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孩子死了！

  正想著，紀晨曦忽然感覺腹處突然傳來陣陣鑽心的疼痛，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狠狠絞著她的五臟六腑，痛得她撕心裂肺！

  痛！

  好痛！


  誰來幫幫她？

  誰來救救她？

  紀晨曦順著玻璃隔板慢慢地滑倒在地，臉上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


  肚子抽痛，悶鈍的痛感隨著血液擴散到四肢百骸，她甚至能感覺到腹下有熱流衝出。


  低頭一看，入目是一片猩紅！

  她好像要生了！


  紀晨曦虛弱地抬頭看向站在玻璃牆外那道光鮮亮麗的女人，「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紀君雅站在外頭，冷漠地望著她倒在地上痛苦的模樣，眼底閃過一抹怨毒。


  她沒有回應紀晨曦，更沒有找人過來，冷嗤一聲，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扔了手裡的電話轉身離去。


  探監室。


  紀晨曦蜷縮在地上，身體像是要被生生撕裂開來，疼得她五官扭曲，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宮縮陣陣，意識遊離。


  她渾身都被汗水浸透，像一條擱淺在岸邊的魚，隨時都可能死去。


  可是，她不能死！她要生下肚子里可憐的孩子！


  她在探監室的地方躺了好久，都沒有人進來，羊水已經破裂，再不想辦法把孩子生出來，孩子就會窒息而死！


  劇烈的疼痛刺激下，紀晨曦幾乎要把后牙槽咬碎，她深呼一口氣，使勁使勁再使勁！


  也許過去很久，也許沒過多久，耳畔終於聽到「哇嗚——」一聲嬰兒的啼哭。


  紀晨曦聽到嬰兒細弱的啼哭，腦子裡緊緊繃成直線的弦終於徹底綳斷了。


  她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眼前一黑，徹底跌入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


  翌日，清晨。


  紀晨曦在全身疼痛中驀地驚醒，大腦中的空白褪去，她瞳孔一縮，伸手往自己腹去摸去，圓滾滾的肚子不見了。


  孩子！她的孩子！

  紀晨曦顧不得虛弱的身體，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衝到牢房門口，「來人！有沒有人？來人！快來人！」


  獄警邊打哈欠邊朝她走來，「1414，大清早你囔囔什麼？」


  紀晨曦兩手扒住牢門上的鐵欄杆，語氣迫切，「警官，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裡？」


  獄警眉頭皺了皺，疑惑地白了她一眼，「什麼孩子？」


  「昨天在監控室里，我早產下了一個孩子，孩子現在在哪裡？」


  「哦，你說那個死嬰啊，埋了。」


  獄警輕描淡寫的話，像是一記驚雷，炸得紀晨曦遍體鱗傷！痛徹心扉！

  乾裂的唇瓣不停抖動，她過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可能！一定是你搞錯了！麻煩你幫我再問問其他人，肯定有人知道我孩子的下落！」


  孩子怎麼會死了？

  昏迷前，那道嬰兒的啼哭聲，她聽得真真切切！


  獄警涼涼瞥了她一眼，「問了也是白問，整個監獄沒有人不知道昨天你生了個死嬰的事！」


  紀晨曦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渾身的力氣被抽空，幾乎要站不穩腳。


  她拚命搖頭，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我不相信！我的孩子怎麼會死？」


  「孩子是在你肚子里嗆了羊水，窒息身亡的，你也別太傷了，趕緊回床上躺著吧。」獄警不耐煩地甩了甩手，沒再跟她廢話，轉身就離開了。


  紀晨曦只感覺無形中彷彿有一隻大手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嚨，連呼吸都無比艱難。


  下一刻，雙腿像是徒然失去了力氣，紀晨曦膝蓋一軟，就這麼跪倒在地上，久久沒能站起來……