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不準跟他交朋友!
紀晨曦咬緊下唇瓣,羞惱交織,真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男人微微低頭睨著她,呼出的灼熱氣息像羽毛拂過她的耳畔,酥酥麻麻的觸感刺激下,她眼睫毛愈發抖動得厲害。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安靜了,她只能聽到自己凌亂的心跳聲。
愣了足足有五六秒鐘,紀晨曦才像是突然回魂,意識到兩人曖昧的坐姿,著急忙慌地想站起身。
「嘶!」
然而,她剛一動,頭頂上方就傳來男人的悶哼。
容墨琛掐在她腰上的五指加重了幾分力道,低啞著嗓音道,「不要動。」
男人的呼吸又沉又重,聽得她心臟一緊,再緊!
兩人離得太近,這樣的距離太危險!
紀晨曦面紅耳赤,咬咬牙,鼓起勇氣扭頭看向身後。
頓時瞳孔里清晰無比地映著男人稜角分明側臉,斜飛入鬢的劍眉,高挺的鼻樑,削薄的薄唇,線條完美的下巴,俊美得能顛倒眾生。
視線緩緩下移,男人穿著的襯衣領口處有三粒扣子沒有扣,露出性感的喉結和鎖骨,線條分明的胸膛若隱若現,存心惹人遐想。
紀晨曦眼睫毛快頻率地扇動了幾下,不敢再往下看了。
她捏著支票的手無意識地攥緊了幾分,連說話都變得磕磕絆絆,「容、先生,您能不能放開我?」
從男人這個視角,恰好能看到她一張一合的唇瓣。
她的唇型很好看,色澤帶著淡淡的櫻花色,粉粉嫩嫩,口感肯定也很好。
容墨琛看著看著,喉嚨一緊,心下突然生出一親芳澤的衝動。
他喉結滾了滾,磁性的嗓音又啞了幾分,「去見沈司夜的時候,跟他保持距離,嗯?」
紀晨曦聽著他頤指氣使的命令口吻,忍不住蹙起眉心,「沈先生是我的朋友,您應該沒權利限制我交朋友吧?」
她的話音剛落,就感覺掐在她腰間的大手徒然收緊,低低的嗓音里透著危險的氣息,「不準跟他交朋友。」
陸良川那邊已經查到,沈司夜就是當初花天價僱人撞翻他車的幕後黑手。
在此之前,他們從沒有見過,更沒有商業往來,沈司夜針對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來者不善,容墨琛怎麼可能允許她跟這種人有過多的交集?
紀晨曦看著他突然轉冷的眼神,心下也躥出一股憤慨的情緒。
他裝病騙她這事暫且不說,他只是她的僱主,憑什麼干涉她的社交?
想到這裡,她語氣平靜地回道,「沈先生人挺好的,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容墨琛盯著她,眸光沉沉,「你才跟他認識幾天?就覺得他好?那你跟我說說看,他哪裡好?」
紀晨曦對上他漆黑幽深的眸子,不答反問,「聽說容氏最近在跟沈先生他們公司談合作,他如果不好,您怎麼可能跟他簽合同?」
她最近經常陪男人去公司,對容氏正在跟沈司夜洽談合作的事也略知一二。
容墨琛低頭看著她,口吻淡淡,「我是商人,跟他簽合同只是為了利益,他人品是好是壞跟我有什麼關係?」
紀晨曦抿了抿角,「我不喜歡欠別人東西,沈先生的修理費已經拖了好久,再不還我肯定會過意不去。」
不知道她這句話里哪幾個字眼取悅了男人,容墨琛聽她說完,俊臉上神色緩和不少。
他終於收回掐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悠悠地點頭,「也是,我也不喜歡欠別人東西,明天的假批了。」
她能早點把錢還上,也能提前斷了她跟沈司夜的聯繫。
見男人鬆口,紀晨曦頓時鬆了一口氣,「謝謝容先生,錢我會儘快還給您,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不打擾您工作。」
說著,她立刻從男人腿上站起來,眼角餘光都沒往男人身上瞟,便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
手還沒有握上門把手,身後又傳來男人慵懶性感的嗓音,「等一下。」
紀晨曦腳步一頓,轉頭看向他,「容先生,您還有什麼吩咐?」
容墨琛眼風往牆角方向一帶,淡淡道,「你把棉花糖帶出去吧。」
紀晨曦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牆角,發現牆角的青花瓷瓶里插著五根顏色鮮麗的棉花糖。
孔雀藍色的瓷瓶瓶身瑩透凈白,古典雅緻,跟可愛軟萌的棉花糖明明是兩種不同畫風,此刻放在一處,竟有種說不出的和諧美。
她想了想,婉拒道,「容先生,您之前說得很對,棉花糖吃多了對牙齒不好,還是把它們留在這裡吧。它們做得很可愛,就算不吃,時不時地看一眼,也能讓人心情愉悅。」
她說完,拉開書房的門徑自走出去。
容墨琛視線一轉,落在蓬鬆柔軟的棉花糖上。
他盯著它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唇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紀晨曦離開書房,後背貼著走廊的牆壁,抬手慢慢撫上自己左心房的位置。
她的心跳依然很快很快,心臟像是隨時要從喉嚨口跳出來。
紀晨曦低頭望著手裡捏著的支票,眼底浮起一抹困惑的表情。
她不懂容墨琛剛才為什麼要那樣對她,但是她很清楚兩個人之間的差距,這個男人是華城萬千少女的夢,而她是個有牢獄史的女人。
哪怕她對他有那麼一點點的好感,那樣的男人也不是她能肖想的。
他們只是僱主和看護,除此之外,不可能再有別的關係。
所以,她要心如止水,絕不能對他生出一絲不該有的遐想。
月底離開后,他們大概再也不會有機會碰面,她務必守住自己的心。
紀晨曦在心裡說服自己,深呼一口氣,努力調整情緒。
她站直身體,準備下樓找小易,不過還沒有走到樓梯口,突然想到了什麼,腳步猛地一頓,然後直接轉身走進自己的卧室。
既然註定要分開,她現在有必要提前適應。
小易那麼好的孩子,跟他接觸越多,對他的喜歡也越深,她怕離開時會更加不舍。
每次只有看到他,她才會暫時忘記在監獄失去孩子的傷痛。
可是,關上卧室門的那一刻,紀晨曦感覺自己左心房的位置莫名疼了起來。
她抬手用力揉上心口的位置,那股疼痛依然縈繞在心頭,久久沒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