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自甘墮落?
她已經走遠,紀君雅見孟懷逸的視線依然緊緊盯著紀晨曦離開的方向,似懷念似不舍,心裡頓時覺得不是滋味。
她美目眯了眯,眼底劃過一抹妒忌,不過很快又隱於無形。
眼角餘光往身邊男人身上一瞟,她皺了皺眉頭,故作擔心道,「要不是今天在這兒撞上,我還不知道晨曦已經出獄了呢!只是她這些年一直在監獄里,怎麼會認識程家二少?聽說不少有錢人都喜歡那種長得漂亮心思單純的女人,我真擔心她又誤入歧途。」
這話表面上是在替紀晨曦著想,實際上卻是在暗示她以不正當的手段勾引了程俊宇。
果然,孟懷逸聽完她的話,眉頭不由緊了幾分。
他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忽然抬步朝餐桌那邊走去。
紀君雅見狀,連忙伸手攔住他,「懷逸哥,你要做什麼?」
孟懷逸抿了抿唇角,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晨曦才重獲自由,怎麼能如此自甘墮落,又跟別的男人……」
『鬼混』這兩個字已經到了嘴邊,他還是沒能說出口。
五年前,紀晨曦背叛了他們兩人的愛情,不知道被哪個野男人搞大了肚子,在監獄里接受了這麼長時間的教育和改造,她難道還沒有吸取教訓,改邪歸正?
紀君雅不動聲色地把他臉上的表情收入眼底,在她看來,他字裡行間都是在關心紀晨曦。
她花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才把紀晨曦從孟懷逸心裡徹底擠出去。
可是,紀晨曦今晚才剛一現身,孟懷逸的魂就被勾走了大半。
哼!
不過是個坐過牢的殘花敗柳,她怎麼能容許自己的未婚夫再被動搖了心思?
思及此,她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別動怒,我相信晨曦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也許她是有什麼苦衷,我去勸她吧。」
孟懷逸遲疑地抿了抿唇角,眼神擔憂,「可是她當初那麼污衊你,你的話她怎麼會聽?」
他指的是紀晨曦坐牢前曾在法庭上一口反咬說撞死人的是紀君雅,說自己是無辜的,是紀君雅故意陷害她。
不過車禍發生后,警察趕到現場看到的是紀晨曦和紀君雅都昏迷不醒。
紀晨曦昏倒在方向盤上,安全氣囊上還沾著她的鮮血,而紀君雅則坐在副駕座上。
這輛車在撞傷人之後,往前開了好幾百米遠,慌亂之下又撞上了路邊的護欄,導致車裡的兩人都受了輕傷。
情況一目了然,紀晨曦毫無疑問就是肇事逃逸犯,偏偏她死不認錯,還想把責任都推給自己的姐姐。
因為這事,孟懷逸對她也很失望。
聞言,紀君雅咬了咬下唇瓣,無奈地輕嘆一聲,「就算她不聽,我也要說。五年前的事都怪我不好,要是我開車的話就不會出車禍,她也不會進監獄,更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話里滿滿都是自責,臉上神情悲痛,看得孟懷逸心臟一揪,心疼地摟上她的肩膀,「傻瓜,車禍的事怎麼能怪你?誰都不想發生那樣的意外。」
「當時我應該堅持自己開車的,晨曦那個時候才拿駕照不久,我怎麼會鬼迷心竅把車鑰匙給她?」
「好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孟懷逸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目光再次往紀晨曦的方向掃去,低嘆道,「晨曦要是有你一半懂事,也不至於鋃鐺入獄。」
紀君雅垂下的美目里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下一刻,她從他懷裡退出來,深深呼了一口氣,「我去找晨曦談談,我畢竟是她姐姐,不能看著她一錯再錯。」
「也好。」
自助餐桌前,紀晨曦看著守在自己身邊的男人,過意不去道,「學長,你不用管我,去忙你的正事就好。」
參加這場酒會的都是商業權貴,程俊宇既然代替他父親過來,自然不能一直陪她吃東西浪費時間。
程俊宇望著她,有些擔心,「你一個人可以嗎?」
紀晨曦朝他揚了揚手裡的餐盤,笑著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就在這兒蹭吃蹭喝能出什麼事兒?」
程俊宇也跟著笑了起來,「好,那我待會兒過來找你。」
其實他不喜歡這樣的應酬,因為他哥最近在國外開會,他爸非逼著他過來。
要是有得選,他倒寧願留在醫院加班,多做一場手術。
「晨曦?」
紀晨曦正斯文安靜地吃著東西,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手上的叉子不由頓住。
哪怕時隔四年,再次聽到這道嗓音還是那麼令人生厭,倒盡胃口。
說實話,她很想無視對方,但是想到這四年的牢獄債還沒有討回來,便緩緩轉臉朝身後看過去。
「紀君雅,好久不見。」
紀君雅望著她清冷薄涼的眼神,瞳孔縮了縮,臉上維持著笑意,「真的是你?」
紀晨曦對上她的視線,紅唇撩出一道若無似有的弧度,「是我,我回來了。」
「你出獄怎麼也不提前告訴我們?我好跟懷逸哥一道去接你。」紀君雅見她神色有瞬間的凝滯,眼底劃過一抹得意,「我們下個月準備領證辦婚宴,到時候你來當我的伴娘如何?」
說到這裡,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掩唇輕笑了一聲,「啊對了,我忘記了,生過孩子的女人不能做伴娘,不吉利。」
「紀君雅!」紀晨曦臉色一白,連捏著餐盤的指關節都狠狠泛白。
當年要不是紀君雅故意刺激她,她怎麼會氣到早產?
那個孩子的死是她心裡永遠的痛,更是任何人都不能觸碰的底線。
紀君雅見她臉上表情透著恨意,又往她面前湊近了兩步,手抓上她的胳膊,艷紅色的唇揚起深深的笑,嗓音溫柔偏又透出滿滿的惡意,「晨曦,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車禍的事早已塵埃落定,況且你都出獄了,我希望我們以後還是好姐妹。」
望著她這副假惺惺的嘴臉,紀晨曦眼神一下子冷了好幾度,「我沒心情聽你廢話,放手。」
「晨曦,我是真心實意想跟你和解,也由衷地希望你能參加我跟懷逸哥的婚禮。」
「婚禮就不必了,將來你們合葬的葬禮我倒是可以考慮去送葬。」紀晨曦見她絲毫沒有放開自己的意思,不耐地皺了皺眉頭,「你再不鬆手,別怪我不客氣。」
說著,不再跟她廢話,手臂一掙一甩,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