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肚子壞水!
「什麼叫栽贓?」安然冷笑一聲,憤怒地打斷她,「偷都偷了,現在人證物證都在,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紀晨曦在她張口指認自己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掉進了別人早就預謀好的陷阱。
越是這種情況,越不能慌,她必須想辦法替自己洗清嫌疑。
紀晨曦對上她的視線,沉著反問,「你說有人證物證,我倒想請問,人證在哪裡?物證又在哪裡?」
安然見她不慌不忙,心就更虛了,不過話都放出去了,她這個時候總不能打退堂鼓。
於是,她心一橫,按照她們剛才計劃好的台詞繼續往下編,「我剛才去車子拿了禮服袋想把禮物送給秦總,剛好朋友找我說話,我順手把禮服袋放在了餐桌邊的椅子上。可是等我聊完,禮服袋卻不見了。現在袋子在你手上,你不要告訴我,它是自己長腳爬過去的!」
紀晨曦望著她憤怒的表情,真想給她鼓掌。
這個安然是影視學校畢業的吧?
演戲實在演得太像了!
如果自己不是當事人,紀晨曦簡直都快相信她的話了。
她目光掃過安然身後隱在人群里那道纖挑的身影,一下子明白過來。
宋詩欣。
在場所有人當中,除了容墨琛,大概只有宋詩欣知道她坐過牢的事。
上次在醫院裡碰到宋詩欣后,孟懷逸就殺到容氏去堵她,現在安然又拿條裙子來陷害她。
紀晨曦都忍不住懷疑,五年前車禍里無辜被撞死的人會不會是宋詩欣的祖宗,否則這個女人為什麼要三番四次算計她?
面對這樣的質問,紀晨曦輕嗤一聲,「安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謊,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安然臉上表情一滯,硬著頭皮道,「什、么說謊?我說得是事實!」
原本她就正義感爆棚,想給紀晨曦一個教訓,讓她在所有人面前難堪出醜。
不過紀晨曦遠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好欺負,明明穿著一身破爛衣服,但是站在這麼多光鮮亮麗的客人里,竟然是最打眼的那一個。
紀晨曦反指往自己身前的那片污漬一指,從容冷靜地說道,「剛才你把酒打翻在我身上,再把禮服裙塞給我原來打得是這個主意。我不知道我是哪裡招惹了你,讓你費這樣的心思來誣陷我。但是你看錯人了,我沒有聖母心,所以如果有什麼阿貓阿狗敢撲上來咬我,我會一顆一顆敲光她嘴裡的牙。」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淡,但是安然聽在耳中卻覺得嘴裡的牙莫名疼了一下。
安然心裡更慌了,就在她快要綳不住的時候,忽然有一隻手從身後握上她的手臂,安撫地拍了拍。
安然頓時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繼續跟紀晨曦正面硬剛,「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撞過你?我剛才根本沒拿紅酒!」
「你拿酒了!我看到了!」
就在她們僵持不下之際,一道稚氣的小奶音突然響起。
緊接著,圍觀人群里擠出一個小腦袋,是容小易。
打著髮膠的髮型被擠亂了,可他卻絲毫不在意,邁著一雙小短腿快步向紀晨曦走過去。
他昂首挺胸站在她面前,像個小騎士把她牢牢護在身後。
小傢伙仰起小臉看向安然,烏亮的大眼睛眨了眨,表情一派天真無邪,「我看到是這位大嬸把酒倒在姐姐衣服上的,也看到她把那個白色的袋子遞到姐姐手裡!可是,大嬸你為什麼要說謊?老師說,說謊的人鼻子會變長!大嬸你要變醜了哦!」
儘管他只是個四歲的孩子,但是此刻他的話更有說服力。
於是,原本懷疑紀晨曦的人一邊倒地把目光都投到安然的身上。
安然在容小易的質問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精彩紛呈。
她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冷汗了,但是這種時候,她要是突然改口,她的名聲就毀了。
她嘴角扯出和藹可親的笑容,「小朋友,你是不是看錯了?我沒有拿酒杯,也沒有把袋子給紀晨曦。我剛才看到她跟你聊天,你們是不是認識?但是,人不可貌相。紀晨曦坐過牢,是壞人,你以後離她遠一點,否則很容易被帶壞的。」
這時,站在安然身後的幾個女生也附和著開口道,「是啊,小朋友肯定看錯了!我們可以證明安然剛才沒有喝酒,她一直跟我們在一起。」
紀家的事不是秘密,在場的客人對五年前發生的事多少都有耳聞。
看熱鬧的客人們忍不住竊竊私語,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紀晨曦撞死人的事我也聽說過,她的風評很不好,估計那條裙子就是她偷的!畢竟她有前科!」
「可是,容家小少爺不是給她做證了嗎?」
「剛才沒看她故意跟小少爺搭訕聊天嗎?騙個小孩子又不是多難的事!」
「為了一條裙子,連小孩子都利用,真是白瞎了這張臉!」
「長得漂亮有什麼用?一肚子壞水!」
「報警吧。」
正當眾人再次把矛頭對準紀晨曦的時候,低沉悅耳的男聲徐徐響起,不輕不重地敲在所有人耳膜上。
眾人自動自發地往旁邊退了半步,讓出一條道來。
一個下人推著輪椅緩緩出現在大家的視野里,在距離紀晨曦和容小易三四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安然聽到男人的聲音心下一喜,十二分地贊同,「容少說得對!這種手腳不幹凈的人絕對不能姑息,必須送去局子里讓警察叔叔好好教育!」
男人沒搭理她,不冷不熱地繼續說道,「這套別墅里裝有監控,發生過什麼事監控應該拍得一清二楚,等警察來了,你們自己去警局裡說。」
監控?
安然頓時傻眼了。
那豈不是把她剛才撞紀晨曦,把禮服拿給她的過程全拍下來了?
要是真鬧到警察局,等真相大白,完蛋的就是她!
思此此,安然連忙改口,「容少!這件事可能有點誤會!想來紀晨曦也不是故意拿禮服裙的,我看還是算了吧,沒必要鬧到警察局!」
容墨琛一身深色西裝,在燈光的照耀下,剪出的側影都透出矜貴清冷的氣質。
他眼風一掃,嗓音有條不紊,「那怎麼行?有人在我母親的生日會上搞鬼,就是在打我的臉,我總得弄清楚是誰這麼不怕死,也好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