才帶著手機,轉身大步走出房間。
等出了套房,他把電話接通,嗓音淡淡,「什麼事?」
「爺,已經查到沈司夜的身份。」
容墨琛在查到車禍跟沈司夜有關后,就開始著手調查這個男人的身份背景。
當聽到陸良川的彙報,他眉骨折了折,「哦?他什麼身份?」
電話那頭,陸良川突然沉默了,就在容墨琛懷疑這通電話是不是已經被掛斷的時候,才聽到陸良川再次出聲,「我查到沈司夜跟您的父親好像有些關係。」
容墨琛握著手機的手不由一緊,沉聲追問,「什麼意思?」
其實,他心底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答案,卻不願意再往那個方向深想。
陸良川又沉默了,在心底斟酌著用詞,過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回道,「沈司夜就是當年被容老爺子驅逐去鄉下的那個女人生的孩子。」
二十多年前,容墨琛的父親容紹庭跟容墨琛的母親秦婉箏通過雙方父母認識,然後順理成章的結婚,他們的婚姻是典型的商業聯姻。
在結婚前,容紹庭有個深愛的女朋友,只可惜當初被容老爺子強行綁去鄉下。
後來容老爺子威脅他,如果不跟秦婉箏結婚生子,他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那個女人。
當年,秦婉箏身為秦家的千金小姐,身上沒有半分千金小姐的嬌縱。
她大學畢業后,沒有靠家裡的關係,而是自己獨自跑去容氏應聘。
一個二十齣頭的小姑娘在幾千號應聘者當中脫穎而出,當場就被錄用了。
容宗明的兒子容紹庭志不在公司管理上,無論容宗明怎麼費心培養,他就是不上路子。
秦婉箏的出現,讓容宗明心底又燃起了希望。
他太喜歡這個女孩子,便把原本對兒子的期望全都轉移到她身上,精心地栽培她,還花錢送她出國去深造。
秦婉箏內心裡很感激容宗明對她的栽培,所以當容宗明提出希望她能成為自己兒媳婦的要求時,她並沒有拒絕。
因為在見到容紹庭的第一眼后,秦婉箏就對他一見鍾情。
不過,秦婉箏當初並不知道,容紹庭娶她並不是出於自願。
這也釀成了後來容紹庭離家出走,一走就是二十年的悲劇。
在容墨琛的心裡,他對父親的印象並不深刻,他算是容老爺子帶大的孩子。
而容紹庭離開容家后,秦婉箏為了轉移注意力不讓自己傷心,便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將容氏越做越大。
可是這些年,她因為工作犧牲了太多陪容墨琛成長的時間,心裡對兒子有很大的愧疚感。
容墨琛受家庭的影響,從小便沉默寡言,不輕易與人交心,也從來不給任何女人接近他的機會。
他對男女之情很排斥,也很抵觸。
大概就是小時候父母的感情破裂,給他幼小的心靈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此刻,當聽說沈司夜就是自己父親跟外面女人生的孩子時,他握著手機的手重重收緊,指關節狠狠泛白。
陸良川靜默片刻,再次道,「爺,我還查到沈司夜已經離開華國,據說是因為他的養父病危。」
在聽他彙報的過程中,容墨琛的情緒已經漸漸恢復如常。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想了想,又接著問道,「上次給你的那張照片,你查得怎麼樣了?」
他口中的照片就是指紀老爺子留給紀晨曦的那張老照片,他答應給紀晨曦尋找親生父母,當時就把照片發給陸良川,讓他著手去調查。
陸涼川今晚給他打電話,其實最主要就是為了說紀晨曦的事。
他沒有直接回答男人的問題,而是轉到了另一個話題上,「爺,之前我們的人查到沈司夜一直在各大孤兒院找人。我們順著他找人的線索查了一遍,發現他要找的人就是紀小姐。」
「哪個紀小姐?」
「紀晨曦。」
果然是她么?
容墨琛眼眸一眯,俊臉上表情沒有過多的表情變化。
之前他就隱隱覺得沈司夜三番兩次接近紀晨曦可能是別有用心,沒想到他們之間居然還有這層關係。
這麼說來,那位在國外病入膏肓的史密斯先生就是紀晨曦的親生父親?
沈司夜作為史密斯先生的養子,居然是紀晨曦名義上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這點,他心裡莫名覺得不爽。
「我知道了,還有沒有別的事?」
「沒有了。」
容墨琛掛斷電話,並沒立刻回房間,而是邁開一雙長腿往外頭走。
此時,已是深夜,遊客和山莊里的工作人員基本上都休息了。
四下寂靜一片,只能聽到遠處傳來的蟲鳴蛙叫。
容墨琛站在一棵櫻花樹下,微微抬眸看著夜空中的那輪殘月。
他側顏線條緊繃,俊臉上神色冷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這麼在外頭站了許久,直到發梢和眉頭都浸上了凌晨的露珠,男人才抬起已經站到麻木的雙腿,原路返回。
套房的卧室里,紀晨曦趴在枕邊睡顏嬌憨。
她時不時地咂巴兩下嘴,似乎夢到了什麼好吃的。
容墨琛沒有開燈,借著微弱的月光靜靜睨著她,眼底的神色有幾分鬆動。
他走到大床前,脫去身上的衣服,自身後抱住她,將她牢牢抱在懷裡。
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頭吹了太久的夜風,他身上一片沁涼。
紀晨曦雖然還在睡夢中,但是感覺到了他身體冰涼的溫度后,身體自動自發地往床邊滾了滾,跟他拉開距離。
容墨琛看著她縮成一小團的身影,眸色黯了一瞬,隨即長臂一撈,又把人重新抱回他的懷裡。
「紀晨曦,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許離開我,更不許站到沈司夜那邊,聽到沒有?」
紀晨曦睡得很沉,自然不可能聽到他的話,更不可能給他任何回應。
男人也不在意,只是圈在她腰間的手又收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